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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晴天是否能重新站起来,医生只能告诉他们两个字:天意。
那是前几天,陆晴天与苏洛差不多时间醒过来的时候,医生给他做了检查,维持了一开始就在担忧的结果:他的腿在地震中废了。
这个消息,纵然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成真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陆老太太伤心得没办法,陆老爷子却觉得,陆晴天是男人,应该勇敢地面对一切结果,他们不准备瞒着他,何况这种事,当事人自己清楚得很,一星期都瞒不过去。
依如陆傅军所说,他们告诉了陆晴天,失忆的他别说其他人,就是老爷子的面子也不给,见谁就发谁脾气,药也不肯吃。
以前的记忆是没了,但是自己变成了半残人,是不需要用原有的记忆做支撑之后再去痛苦的。
这类痛苦,在发现自己做什么都不顺,甚至连口渴都因为水摆得太远无法下地去端而变得更甚。
大家都很理解陆晴天的心情,所以就是平日里对他最严格的陆老爷子都没说他什么,随他高兴,爱怎么撒野怎么撒。
其实大家都明白,老爷子虽对他严厉,但对他这个金孙又怎么会不疼,这几天都没怎么来医院看他,怕是有两个原因:一怕他自尊心受到伤害,不想多见人;二怕自己心里无法承受,眼不见为净。
“所以我才说,晴天忘记了,或许心里也没有原来那么痛苦。”这是程澈的想法,现在的陆晴天是一个灵魂不完整的他,对自己曾经的抱负可能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谁知道……还想说陪他聊聊天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会好受点,可老大连房间都不让我们进,更别说让我们跟他谈谈心了,失忆了也一样别扭!能治他的肯定只有嫂子,但现在嫂子又……”程盛也觉得很头疼。
“这么说来……我们应该先想办法让沉香姑娘的记忆恢复了,然后才能联手整治晴天?”
说话间,两抹军绿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沉香病房门口,先礼貌地敲了敲。
回答的是男声,两人进去一看,沉香的主治医生正在给她听诊。
李医生也认识他们,直接就跟他们说了,“你们之前不是问我她为什么还不能说话吗?我检查过了,声带并没有受损,按理说不会有什么语言障碍。她有时候是想开口的,但却发不出声,我想这应该是潜意识里造成的影响,跟她的心理有关。”
“所以……哑了?”
“暂时性的,心理问题的话,就要靠她自己去克服了。跟大脑里的淤血是同样能够的道理,不用特意去注意,说不定哪天就自己消失了,不是什么大事。”
“谢谢李医生!”
“没什么,答应过老陆和秋媛,要照顾好这孩子的,帮不上什么忙。你们陪她多说说话吧,有事再叫我。”
李医生出了病房,程家两兄弟很自然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齐声喊了声嫂子。
这是失忆后的沉香醒过来后听得比较频繁的两个字,所以也算习惯了,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个称呼有所反感的样子。
“嫂子,第一天醒过来的感觉怎么样?”
程盛随口就问了句。
经过一整天的习惯,沉香倒不至于像刚醒过来一样看谁都像敌人了,至少看着眼前的两兄弟,还是对他们微笑着。
程盛随后就被他哥哥捅了一肚子,僵笑着说:“你让嫂子怎么回答你……”
是的,他忘了沉香现在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正无法开口说话。
两兄弟看了看,既然没办法交流……
“今天在外面跑一天了,嫂子,不介意我们在这坐一会儿吧?”
那气势,好像要在这坐一晚上似的。
沉香当然不会做出赶他们走的举动,那也太没礼貌了。
于是两人坐定之后,学起左左做月老来了。
“阿盛,六子今天刚归队,没看到他们三个到处问人怎么了,大家跟他说实话吧他还不信,非说今天是愚人节,愚他来着。”
程澈笑着说道。
“我觉得他不应该叫六子,叫‘二’子差不多。谁会拿这些事跟他开玩笑?我知道往年愚人节他被愚得最惨,可我们再没下限没节操,也不会拿陆老大的残废看玩笑不是。”程盛接着说。
这两人不直接跟沉香说话,弄得好像真的只是在外面跑了一整天,来这休息休息,并聊聊天的。
沉香半靠着,不打扰他们,算是在听,不过那微笑的样子,就好像在告诉大家,她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似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别老把残废两个字挂嘴上!万一哪天嘴一溜在老大面前说出来了,你这不是在伤他自尊吗?失忆归失忆,谁残废了还能不当一回事?”
“如果嫂子没失忆,还能用爱去包围他,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可现在最惨的是连嫂子都失忆了!两个人互看都不顺眼,嫂子是不愁没人疼,叶离歌那个小子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你说我们军长大人可怎么办,残了腿,现在哪位姑娘肯嫁他?”
“阿盛!怎么说话的,嫂子还在呢!”
程澈故作严肃。
这么让人忍不住吐槽的对话,他们这是欺负沉香暂时哑巴啊!
而沉香则只是微笑,就是真的想说些什么,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嫂子,你别介意阿盛说什么,都是屁话,就当没听到!”
他这么说,沉香也真的点头,并且是面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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