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冲阵吗?怎么改射箭了,完全没见过这样的玩法啊。一时间倒是愣住了根本没对策。但是就在俩人愣神的功夫,军阵中的中山国士兵,被割麦子一样的一排一排的射倒。转瞬间,三轮射击就完成了,那可是三千只箭羽啊,两百多步的距离,正是弓箭发挥最好的距离,加上军阵排列密集,就这一会的功夫,中山国起码损失了两千人左右。
“公子,这不行,咱们必须冲阵了,这样下去咱们会被射杀殆尽的,这个雷云太狡诈了。公子不能等了下令冲阵把,两百多步最多在承受对方三轮的射击就到了。一旦近身,咱们的优势才能发挥出来啊。”
然而就在说话的功夫,雷云的黑甲领着公子昂的精锐骑兵,完成了第四轮射击。中山国的军阵中有倒下了很多人。
“传令冲阵,快速接敌。”
“诺,公子有令,快速冲阵,快速接敌。”
就在命令发出的瞬间,中山国的步卒马上就狂奔了起来,他们知道,呆在原地就是活靶子。于是拼命的向前冲锋。
此时黑甲看到的敌军冲阵,不慌不忙有完成了一轮射击之后,开始了有序的后退。一队后撤,一队阻击,交替进行有条不紊。
而狂奔中的中山国士兵,不断的在冲锋中到底身亡,时间一点点过去,骑兵的距离始终遥不可及,冲锋的队伍从开始的疯狂冲击,到步履阑珊气喘吁吁,不断的有人倒下,四个军阵八千人的队伍,此时目测剩下不足三千余人。胜利的天平倒向了雷云和公子昂这边。然而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
一支,数量并不多,大概千余人但全是骑兵的队伍出现在了雷云和公子昂队伍的右侧。那是一个低矮的峡谷,雷云根本就没想到这里还有人。
其实雷云没有判断错误,那里本来没人,而是另一个被雷云他们打了一顿的人带领的一队人马。此人是狄人甲氏的族长,负责侦查,和渡劫雷云可能走的另一条路。
此人侦查雷云离开了冶炉城,但并未出现的另一条路,于是赶来了这里,正好碰上双方的激战,于是马上投入的战斗。
然而尽管发生了意外,雷云的黑甲到底是训练有素。瞬间的就调转的射击方向,紧接着就是三轮急速连弓劲射。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近五百骑冲进了,雷云的军阵之中,战斗瞬间就爆发了。也正是因为这一下迟滞,气喘吁吁中山国步足终于冲倒了雷云队伍的面前。
尽管是已经跑的接近与虚脱的步卒,但到底是还有三千余人,加上另一路上来最终贴身的五百余人,战力比仍然达到了三比一。
已经披挂整齐的雷云,公子昂,廖姜,郑姬,白冰,和三百打杂的士兵,此时根本就没有犹豫,而是催马狂奔而至,迅速的加入了战场。
没有什么还要准备一下,摆摆架势的可能性,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一切都是很原始,一瞬间之后,除去兵器碰撞格挡的声音,就是兵器切入人体的声音,甚至是兵器碰撞骨头的声音。
此时黑甲的训练和装备显示出了巨大的优势,一手钢弓,一手唐刀,宛如摧枯拉朽一般,迅速的消灭着中山国的疲惫不堪的兵卒。
血染红的大地,要说雷云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电影里见过这种面对面的刀剑砍杀,从未亲身感受过。
然而此时根本就不是电影,电视中看到的这种场景的感觉。刀刃划过身体,与骨头碰撞发出的声音非常奇怪,那是一种瘆人的嚓嚓声。尤其是这种生意连续的发生,那种感觉刺激的人头皮发麻。鲜血,哀嚎,残肢断臂,人的内脏。以及人死之后大小便失禁。。。。形成了战场上异常难闻的味道,血腥,恶臭,腥臊。。。。。
雷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种感觉令人作呕。但又极度的亢奋,他此时浑身都在发抖。不是恐惧,是完全的极度亢奋,肾上腺素的高速分泌导致的。渐渐地,所有人都红眼了,此时已经没什么阵型,队列,人已经进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脑子甚至是一片空白,只是挥舞着兵器,相互砍杀。
而中山国的兵卒虽然已经跑的接近与虚脱,但是在性命搏杀的时候自然是激发了人的潜在力量。这是三千多人,并不是三千只猪。在战场上这股味道刺激之下,也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尤其是一些负伤的兵卒,明明已经断了一只手臂,或者身负重伤,可偏偏就是这种状态下,反而开始拼命的反击。
雷云此时才知道,原来这人是如此的难以杀死,即便是已经被腰斩,内脏已经完全流出来,仍然可以挥动手里的兵器搏杀,而这种原始的搏杀如此的残酷血腥。渐渐的,人都变成了血人。此时雷云才明白,比秦国的兵卒更能忍受伤亡的,原来是中山国的兵卒。
黑甲的装备优势显现的淋漓尽致,挥动的唐刀宛如死神一般在收割生命。而黑色的钢甲提供了最强力的防护,宛如战场上一道移动的黑色地狱骑士。
此时双方谁也无法在脱离战场,两个队伍之间已经完全交织渗透到了一起,任何一方想撤离战场都成为了奢望。那么原始的搏杀只能继续,一直到一方最后一个人完全倒下,失去生命,这一仗才会结束。
战斗的发展此时已经完全脱离的双方领导者的掌控,剩下的只是本能性,为了活下去而杀死对方,渐渐的一个时辰之后,这种原始的搏杀渐渐的结束了,此时公子姬和狄玄早已不知去向。
雷云,白冰,廖姜,郑姬,公子昂,黑甲,还有公子昂的精锐护卫成为了还能站着的人。到处是残肢断臂和残缺的躯体。脚下的土地已经成了红色的泥,每个人此时都成了红色的血人。随之而来的是恶心,呕吐和极度的虚弱感。所有幸存的人都瘫坐在地上,哪怕这里已经是血和土混成的泥。
没错,这就是战场,这就是冷兵器的搏杀,血腥,残忍,冷酷无情。雷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不过总算有点力气了,勉强站起身来。忍受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恶臭。收敛部队,清点人数。
这一仗,黑甲居功至伟,强大的黑甲防护效果得到充分的验证和展示,也是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现了黑甲的可怕力量。此战黑甲竟然无人阵亡,轻伤七十一人,重伤十四人。但这重伤的女兵,竟然是力竭吐血所制。三百黑甲竟然无人阵亡,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公子昂的精锐护卫阵亡超过四成,七成人不同程度的受伤。当众人整队脱离战场之后,才有路过的商队看到了惨烈的战场。一千三百人,将九千多中山劲卒留在了这里,此战也在随后的几天传遍了诸国,震动了天下。
。。。。。。。
前方,一个庞然大物,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雷云知道,这就是大梁城了。虽然曾经住在后世的繁华大都市,但是雷云仍然被眼前的这座巨大的城市深深的震撼了。
这座城市在雷云的脑海中是古老的,但是在他的眼前又是崭新的,它横卧在在黄河中下游平原的东部、黄河南岸。是中国第一个王朝夏朝定都的地方,时间大概是两百余年。此时雷云经不住一阵恍惚,仿佛中国的历史扑面而来。
大梁,战国时期的魏国,五代时期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以及北宋、金都定都于此,这里是名副其实的云烟繁华地,八朝古都城。在历史上,它有很多个名字:老丘、启封、大梁、汴梁、汴州、东京、汴京、祥符。这座城市,后世的名字叫开封。
魏惠王六年也就是公元前364年,魏国决心参与天下争霸,逐鹿中原。自安邑也就是后世的山西夏县西北,迁都到此。为了巩固参与天下争霸的基础。
魏惠王苦心经营,决意要把大梁城做成当世最大,最强,防御最坚固的城邑,于是集中力量,大兴土木,建宫苑、修宇庙、筑灵台,最终成就了丽华冠于一时的中原大都会。
此时雷云眼前的这座大梁城,单面城墙的长度目测至少四公里以上,和后世的西安城墙奇虎相当。四面城墙有12个城门巍然屹立。城墙高约十二米,护城河四面沟通,又宽又深。
随着队伍的逐渐靠近,大梁城在众人眼前越来越大,行人也越来越多。城市我外围逐渐的越来越热闹,推车卖货的,杂耍卖艺的,供路人商旅歇脚的凉棚茶舍越来越多。
“公子,这城可真大啊。这比咱们高阙也小不了多少。城墙形制和咱们也类似。我说公子,你是不是看过这大梁城,不然咱们的高阙城怎么和这个差不多啊。”
“廖姜姐,我哥什么都见过,比这再大的城池我哥都见过。”
“碎女子,不许吹牛,对了,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在有人的时候说咱们高阙的事情。”
“诺,公子。”
“是,哥。”
“兄弟,我看着大梁繁华之极,你给说说这里的情况,免得闹笑话。”
“大哥,这里是三年前才开始大兴土木建设,现在城内还在不断的施工,所以没什么特别的规矩,只是分内外两城,内城为王宫,外城是百姓。城分东西南北四块。城还没有完全建好,现在百姓大概有三四十万,城内大街长约4公里多一些,经纬分明,四四方方的很方便。”
“这街道也是周制的七轨宽度,也就是大概11米的街道宽度,号称七仞之城。此地别的不多,就是三样最多,第一便是大贾小商之地,商贾特别多。其二就是布币多,魏王铸造发行大梁布币,开通商路,沟通了诸侯国之间的货币联系堪称天下货币。”
“第三就是工匠多,此地云集了天下的能工巧匠,不管是冶炼,锻造,造器,织布,粮食,生漆是天下货物云集的地方,有货物,自然有匠人。”
“大哥你看,再往前走铸铜冶铁的铺子就开始多了,其实魏国并不依赖冶炉城锻造的铁器,基本上是自给自足,这里的匠人比起冶炉城,也不妨多让。”
“大梁城共有12个城门,每一个方向三个城门,其中东门名夷门,西为高门。南为长门,北为汴门,城门上建有城楼,四个城角各建一座角楼。”
“白二哥,这些名字好奇怪啊,咱们高阙就是东西南北门,怎么这里还叫什么夷门,高门。这什么意思?”
“婉儿,这不奇怪,东门之外有夷山所以叫做夷门,这大梁建造之时,惠王将黄河水沿着汴河引到大梁城北所以北为汴门。而西门之外便是便是群山,所以叫高门。而南门正对长平,随意叫长门。”
“厉害,如果说惠王北引黄河水,南通鸿沟造运河,开商路,盘活经济。铸造货币,币通天下,大力发展制造业,招揽天下能工巧匠,这有点意思。看来这魏惠王也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平庸啊。”
“咦,兄弟,你怎么看上去兴致不高啊,这不要回家了,你怎么就闷闷不乐的?”
“大哥,你的心可是真大,你可想好了现在咱们回高阙还来得及,这要是踏入了大梁城,可就真的是在想脱身怕是不容易了。我是真的担心大哥,咱们这一路走来,可真不容易,越来越接近大梁,这危险也越来越多。仅仅长平的一场血战,就让我心惊胆战了,这以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这才是一个中山国而已,如今这天下有何止一个中山国,而咱们到了大梁,可能就要面对整个天下,我。。。。。。”
“兄弟安心,我知道你担心我,稍安勿躁,咱们在大梁就是做生意,又不是打打杀杀。咱们只要小心行事即可。不会有大问题。”
其实雷雨你知道白冰担心什么,但是没办法,高阙的事情迟早会大白于天下,也就是说这天下诸国的人早晚会知道他雷云的跟脚底细,到时候对待高阙回事什么态度,对待他雷云会是什么态度?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但是仅仅凭长平的一场厮杀,大家都知道,一旦事情向坏的方向发展,那会是怎么样的惊天大战。
其实雷云心态很平稳,既然来了这个时代,那就注定要卷入一些事情,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难怪白冰担心,他毕竟没有经历袭击高阙的一场大战。没有看到炮击之后的胡人营地是怎么样的场景。长平的浴血奋战对白冰来说,确实太刺激了,血肉横飞支离破碎的战场,也确实让人受不了。
此时,雷云一行人来到了大梁的城下,面对这已经消失在历史云烟中的大梁城,雷云真是感概万千。浮华的大梁城,后世多少考古工作者试图揭开其庐山真面目,然而费尽心思终结是无法探知。但是现在,这座神秘的城市就呈现在雷云面前,触手可及。
开封人祖祖辈辈流传着这样的话:开封城,城摞城,地下埋有几座城。开封城摞城,龙亭宫摞宫,潘杨湖底深藏几座宫。事后证明,开封地下城叠城确有其事,经过考古发现,开封市龙亭一带地下3-12米处,上下叠摞着6座城池,其中3座国都、2座省城、1座中原重镇。
它们依次是魏大梁城、唐汴州城、北宋东京城、金汴京城、明开封城和清开封城。除大梁城位于今开封城略偏西北外,其余几座城池,其城墙、中轴线几乎都没有变化,从而形成开封独有的城摞城、墙摞墙、路摞路、门摞门、马道摞马道等奇观。
大梁,我来了。魏惠王,梁惠王,我该叫你什么好呐?你这一生放走了多少英才贤臣,商鞅,范雎,孙膑,还有少年儒生孟子。但是说你不行把,这大梁城的建设看得出来,其实超前这个时代,这天下布币有点后世美元的意思哈。发上商业,大搞经济,有点改革开放的意思。
怎么评价你才好,又怎么和你相处才好?可能有看官还不知道,公元前360年,一个穷困少年儒生,衣衫单薄不远千里,从山东跑到大梁来。这个儒生以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为人生一大乐事,高举儒家仁义的大旗,要见魏惠王。
而见了魏惠王之后,立刻给开口闭口都不忘利益和经商的魏惠王上了一课。他唇枪舌剑把魏惠王逼进了死胡同,全无回答之词,最后只能王顾左右而言他。
这个穷困少年儒生就是孟子。这一段故事,后来被明明白白地写进了《孟子》的首篇之中,这不仅让我们了解了儒家的大思想家亚圣孟子,也了解了亚圣是何等的记仇啊,而且还知道了历史上有一个魏国的昏君魏惠王。
只是这个孟子忽略了一点,就是这个看上去很不堪,很猥琐,只想着做生意赚钱的魏惠王,一年前打残了秦国,从安邑迁都大梁,摆出了衣服虎视眈眈要逐鹿中原的架势。
惠王在孟子面前似乎很不堪,事实上更加不堪的应该是孟子,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以仁义礼德服人的时代,孟子的学说其实比孔子强不了多少。相反,看似不堪的梁惠王,让大梁城变成了当时闻名遐迩的政治中心与商业都市,更成为的金融霸主,掌天下铸币之权。布币行天下之。
惠王将黄河水沿着汴河引到大梁城北,向南沿着蔡水进入颍水,这项工程在后来的历史中变得更加着名,它就是秦汉之间楚汉相争的,鸿沟。这条运河不仅有利于农业灌溉,而且沟通了黄河、济水与淮河,让大梁成为真正的交通枢纽,大梁商业由此繁荣兴盛。
从此,黄河,中国北方这条最大、最长的河流,与开封这座城市开始发生千丝万缕、生死攸关的关系。
但是所谓成也是水,败也是水。公元前225年,秦国大将王贲带领重兵,攻打大梁。大梁地处低洼,王贲决河水以淹大梁。3个月的浸泡,大梁城崩塌,繁华的大梁,一片汪洋,汪洋之后,成为废墟瓦砾。魏国就这样走完了在大梁130多年的历程。永远的封尘与地下,直到两千多年之后,也无法再见天日。
公元前126年,一个青年、读了万卷书的青年,从洛阳出发,开始行万里路。他周游了当时的中国,最后一站来到了大梁废墟。在满目废墟的瓦砾之中,他久久地伫立,久久地徘徊,他在努力寻访一座曾经的城门——夷门。
他向当地的父老多方打听,终于弄清楚了夷门原来就是大梁城的东门。他为什么对已经荡然无存的一座城门如此关注?这其中凝结了一位好客的侠义公子、一位出身平庸的门客的传奇故事,魏公子信陵君以及夷门的守门人侯嬴。
没错,就是侯嬴,李白侠客行中的侯嬴,那个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的侯嬴。
信陵君的为人仁爱宽厚礼贤下士,士人无论有无才能或才能大小,他都谦恭有礼地同他们交往,从来不敢因为自己富贵而轻慢士人。以及后来的窃符救赵的侠义之举,让早成废墟的大梁城依然弥漫着浓郁的传奇色彩。
这个祗回留之不能去的年轻人,就是后来的史学家司马迁,他把信陵君的侠义之风和他的这段经历一起写进了《史记·魏公子列传》中,让我们千载之下仍然能够想见其为人。
唐末以后的五个朝代,在洛阳与开封之间左顾右盼,其中四个朝代后梁、后晋、后汉、后周,最终都将都城定在开封,称为东京。
后周世宗柴荣励精图治,给东京这座多次为都的城市奠定了新的格局。从956年开始,增修外城,拓展路面,在短短6年之内,将古老的开封城扩大了5倍之多。他又进一步疏通运河,从山东开出的船只,实现了直抵京师的的便捷。
960年,后周的殿前都点检赵匡胤在开封城北四十里的陈桥驿发动兵变,黄袍加身,成为大宋王朝的太祖,五代十国分裂的局面总算底定。
历史只要给开封一刻安稳,开封立刻就出现十分的繁荣。公元11世纪末,当整个欧洲还在十字军团铁蹄蹂躏下呻吟的时候,北宋的京都迎来了最辉煌的一段历程,她以150万人口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她的全面繁荣缔造了人类历史上一个无与伦比的梦华时代。
当一个儒生再次乘着小船,沿着当初周世宗从汴水引流的五丈河,来到京师求学,专习绘画,想进入梦寐以求的徽宗时代的皇家画院,这个青年名叫张择端。
他切身感受了开封城的车水马龙、汴水滔滔、行人如织、四野如市、青楼画阁、绣户珠帘、茶坊酒肆、彻夜不眠的繁华,他把这段盛世繁华以细致的线条定格在一幅五米多长的风俗画卷之中《清明上河图》。
当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的女真铁骑攻破开封,盛世繁华转眼残垣颓壁,风流妩媚瞬间一片火海云烟。北宋覆亡之后二十多年,一个曾经在开封生活了二十多年叫孟元老的人,在南宋初年动荡不安的年代里,总是回忆起开封城曾经的节物风流,于是他开始这些怅然地写进了笔记中,以亲身的体验缅怀昔日的开封城,这部笔记叫《东京梦华录》。
大梁的繁荣源于水。天然的水系,人工的运河,构造了它四通八达的交通,缔造了盛世繁华。一城宋韵半城水,开封因水而美丽,依依韵致,万般风情。大梁之利天下无双,大梁因水而繁荣,一时间商贾云集,货通天下。
开封的灾祸,也源于水。原本在北面数百里外的黄河不断的因为沉积的泥沙抬高河道而河水黄泛改道,向座古城不断靠近,最终来到她北面不远的地方。历史上的黄河一次又一次地泛滥,有天灾,也有人祸,给开封一次又一次的灭顶之灾。
滚滚黄河水,年复一年地洗尽了东京的铅华,淤积填平了开封城的遗址,最初的大梁已经被深深地埋在了地下。然而,每一次开封消失后,在旧城之上又会出现一座新城,而且,它的中轴线从来没有变动。开封,就像瓦砾中一棵倔强的小草,就这样,顽强地,一次又一次地钻出来。展现开封的倔强与不屈。
就是这么奇怪,大梁,汴京,东京,开封,此时的雷云,仿佛站在历史的画卷上,又似乎完全融入了历史之中。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谈不上激动,也说不上感慨,因为他感觉自己正在走进历史,并且融入其中。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怎么又发呆了。”
白冰的呼唤,把雷音拉回了现实
“哦,没事没事,就是有点走神了,什么事?”
“哥,公子昂刚才派人过来,说惠王将在王宫外迎接你,公子昂问哥你准备怎么办,是和他直入王宫,还是他先去,然后带惠王来迎接你?”
“我草这是个什么说法?怎么还能让惠王来迎接我啊,看来我还真是战国小白啊。”
“大哥,按照礼制,你是太子的老师,并且未任官职,魏国有礼贤下士的传统,所以惠王迎接你也无不可,况且严格说现在大哥贵为五国太子的老师,两国大公子的老师,不管到哪一国,君王相迎不算过分。”
“算了还是别摆谱了,以后咱们还要在大梁混生活,兄弟,去吧我打造的剑随便取一只过来,我还的给这惠王准备点见面礼、”
“大哥你说话轻巧的很,怎么随便,这里每一把剑都价值百万金,你让我怎么选?”
“那些拧钢剑,还有后来的拼接锻造的剑,不仅好,云纹一个比一个漂亮,给啥我都舍不得。不给,一把都不给。”
“额。。。。。。那好吧,去吧我打造的那几把欧式剑拿来,那几把都是在上郡打造的,也都是折钢工艺,比后来打造的差一些。”
看着噘嘴掉脸的白冰,雷云也没办法,其实确实如此,纳西尔剑,湖中剑,石中剑,和树中剑都是上郡的时候铁柱他们摸索打造的,品质说实话差一些,好不容易白冰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来的石中剑递给雷云,这估计是白冰挑的最那啥的一把了吧。
“兄弟,没事的这次咱们找些好矿石,我给咱们好好的锻打一些好剑,把你们的剑都换了,换成最先进的工艺如何?”
“好,你说的,不许耍赖。这剑套还是我专门用小牛皮做的,便宜惠王了。”
我估计这话一般的匠人听见直接就疯了,什么叫便宜惠王了啊,那是魏惠王好吧,也叫梁惠王好吧,那是魏国的君王好吧。别人上赶着给君王打造宝剑,怎么这就嫌弃上了。
拿起石中剑,下了车,此时自然不能让雷婉,廖姜和郑姬陪着,走到了队伍的前边,找到了公子昂。
“兄弟,刚才王兄差人前来,就是看兄弟的意思,是咱们入宫见王兄,还是王兄来迎接兄弟,反正意思就是你怎么舒服怎么来。你看如何?”
“老兄你客气了,我也不能让惠王亲自迎接,摆那个排场没啥意思,咱们这就去见惠王把,别让惠王久等。”
“好,那咱们就轻车简从,两匹马咱们直入王城。”
“等等,你拿的什么?”
“剑啊,我打造的一把剑,这不是见惠王好歹那个见面礼,不然多不好意思啊。”
“我说兄弟,咱们可是浴血奋战过啊,我还搭进去了四百多精锐,王兄已经有两面镜子了,你怎么还给他带礼物,就没想到我,你这人真没义气。”
“我草,老兄,你一个魏国大公子,这会吃的哪门子飞醋啊,有有有,回头给你一把便是,小家子兮兮的。”
“魏嗣不跟咱们一起去?”
“我草,我说,兄弟,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你当先生的不发话,他魏嗣从此以后就不能回家,这就等于卖给你了。”
“好,当我没问过,我说老兄,我就一上郡农民我说你跟我叫什么劲啊。走走走赶紧走。”
两人其上马,当然,这是公子昂的战马,并不是雷云的,所以没有马镫,雷云骑着确实不舒服。颠簸的那啥疼。
两人带着几个护卫,一路狂奔而去。要说在这大梁城里,谁能纵马疾驰,怕是也就这几个祸害了。
大概三四公里的路程,这马跑起来倒是最多十分钟的样子,也就来到了王宫前。
要说这王宫可是真气派,高七八米至十余米的阶梯形夯土台铺设了青石,上逐层构筑木构架殿宇,形成建筑群,宽大的三角顶砖瓦结构。标准的周代建筑特色,外有围墙和门。这种高台建筑既有利于防卫和观察周围动静,又可显示权力的威严。
此时宫门前一个大概三十岁的壮年人,身后跟了一大堆人,雷云也搞不清楚这些都是啥人,料想也就是官员,宫人之类的。
此人身穿黑色的王袍冕服,冕服的主体是玄衣、衣裳上面绘绣有章纹,此时这人看上去一脸春风,笑意满满。
公子昂和雷云刚翻身下马,这个壮年人就迎了上来。
“来人可是雷云雷先生?早闻雷先生大名,特地叫舍弟和吾儿前去相请,没想到雷先生真的大驾光临,真是三生有幸啊。来来来,让寡人好好看看。”
此时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是惠王了,雷云赶紧拱手一礼。
“魏王客气,山野小民怎敢劳烦魏王挂念,早闻魏王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哪里哪里,吾儿拜先生为师,应该是寡人亲自带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去给先生递帖拜师,奈何俗物繁忙,慢待了先生。走走走,寡人在宫中设宴款待雷先生,给先生接风洗尘,咱们先回宫洗漱一下,稍事休息。”
说吧很亲密的拉着雷云的手,两人并肩而行进门向大殿而去。
“王兄,王兄。你这不能这样啊,我这一路奔波把先生给您请来了,这你一句话没有可不行啊,我可是和太子一起给您和王妃在雷先生这里讨来了两件礼物,你这要是不奖赏我点啥,这礼物我可自己拿走了。”
“噢?是何礼物?算了我就多余这一问,雷先生的礼物必定是不同凡响之物,莫要骗我在此讨赏。”
“哎我说王兄,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莫要在先生面前胡言乱语,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