“轰——”
白绮罗看着面前倒地的凶鬼，抿着唇。
这一次，他最后的一句话是：白…乐…华……背叛……
七次，七个不同的，断续的话，可是又像是连接着什么，可是，属于死者的那些东西，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因为都被那个男人捂着眼睛了。
伸手解决了最后一株杏树，那阵法也算是彻底结束了，一直像是进不来的阳光，此时带着夕阳的余光洒落在这片空地上，红霞此时像是火烧云一样，燃烧着一整片天空，鲜红的火焰带着令人恐惧，战栗的气势。
“怎么了？”杜沈彦看着呆呆望着天的少女，嘴角带着几分笑容，漆黑的眸子犹如黑色宝石，映着天空的红色。
“我总觉，我似乎在……”抿着唇，看着那株已经完全枯萎的杏树，走过去，失去下面阴魂作为养料的杏树，已经在一瞬间枯萎，而下面的累累白骨在看上去已经不知道是多久的存在了。
“呃……”
惊讶的微张着嘴，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白色尸骨上所附着的戒指，那个戒指是……和书上的一样，和白绮罗那本书上所画的一样，来自有名捉鬼师门派的标志……
白乐华……背叛……
是那一场大战之中，有人背叛了，名为白乐华的人背叛了。
“白乐华吗？”杜沈彦走过去，手插在口袋里，半敛着眸子，看着下面的白骨，目光看着那个戒指，薄唇带着冷凝不屑的弧度。
“你知道？”偏过头，看着站在身边的男人，他……怎么会知道白乐华的事？
明明那一场大战是很久之前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咬着唇，望着身边的男人，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着。
冰凉的手指覆盖在唇上，低着头，鼻尖和鼻尖相碰着，温柔似水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少女，拇指轻轻擦过眼角流下的泪水。“我说过，我可是行走的历史书。”
“你骗了……”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双漆黑的眸子似乎在翻滚着什么。
“我没有骗过你哦。”顺着手臂握着少女的手，一边牵着人离开，一边开口道：“在这种地方，什么浪漫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口呢，还是早点离开算了。”
“白乐华是青城山上的弟子，而当时的青城山是有名的捉鬼师门派，他也算是一个比较名的弟子吧，不过比起当时已经声名显赫的叶昂相比，他的存在，就是让人忽视的……”
白绮罗看着身边的男人，同样的习惯，向来冰冷的体温，走路时一手握着牵着的手，一边往后退半步，像是无形的护着前面的人，在一开始和那个鬼魂动手时，那一句好好加油，之后站在一旁放任又维护的看着战斗中自己的眼神，和那个人真的一模一样……
“那个男人只是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注定被人利用的可悲家伙。”偏过头，挡在一灵面前，嘴角微微挑着，带着邪肆冷酷的弧度。“对吧？一灵。”
“我又不认识他。”她又不知道那个叫做白乐华的男人是谁。
“嗯，我明白。”杜沈彦难得带着几分邪气的耸耸肩，看着身边的人。“天色已经黑了，还要继续进里面吗？”
“如果离开的话，今天的所做……”托着下巴，看着不远的医院，静静的思考着。
“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再去那里好了。”指着最后面的一座房子，看着面前的人。“一灵之前不也是这么打算的吗？”
“好。”听到杜沈彦的话，点点头，望着四周。“那找个可以住的地方，我可不想住在野外。”
“当然不会让一灵住在外面。”杜沈彦挥挥手，动了动身上背包的肩带，眨眨眼，带着几分调皮。“我可是一个合格的男友哦，不会让女朋友在约会的时候，没有住的地方。”
在杜沈彦引领下，一路走到一件病房，白绮罗看着面前的病房号，脚步一顿，抿着唇，余光看了一眼身侧站着的人，伸手推开门，出吱呀的一声，看着面前洁白的病房，这个样子，这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完全都是崭新的，特意准备过的。
“啪——”
杜沈彦提着背包走过去，手按开门边的开关，灯光亮了起来，顺手关上门，朝着里面走过去，一边看着站在门边不动的少女。“我为一灵准备食物，毕竟，一灵也有七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
跟着杜沈彦走进里面，看着里面套间的厨房，还真是齐全，厨具一应尽有。“当时你不是说，欠了一屁股债，没有还钱的东西吗？甚至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挣钱，好替你还钱。”
可是，一个住着高级病房的男人，一个随便一单子，就能养活自己一年的男人，怎么会就欠了那么多的债？
“嗯嗯，的确欠了很多债。”杜沈彦一边从背包里拿着食材，一边回答着问题。“不过，不是我欠那个债，是一灵欠了那个男人债。”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欠了那个人，异常多的债务。”
手紧紧握着拳头，眼神死死盯着男人的背影，声音僵硬而冷酷。“一个几岁的孩子，能欠下一个人几百亿吗？你……”
“能。”简单的一个声调打断少女压抑怒火的声音，一边洗着青菜，平静的说：“人有轮回，从一开始到现在，白绮罗欠了那个的债，可不止这些。”
“真是可笑至极。”眼中闪着几分红光，看着男人的房间，因为情绪波动的缘故，声音也带着几分尖锐。“人的前世和现在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扯到前世，那我还说，你前世欠我几千亿……”
“因果。”偏过头，看着身后的少女，漆黑的眸子带着水波。“人的因果才是可怕的。”
“我不知道。”两个人谁也不肯服输，四目相对着。
“无所谓，反正已经厌倦了。”听着白绮罗的话，平静的点头，走进少女身边，手指挑着下颌，看着面前的少女，冷漠的说：“我厌倦了这些事。”
“什么意思？”呐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厌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