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暗成一团,常郎点燃了驱鹰棒。驱鹰棒不是常郎想象的那样,瞬间燃烧成一片火光,它只是零星的火花蹦起着,就如熏香一般,冒出丝丝袅袅青烟,伴随着一阵阵火花,缓缓弥漫开来。
此时一股甚为刺鼻的花草药味萦绕在石房子里,尽管药味十分刺鼻,可是吸入肺间,却沁人心鼻,独自气味不同,不知不觉间使常郎和常悦心旷神怡,竟自精神抖擞,神情清爽至极。
佛在《梵网经》里教诲:“一切有命者,不得故杀。”所以一切有命者都不可以杀死它。“己所不欲,勿施于众生”,必须以真诚心、平等心、慈悲心去对待一切众生。千年真人自是佛门真身,他亦不会妄自大开杀戒,他在美女洞修炼真身几千年,期间在往来巡回中不免也受到大鸟的攻击。真人用心观察,发现山间大鸟白天相互盘旋在大树之间,这时即使在狭长地带顺便走动,它们竟然无动于衷,好像虽然眼睛睁着,可是却视若空无,对于人迹的到来不闻不问,更不要说发起攻击。期间在天色光度十分好的情形下,和山间大鸟相处很是融洽,大鸟不欺身攻击,真人也自然不去理会,时间一长,大鸟竟然和真人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彼此楚河汉界,相对而立。可是暮色降临,黑暗忽至,大鸟的凶残嘴脸便显现出来,它们这时不再盘旋在大树四周,而是纷纷飞至狭长地里,或者飞至石房子屋檐、屋顶,乃至周围四处,此刻竞相呼鸣,凄声阵阵,宛若夜间鬼叫,此起彼伏。试想间,真人独身一人,孤居石房子,晚上房外忽然鸟声大作,就如无数个孩童哭泣一般,其间凄然悲苦的情形,使真人一样惊奇万分。当然,大鸟在暗夜时分,不可能仅仅只是竞相悲鸣,在狭长地里悲鸣至一簇香功夫,便会猛然群飞至石房子四处,在房前屋后来回游动,伺机向真人发动攻击。
真人饱学佛家至尊无上学术,对佛学的精髓自然是触类旁通。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乃自浑然成为一个生物链,如果对此山间大鸟忽然大开杀戒,不但对佛门是大大的不尊;而且自此以后,和它们结下仇怨,势必得不偿失,要不把山间大鸟杀除殆尽,要不是自己离开石房子,从此进入溶洞之中。可是大鸟是一个庞大的生物群,他们夜以继日地繁殖衍生着,即使真正衍生出异类,那也是动物常理,只要没有人侵犯它们的领地,无人破坏这里的生态平衡,它们犹自自生自灭,与世间与人有何关系?然而现在每逢黑夜飘至,它们尽皆想要攻击自己,破坏这里的和平,那么该是杀还是不杀?杀能杀得过来吗?它们不计其数,也许真正从树上下来,偌大的狭长地也容纳不下,即便杀去了一拨,一拨又卷土重来,如此循环往复,不是势同与天相斗是什么?
真人眼见夜晚呆在石房子无安全感可言,便白天在狭长地中观察大鸟,晚上在溶洞中过夜。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真人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在狭长拿地里有一簇簇野山藤,尽管甚为枯萎,可是树上大鸟却避之甚远,唯恐藤叶或藤条挨着其身,真人很是奇怪,仔细研究,猛然顿悟过来。这些藤蔓乃山中野狼花,野狼花其性湿寒;狭长地带终年积雪,地况湿寒,极其适合野狼花生长。野狼花枝叶均含有毒素,并且毒素很容易挥发出来,其时和稀薄的空气产生化合反应,竟能生成一种龋性化合物,这种化合物使野山鹰十分忌惮,一时的鸮鸣鼠暴有所收敛。也是奇怪,这里终年寒风阵阵,四处积雪,可是野狼花藤蔓却一茬接着一茬,一年一年从不间断。在潮湿里,在冷风中,在苦雨里,顽强地生长着。
真人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枯萎的藤蔓采摘下来,然后全然晾干,再用大石碾成碎末,用干树皮进行包裹起来,形成一个长约一尺,圆约3至4个平方厘米的青色小棒,每逢夜间,燃上一根,竟自安然无恙,无声无息,这种小棒使真人安稳的度过了无数个黑夜,期间真正和山间野鹰相对而居,安然对峙,其间一片和睦情形,不言而喻。
此时常郎使驱鹰棒燃烧起来,暗夜里的野山鹰群忽然嗅到一股难以抵御的怪异气味,竟自全部飘身起来,一时间跃身于山间怪树之上,在石房子周围无影无终了。
驱鹰棒燃烧起来,速度十分迟缓,一根细长的驱鹰棒竟自燃烧了一个整夜,到第二天天色大亮之时,才焚烧至尽。这也就说,常郎身上的10多根驱鹰棒,能使常郎和常悦在石房子里居住10多个夜晚,那么如果用完这10多根驱鹰棒,以后的暗夜该如何度过?难道要进住溶洞里面吗?
混混扰扰中度过了一夜,此刻的常郎对以后的处境不觉忧愁起来。现在是白天了,驱鹰棒燃烧至粉末了,大鸟兀自在怪树上盘旋飞绕,没有一个飞身前来,说明白天要相对安全些,他们不会妄自前来攻击,也许白天有食可觅,有物可啄,一时融融其中,那有功夫闲心招惹自己和常悦;可是白天之后的黑夜将会发生什么,这是常郎最为担心的;昨天晚上要不是自己身临其中,自己根本就不会相信,鸟类会对人发生攻击;这里既没有人为的破坏,也没有什么灾难,会变换原来的生态,颠覆原有的地质生貌,那依照生态常理,为什么大鸟会要相食人类?其间怪异让常郎疑云重重。
“哥哥,你昨晚发现了没有?有些野山鹰竟然奇大异常,好像比之一般山鹰要庞大许多,这是怎么回事?”常悦和常郎一样,整夜未眠,两眼通红,此时揉着困乏的眼睛道。
“常悦,我不是已经给你说了,这些野山鹰是变异了的。身形自然庞大无比。”常郎道。
“生物学我也略知一些,从动物本体角度来说,一般情况不会引起太大的变异,除非----?”常悦显然含混其词,模糊不清。
“除非什么?你是怎么想的?”常郎紧盯着常悦道。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生物衍变了多年。譬如说,甚为普通的鱼类,你把它放入千米深海之中;几千年,甚至几万年暗无天光,鱼类在海底里一心想要跃身上来,为人享用,服务于人类;可是海水深不可测,暗无天日,即使游上海面,也已经气力殆尽,这时也只能沉尸在茫茫海面了。”常悦娓娓而道。
“它们既然没有发光发亮的机会,只能永久沉于海底深渊之中。日月穿梭多年以后,自当心生罪恶。动物和人类一样,谁都希望展示一些自身的闪光亮点,与同类分享,这样悠然自乐,聊以**。鱼类正如人类一样,本来是人类的盘中餐,腹中肉,可是它远在深水之中,其本来的光彩得不到释放,本有的亮点得不到生化,无缘无故就会产生出怨恨来。想想看,你不让我好生,难道还不让我衍生吗?往往本来心存善良的一条小鱼,你把它放纵于罪恶之源里,它能不生出罪恶吗?鱼类想到从此将永无翻身之日,永无跃上海面的哪一天,这样把积怨种植在肉体里。其死后,其躯体被同类竞相撕食,躯体里的积怨就会传染给同类,同类本就积怨附身,再加上食入的积怨,更是积怨相叠,这时由于长期这样轮回往复,就会产生一个连锁反应,那就是鱼类在众多积怨的操控下,忽然变异起来,其有可能偏离了原有的轨道;譬如鱼有可能变成蝾螈,成为两栖动物;甚或变成鲨鱼,成为食肉动物,也许衍变成海上飞鱼,或者海鹰等等。当然一般情况而言,这种可能性很小。”常悦拿鱼类在做比较,旁通于此刻怪树上的野山鹰。
“常悦,你一番分析,言下之意,是否树上的野山鹰已自变异成了一种诡异的怪物?也可以理解为,它们已经不是野山鹰了,而是一种我们叫不上来名字的山间鸟类。此间长期食用朽木枯叶,我们一来,也正好成为了它们的腹中肉了?”常郎本来心中所想和常悦几乎相同,这时常悦脱口而出,正应了常郎所疑虑的。
“是的,哥哥,你没有看到吗?这些野山鹰身形庞大无比,哪里有一般野山鹰的影踪?其两眼涨红,凶瞳外现。况且,其嘴间啄尖奇长,足有一尺,一般野山鹰,哪里有这么长的啄尖?我可以很肯定的说,这不是一般的生物衍变,这是经过几千年变异之后的野山鹰。”常悦道。
“那这样看来,如你所说,我们就没有逃生机会了?只能在这里慢慢坐以待毙?”常郎心知肚明,难道常悦所说的,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模一样吗?
“哥哥,现在时间紧迫,一时一刻不容耽搁。我们要想办法争取机会,从而险中逃生。”常悦道。
“阿悦,你想争取什么机会?你意思和外界相联系吗?”常郎反问道。
“你向溶洞的右边看看,它的对面峭壁顶端是不是有一个瞭望塔?”常悦指着若隐若现的瞭望塔道。
“那不是瞭望塔,那是一个烽火台。”常郎忽然在常悦的指向下,看见烽火台,自是心里狂喜非常。
烽火台其实就是一个点燃烟火传递重要消息的高台,系古时重要军事防御设施,是为防止敌人入侵而建的,遇有敌情发生,则白天施烟,夜间点火。那就是说,离这里千米有余,在古时曾有人在烽火台蹲守过,哪里有遗留下来的人迹。尽管时光已过去了几千年,这时两人忽然寻觅到人迹,自是激动不已。
“哥哥,我们呆在这里,晚上大鸟又会再来攻击,我们不如去烽火台,也许比这里更为安全。”常悦道。
“也好,我们就去烽火台,也许在哪里甚或手机会有了信号。”常郎应声而答。
烽火台离狭长地带不过千米有余,两人面对盘绕在树上的大鸟们一时无计可施,忽然寻觅到一丝救命稻草,不觉间气力倍增;两人疾步如飞,一个小时后,便来到了烽火台。烽火台比山间地带要稍高一些,相对海拔接近4000米,这里除了四面台墙能抵御风寒以外,四面尽是陡坡峭壁,其孤孤耸立于山峰高处,在此人烟罕至的空旷山间,也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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