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已经决定,先去市中心,帮司徒兔找东西,然后尽快离开,然后先回一趟钱家堡,没事的话就回村里去,其实村里墨尘只是怀念那里,真正在意的人,并没有。
墨尘是孤儿,除了邻居家,也就是王小虎和李二牛两家,基本上没有太多的熟人了。
小的时候,很少有人愿意帮助他,等他到了初中生就很少回村里了,三人一起在县城上初中,一直住在宿舍,墨尘放了假也不回村,他们两个回去,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回去看看,听听鞭炮的声音,才有点节日的感觉。
墨尘稍有出神,还是已经收拾好虫晶的飞鹰说话,才让他缓过神来。
“我去一趟村口的商店,给你们找几个包背着,把虫晶分一下,这么多虫晶都放我这也不安全,用的时候也麻烦。”
“嗯,对了,我们也该找几件衣服换上,这衣服快成了筛子了。”
墨尘拽了拽已经变得十分松垮的衣服,火烧的几个洞正在慢慢的扩大,每次有点什么动作就听得到轻轻的撕扯声。
再加上这大冬天里,站着还要靠剑意保暖,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墨尘几位男士收拾好行装,从附近房间里找了几件干净点的衣服换上。
“司徒兔,要到市中心的哪里去。”墨尘问着摊开地图,目光放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塘民村,距离市中心算不上进,不过走水路或许要快一些,但要是不小心进了四级虫族的地盘,那就真是找死了。
“就在市中心东面,将军路,天苑府,乘船的话沿着室江往上游走个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天苑府,是市中心附近最大的住宅区,住的都是有钱人,没想到司徒兔要去那里。
“坐船啊,其实我觉得还是走着去比较好,你们觉得呢。”
这样的时候李二牛完全没意见,听他们俩的就行。
“我同意,我也挺害怕的,假如控制不好船一头进了四级虫族的地盘,在船上应该就是等死了。”王小虎说的倒是很有道理,让其他人想反驳都不知道怎么说好。
“那就走着去吧。”
几人刚决定好,飞鹰正好回来。
“好了,虫晶都收好了,平均分了六分,从村口的小商店里拿了几个背包,装在里面。”
飞鹰提着几个背包又来,登山用的,应该是因为鹰愁涧两侧山峰陡峭,不少人来这里登山,这些登山常用得到的东西在商店里满满的堆着。
墨尘还记的之前那位杜先生送给他们一次这些东西,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丢了,时间应该是很早了,基本上也没有用到过,那个时候口袋里有几颗虫晶已经很满足了,真没想到过现在能衣服口袋里都装不下了。
墨尘接过背包,稍微在手上提了提,不算重,打开看了一下,堆着一层,估摸着应该有一二百颗虫晶,也不知道在金沙滩一共杀死了多少虫族。
“我们出发?”
飞鹰见墨尘拉上拉链,将背包背上,走上前去问。
“嗯,出发!”
一路走来,正如飞鹰之前说的,很少有虫族出现,也是直接一路跑过去,速度未必比坐船慢多少,室江可不是一条直线下去的,有不少弯曲的河道,虽然看上去直的,但实际上绕了有半个市中心的距离。
将军路,到了这里一共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修炼者跑的就是快,全力跑起来汽车都赶不上,就是太累了。
到了天苑府,从正门进去不远的地方,就是司徒兔住的那栋楼,原来真是她住的,墨尘完全没想到。
电梯已经不能用了,从楼梯上去,十层,对于他们也是够快的,不过等到了十层的门口,司徒兔站住了脚。
楼梯与楼道中间隔着一道门,上面透明的窗户看去,正对着的那户门被破开了一个大洞,似乎不够一个人能够通过的大小,洞口的边上隐隐有红色的血迹,红色的,所以应该不是虫族的血,门口前的毯子上,还摆着几根骨头,还粘着血迹。
“果然还是出事了。”
虫族肯定来过了,那么然后呢?
司徒兔越想越难受,特别想哭,还是强忍住,进了楼道,站住脚,刚找到钥匙,伸手过去,却发现门锁已经坏了。
轻轻一推,门打开,里面狼藉的样子让墨尘心中一紧,不知道这血迹的主人他们还能不能找得到,不过按照一般的思路来推断,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司徒兔。”
墨尘想说两句话安慰一下司徒兔,话刚到嘴边就被司徒兔打断了。
“我想稍微安静一下,你们等我一会好吗?”
见墨尘他们点了头,司徒兔往里屋走去,眼里泪忍不住滑落下来。
红木的门,轻轻的被带过来,沉重地合页摩擦声应该住了一段时间了,这满屋的家具落了不少灰尘,但稍微一擦还跟新的一样,司徒兔应该是很少打扫,也很少使用。
往里稍微走了两步,到了走廊,听到房间里微微的哭声。
房间忽然打开,司徒兔红着眼站在门口,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水,发现是墨尘,忍着哭意说道:“你进来。”
然后不由分说的将墨尘拉进屋里,关上门,一头进了墨尘怀里继续哭了起来,声音其实不算大,不过每一声墨尘听了心里都是一阵痛。
墨尘将另一只手抬起来,拂过头发,最后轻轻的搭在背上,将司徒兔搂在怀里一样。
司徒兔轻微的颤抖,没有其他反应,泪还在流,头一直低着,两只手一只抓着墨尘的手,另一只贴在墨尘胸膛,额头紧紧的靠在上面。
“墨尘,你觉得他还会活着吗?”
司徒兔突然问道。
“会活着的,就像我们一样,好多次都差点死了,还是活下来了。”
墨尘安慰道,真没想到他还有安慰别人的天赋,尤其是安慰女生,没试过。
“真的吗?”
“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都要说真的,墨尘这点道理还是清楚的。
司徒兔也不傻,这的话平时肯定不会信,怎么听都不真实,但这次她有些深信不疑,管他是真的假的,全当真话听了。
两人一人哭着问,一人慢慢答,司徒兔心情也是好多了。
“谢谢你,墨尘。”
司徒兔低着头说,脸上已经红成一片了,完全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大胆。
“不用谢。”
见到司徒兔好了不少,墨尘也算是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