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两天看到高小姐还没有这么瘦，一两天时间就已经瘦了一大圈了，这肯定是什么严重的病。
而且她亲手把高珊依带大的，她从来就没有见过高珊依的这种陌生眼神。
老奶奶也是害怕，颠着小尖脚就去关窗户，哪里知道她的窗口都还没有关起来，就听到了“啊”地一声尖叫从窗外发出来，接着“啪”一声，就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楼，摔在地上摔碎了一样。
“怎么回事？”
高捕头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有人摔下楼去了，他连忙冲到窗口往下看，就看到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是仰面朝天，他能清楚地看到尸体的脸。
尸体的脑袋正在咕咕咕地往外冒血水，鲜红色的血液在地面形成一种诡异的图案。
其实这里只是二楼，距离地面的高度并不是很高。人摔下去不一定会死，但是高珊依摔下去的同时，脑袋刚好倒在了一锄头上，她就这样丧命了。
“珊依？”
高捕头一看那具尸体的身材与穿戴，还有那张他经常溺爱着的小脸，就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女儿高珊依。
高捕头搞不懂是什么状况，回头看向了屋里的高珊依，这个高珊依还在啊，而且依然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向了他。
“你，你，你是高娥？”
高捕头一下子就回过神来，眼睛里几乎被血丝与泪水铺满，惊恐地指着高娥吼道。
原来这个邪恶的女儿还是出手了？她还害死了自己的孪生姐姐高珊依？她到底还想做到什么程度？
“高老爷，什么啊？什么高娥？”
老奶奶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不是高小姐吗？怎么成了高娥了？高娥又是谁啊？
对了，楼下摔死的那个人也是高小姐吗？怎么怎么突然就两个高小姐了？只是面前的这个高小姐瘦了一圈而已。
“我？我真是高娥？爹爹，你是我爹爹？”
屋里的“高珊依”说话了，她的眼睛里有泪，也有惊喜，复杂的眼神代表了她复杂的心情。
“真是你？你，你害死了你的姐姐？”
高捕头听到高娥这陌生低沉的声音，忍不住浑身发凉。
“害死？死？爹爹，什么是死啊？”
高娥的脸色苍白，睁大着一双清亮的眼眸。她一直都住在铁笼子里面，几乎不认识外面的世界，更加不知道什么叫做“死”？
她也不知道原来铁笼子外面的世界这般五彩斑斓。
她以前在铁笼子里面，透过太阳光可以朦朦胧胧地看到外面的一切，但是她看不太懂。她听得最多的几句话，就是：高珊依、高小姐、高老爷、爹爹……
就在刚才，那个被叫着高珊依的姐姐告诉她，她应该叫面前的这个男人爹爹。对于她而言，至于爹爹代表着什么她并不明白。
也更加不明白“死”字的含义了。
“什么是死？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什么是死？”
高捕头太生气了，他绝对不会放过高娥。
这个高娥，不但害死了他的妻子，让他妻子大出血而死，还害死了高珊依，这个邪恶的东西，他一定要把她解决了。
“哦，好的，爹爹。”
高娥开心地笑了。她不懂的东西太多，而眼前的男人给她一种可以信任的亲切感。
高娥的笑容也与高珊依一模一样，高捕头看到这里，心里痛得让他几乎痉挛。
他不该听他老婆的话，他早就该把高娥弄死，只要弄死了高娥，就绝对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高捕头眼睛发红，抓住高娥就往窗口边上送。
这个邪恶的高娥害死了他的女儿高珊依，他要她给他的女儿高珊依陪葬。
“爹爹，姐姐说，我也是你的女儿？我是你的女儿吗？”
“……”
高捕头的心像是被什么敲打了一下似的，他想要把高娥丢出窗外的手停顿住了。确实她也是他的女儿，只是……
稍微有些犹豫的高捕头，转眼就看到楼下凄美地死去的高珊依，接着想起自己心爱的老婆生产也是失血过多死亡，他就牙齿一咬，抱起高娥的小身板就要往窗外丢。
高娥笑了。
她有爹爹了。
现在爹爹正在抱着她，爹爹正要告诉她什么叫做死亡。
“爹爹。”
高娥幸福地看着高捕头，笑了。
此刻高娥的上半身已经被送出了窗口外，就只剩下两只小脚在屋里了，只要高捕头的右手一用力，就可以把高娥给掀出去，如同他的女儿高珊依一样摔死。
但是高娥的笑容在他的眼里是那么诡异，诡异到他的神经都在一阵阵地抽缩。
“高老爷，高老爷，你在干嘛？你要杀人？”
老奶奶一看这种情况，也奇怪了，蹒跚着双腿走过来，紧紧地拉住了高娥还在窗口内的双脚。
她不知道高老爷为什么这么不喜欢这个与高珊依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高娥，但是再不喜欢，也不能杀人啊。
高娥的笑容，老奶奶的喊声，让高捕头眼睛干涩，头脑里也一阵阵晕眩。
他在杀人吗？
他要杀了这个邪恶的女儿高娥，但她怎么笑得那么诡异？她面对死亡还可以笑得出来？或者她一直被他关在铁笼子里，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高娥真的在笑吗？难道是幻觉？他手里的女儿其实就是高珊依？他应该放她回来？
高捕头脑袋都被血脉膨胀到了昏昏然的地步。
他只是知道他不能摔死手里的这个女孩，所以他要把已经被他送出去的高娥的上半身给拉回来。
但他往外一探身子，就失去了重心，接着他就摔下了楼。
而高娥的腿被老奶奶死死地拽着，反而死里逃生了。
高捕头的脑袋正好摔到一颗尖尖的石头上，所以高捕头的脑袋也瞬间开花，血流狂涌了出来。
高娥看着地面上的高珊依与高捕头，不解地摸了摸有些湿漉漉的头发：“爹爹，你这是在告诉我什么是死吗？原来死就是这样啊？不动，还有红色的东西流出来？”
高娥真不懂。
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都呆在漆黑的铁笼子里，对于外面的一切她都不清楚。
但是老奶奶看到高娥的样子，听到高娥说的话，就晕眩了。
死人了，已经死人了，还死了两个人，但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在笑什么？她很开心死人了？她就不害怕吗？
老奶奶看了看高娥，指着高娥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你是谁？从哪儿来？”
高娥看了看老奶奶：“哦，我认识你。”
“……”
老奶奶已经彻底被高娥的表情与声音弄蒙了，她呆呆地看着高娥。
“我也跟着我姐姐叫你老奶奶吧？你就是天天给我送饭的人，我肚子一饿了，你就会出现，然后从那筒子里给我倒饭进去。老奶奶，你真好。”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