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有幸(1 / 1)

且说那姜蕴雪在回府的一路上,脑中想着刚才在寿安宫的事情,以她对太后的了解,只要是答应,便一定会将事情办妥,那洪氏再得宠,也不敢违抗太后的旨意,再说自己这般才貌双全,等入了王府,王爷必会发现她的好。

她一路上幻想着,入王府的情形,那洪氏如何的气急,她又是如何的一步步把持王府的后院,得到心爱之人的垂怜,最终坐上那王妃之位。

想着让她心情太好,脸上泛着红晕,突然马车“踉跄”一下,眼一花,钻进一个人影,她的丫头含秋还未叫出声,便被人点了穴道,昏过去。

钻进来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一身灰色的短襟打扮,将那昏过去的丫头挪到一边,转头看她,黝黑的脸,上面还有疤,见着朝思暮想的人,男子深情地唤道,“蕴雪,我回来了。”

姜蕴雪却是脸色大变,万没想到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京都,这被人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她的声音有些颤动,“萧长桓,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凶险吗?”

“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性命都可不要,蕴雪,我……好想你。”男子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个边说着,就要上前来靠近她。

姜蕴雪心中觉得无比恶心,以前,萧长桓还是左相公子时,就能她心生爱慕,可她眼中只有一人,如何能看得上他,所以平日里对他都是不假辞色。

萧家曾与故交王家自幼订下婚约,那王家败落后,王氏女一居于相府中,她见过几次,长得相貌普通,那时萧长桓就同自己暗示过,只要她愿意,他就有办法推了这门亲。

她当然不愿意!

后来,萧长桓迫于其父左相的威严,迎那王氏进门,听说成亲没多久,便纳有一美妾,她偶尔听萧碧影谈起,那美妾竟有三四分似自己,这下更将她恶心得如梗在喉。

成亲后,萧长桓依然痴迷于她,三番五次地想找她搭话,那时,她已看透霍风对泽芝的情意,是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自己。

本想着泽芝是自己的表妹,又无多少时日可活,她也不在意,可谁知心爱的男子居然不远万里请来神医,据说还开了药方。

她这才慌了,当年,她已双十年华,如何能等得起,万一公主表妹好了怎么办?那还有她什么事?

正困恼着,萧长桓又来纠缠,她似无意中透露泽芝公主对自己刁难,他便心领神会地出手,也不知他是如何说能萧碧影的,竟真将泽芝的药换了。

最终,她心想事成,不出一月,表妹果然去逝。

她看着悲痛万分的男子,想靠上前,却见那人只顾抱着泽芝的尸身,根本就不瞧她一眼,本想着,就守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天,这人会发现她的好。

没想到,自从泽芝去世后,他避世间女子如蛇蝎,对人是更加冷淡,她根本就苦无机会接近,只能绕道走王府宜人的路子。

那朱宜人也是个没用的,却是个贪财的,她丢进去多少东西,却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直到他和洪氏的婚讯传出,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萧长桓见她沉默不语,慢慢地靠近,她反应过来,正要发作,突然心生一计,忍住厌恶,细语道,“萧公子,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吧。”

萧长桓顿时感动得语无伦次,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深情,“多少苦我都不怕,能够再见到你,便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义不容辞。”

这几年,他无时不刻都在惦记她,南边的生活太过艰苦,那些监视的人日夜不离,本以为她早就嫁作人妇,没想到,理亲王的人居然说她根本一直未嫁,当他得知的那个晚上,是兴奋得一夜未眠,趁夜跟着那人偷偷离开。

他看着眼前的人,还如五年前一般的美貌,脸如玉,眉如画,就连动怒都让人心动,这样的美人,本该就是他的,想着,他不禁火热起来,双眼更加痴迷。

姜蕴雪一阵厌烦,不着痕迹地外边上挪开一些,避开他要贴上来的身体,看他一身普通莽夫的打扮,风尘仆仆的,也不知多久没有洗沐过,那股汗味混着各色异味的气息让她几欲作呕,可想着这人的能耐,终是按下恶心。

义不容辞?她心中冷笑,这可是你说的!

等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口,她一脚踢在含秋身上,含秋捂着头爬起来,脑中想着刚才那事,这才惊醒,正要大叫,却见县主正冷森森地盯着她。

“闭嘴,今日之事,不可透露半个字。”

“是…县主。”她吓得赶紧低下头去,见车中已无那男子的身影,心中有些纳闷,这样的县主她还从未见过。

含秋赶紧收拾心思,小心地将姜蕴雪扶下马车,两人刚进府,便有婆子迎上来,“县主,您可回来了,国公夫人一直等着您回来呢?”

“让祖母挂心了,”姜蕴雪笑着说道,也不回自己的院子,主仆二人直接前往主院。

正堂中,她的母亲安氏正坐在祖母的下首,面色都有些不虞,好似才争吵过,见到她,婆媳两人都带着笑意,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

说起鲁国公府的这对婆媳,还是一对姑侄,可小安氏半点也没有大安氏的那种精明,反倒是孙女姜蕴雪,遗传了个十成十,且又长得貌美,这也是大安氏格外疼宠她的原因。

“祖母,”姜蕴雪神色早已恢复如常,嘴上含着笑,轻盈地迈着小步,撒娇地唤着,扑到国公夫人的怀中。

“哎哟,我的宝贝儿哟,”国公夫人耷拉的面皮都生动起来,慈爱地抚着她的头,“看看,多大的姑娘了,还会撒娇,真该让那些外人看看,都说姜县主沉稳有度,现在可是个三岁小儿啊。”

她娇俏地嘟起嘴,故作生气般地转地头,“祖母,又取笑雪儿,便是再大,也是祖母的小孙女。”

惹得国公夫人开怀大笑,“那是,雪儿是祖母的小心肝哦。”

堂中的人都陪着笑,尤其是国公府的其它几房夫人,更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起姜蕴雪来,那好听的词跟不要钱似的,全都往外蹦。

安氏下座一个红衣少妇人,脸若银盘,左腮有个痣,长得端庄秀美,只见她嘴角露出讥笑,

嘲讽地低下头去,她正是国公府里的少夫人,姜蕴雪的嫂子沈清瑚,理亲王妃的姐姐。

她看着自己女儿羡慕不已的神色,渴求的眼睛,心中一阵心疼,伸手拍着女儿的头,无声地安抚她,嘴角露出讥讽的笑。

此刻她的心中全是怨恨,这个小姑子,不知打的是何主意,都二十有五的老姑娘了,死赖在家中不出嫁,偏上头两代婆母都对她宠得没边,自己生的女儿可怜,什么事都要靠一边,比不上小姑子的半点荣宠。

看着那其乐融融的祖孙三代,她心中呕死,这老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

上座的国公夫人也在发愁孙女的婚事,其实孙女儿的心思隐约能猜到,以前想着,那样身份尊贵气度不凡的男子,才是孙女的良配,她也是乐见其成的,可是之前她一直在庄子上静养,回来便听说摄政王娶妻之事。

想到这,不由得瞪一眼儿媳小安氏,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她,白长了一副聪明相,骨子里就似那榆木一般蠢笨,半点也不开窍,害得自己的孙女白白错过一个好姻缘。

安氏也气,刚才两婆媳就是为这事有些不快,不就是摄政王爷取亲,与自己家有何干系,再说她安排的贺仪可是非常体面的,真不知道婆母在气什么,别人成亲,哪就非得巴巴地去告诉你。

国公夫人瞪一眼安氏,这蠢材,到现在都还没明白过来,自己女儿的心思都看不出来,还真以为雪儿是为了他们老两口才一直不出嫁,那分明是等那个最尊贵的男子。

可惜这样好的孙女婿居然让一个破落户给占了,怎么不让她气恨,若是她在京中,非得将这门亲事搅黄不可。

“听说摄政王新娶的王妃,长得国色天香,可有此事。”国公夫人看也不看自己的长媳一眼,问下首的二房媳妇。

二房媳妇是个乖巧的,她出身不高,二房又是庶出,平日里大安氏见她无物,这猛地点名问话,让她心中有些欣喜。

她可不敢如安氏般托大,赶紧起身回话,“回婆母,那摄政王妃媳妇无缘得见,不过听说长相确实貌美,京中还有传言摄政王被自家王妃迷得迈不开腿。”

姜蕴雪的冷“刷”一下惨白,狠狠地瞪一眼那妇人,真多嘴,这话说得如剐心般痛,那清冷如松的男子,怎么会如凡夫俗子般沉迷女色。

若论颜色,难道她不美吗?

京都的那些世家子,哪个见到她不是露出痴迷的眼神,怎么偏到了他那里就跟看不见似的。

国公夫人见孙女瞬间变脸,不露痕迹地拍着她的手,皱起眉喝斥二房媳妇子,“满口胡沁什么,什么迈不开腿,这是一个世家夫人该说的话吗?下去,将那女戒抄一百遍。”

那媳妇不敢争辩,吓得手都不知往哪里放,委曲地退下,临走时还不死心地回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沈清瑚眼里的讥色更盛,打量着别人都是傻子,这小姑子肖想摄政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自己婆母那不开窍的看不明白,她这个外人都看得真真的,连摄政王妃的半点好话都听不得,气量如此之小,活该被人无视。

那摄政王妃,早前府中宴会时,她见过一面,真真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说句凭良心的话,论容貌,论修仪,自己的小姑子确实不如人家,怪不得摄政王会看不见小姑子的示好,娶她为妻。

国公夫人的脸又耷拉下来,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顿,厉色看着在座的人,“你们要切记,自己是常国公府的女眷,一言一行代表着我们国公府,切不可学那轻浮的女子,不知深浅地人云亦云。”

“是,儿(孙)媳谨记。”

“好,都散了吧。”

国公夫人拉着姜蕴雪的手,似头痛般地将众人挥退,这些个媳妇孙媳的,不是蠢笨便是心眼子太多,没有一个有她的蕴雪贴心。

等堂中只剩祖孙二人,她才拉着孙女细细打量,见孙女儿娇花般的容貌,越看越稀罕,这天仙似的姑娘,那摄政王是眼瞎了吗?

“祖母。”姜蕴雪靠进她的怀中,“还是祖母疼雪儿。”

“傻丫头,祖母不疼你疼谁。”国公夫人爱怜地摸着孙女滑如鸡子的脸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天在街上擦身而过的马车中的女子,那长相……

事后让下人们去打听,才知那正是摄政王新娶的王妃,她心中又惊又怒,果然那样长相的人都是下作的贱人,光会勾引男人,那样的女子,只配成为男人的玩物,怎么能享用那样尊贵的身份。

便是豁出她这张才老脸,必要让自己的孙女如愿!

祖孙俩叙了会话,姜蕴雪便告辞出来,见自己的丫头含秋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心中一沉,赶紧回房。

冷着声问道,“说吧,何事?”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含秋,那眸中的冷光如利箭一样,刺得含秋睁不开眼。

“小姐,刚才皇后身边的嬷嬷来过,有一句话带给小姐。”

“什么话?”

含秋低声嚅嚅,“海市蜃楼不可及,小桥流水近眼前。”

“嘭”姜蕴雪手中的杯子砸出去,溅起一地的碎片,还有一些飞到含秋的身上,可她不敢动,被小姐现在狰狞的模样吓得脸色煞白。

姜蕴雪的心中涌起滔天狂怒,凭什么,别人可以住高楼阁宇,自己却要委就村野小屋,她出身尊贵,才是那人的良配,凭什么要给她人让道!

太后也不肯帮她?

那么…

她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桌沿,将上面的桐漆刮下一层,脸色阴狠得几乎扭曲起来,把含秋吓得更加不敢出声!

出皇宫后,霍氏夫妇坐在马车中,皎白的明珠衬得车内一室温情,夫妻二人靠在一起,半点也没有受之前宫中事的影响,莲笙倚在他的怀中,小手无意识地扯着他的衣襟,心中却是无比甜蜜,无论旁人如何,只要他们心在一起,世间便无人能将他们拆散。

她想着太后,有些难受,以前皇嫂是多么的疼爱自己,宫中的一应事物全都是紧着她来,那姜蕴雪算什么,不过是因为陪伴自己,才入了皇嫂的眼。

微微叹口气,她已不是夏泽芝,皇嫂又怎会如以往一样事事顺着她。

前世种种,何必再去计较,此生她有家,有夫,有关心疼爱她的人,她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叹息道,“夫君,有你真好!”

男子的大手将她抱得更紧实,下巴贴在发间,大手轻抚她的背,眼中柔色尽现,“有你才是上苍对我对大的恩赐,什么都不用想,万事皆有我!”

女子水灵的大眼差点迷失在他的黑眸中,终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玉面贴在他的脖颈处,鼻腔中满是丈夫身上好闻的冷松香,终是安下心来,静静地不说话。

霍风看着有些情绪低落的妻子,薄唇紧抿,将她抱得更紧实。

等第二日莲笙醒来,只觉得自己如泡在香雾中,满鼻腔都是花香,睁眼一看,自己正睡在一张花塌上,强有力的男子将她拥着,她一看,不禁脸上一喜,此处真美啊!

在他们周围,一丛丛的花朵竞相开放,白的如玉,粉的如雾,还有那艳红如霞,花丛的外边,种着一圈玉兰树,上面的红白两色的花朵如含情的少女般,羞涩地微微绽放着。

她坐起身,这才发现他们所躺的花塌正在花丛中。

花塌旁边繁花似锦,那花香浓郁又不失淡雅,围绕在他们周围,这是哪里?

男子黑深的眼同时睁开,看着她坐起,水灵的杏核眼中全是惊喜,一身粉白的交襟束腰长裙,落得满是花瓣,纤长的玉手捧起一朵玉兰,笑得如花妖般清纯又带着艳色!

他也起身坐上,从背后将她环住,莲笙转过头,对着他的脸“叭叽”亲了下,然后便笑着赤足下地,地上的毯子上也满是花瓣铺成。

她不忍踩踏,突然想到以前夫君曾提过大雪封山中,那鲜花盛开的庄子,应该就是在此地了。

“夫君,京中居然还有如此的宝地?”

玉雪般可爱的双足在各色花瓣的映衬下,更加纤细小巧,灵巧地踩在地毯上,那地毯下面似是烧着地龙,热乎乎的。

他的眼色暗了暗,“嗯,喜欢吗?”

“喜欢,好喜欢。”

她高兴地应着,在原地旋转起来,裙袂撒开,如一朵大大的花朵,上面的花瓣飞落,她娇笑着,如林中的花仙子。

如今正是天寒地冻,大雪压枝的时节,居然还能看到如此春意盎然的景色!

想着当年的那株小玉兰,莫不是就是在庄子中种下的,她用眼神询问他,他立马看懂,微不可见地点下头。

这里的一花一木,都是他亲手所种,每种下一株玉兰,他便想着若是她在,会是如何表情,现在他终是明了,过去所有的伤痛都化成甜蜜,苦尽甘来莫过于此。

看着此景,只把她感动得快要落泪,这个男子,到底在背后做过多少事!

怪不得有那话本子里说,世间一场梦,唯愿有情郎!

得夫如此,她何其有幸!

赤足爬上塌,她开心是搂着他的脖子,双眼露出迷离,空中飘过来吹落的花瓣,纤指将那花瓣捏住,托在手中,轻轻收拢。

远远望去,那高山白雪皑皑,冒着冷气,阳光一照,越发白得刺目,山上山下,恍若两个世间,低头一看,满地鲜花盛开,暖如阳春三月!

她灵动的双眼看着这美景,花团锦簇中,越发显得面若红莲,肤比玉雪,环住她的手臂渐渐收紧,缓缓低下头去,用薄唇含住她粉润的小嘴。

两人渐渐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直到她喘不过气来,男子才将她放开,大手无意识地抚着她的小腹,黑幽的眸子眯了眯,不动声色地将她抱得更紧!

不远处,似有炊烟升起,飘来阵阵肉香,霍风牵着她的手,漫步在花海中,花香隐于路尽头,便见一处亭子,亭子中空无一人,桌子上早已摆上做好的膳食。

莲笙正觉腹内饥饿,两人对面坐着,只见桌子上煨好的鹿筋正“咕咕”冒气,各色的山珍摆在精致的碟盘中,让人食指大动。

霍风淡笑地看着她眼中不加掩饰的亮光,长手一伸,用银匙将肉菜放入她面前的小碗中,她轻声一笑,低头食用起来。

她边吃边四下打量,这个庄子处在山坳之中,人迹罕至,加上侍卫守备森严,外人很难踏足,庄子上除却鲜花,还种着各色的果子,远远望去,或金黄或红透的果子挂满枝头。

“夫君,此地真好。”

霍风一脸暖色的地看着她,她喜欢就好,等他们将来老去,此地就是他们的归隐处!

山林中刮来一阵风,带来片片的花瓣,落在两人的肩头,尘世中的喧嚣和纷争,仿佛都离他们远去,世间只余他们彼此,苍天雪山,绿草红花,一梦天荒地老!

午膳过后,莲笙纤手上挎个小篮子,喜滋滋地拉着男子直奔那果园,她轻快地穿梭在果林中,粉白的裙袂在绿林中飞舞,如翩翩起舞的仙蝶,仙姿一晃,便消失在一株碧桃后面。

突然又从另一株朱杏树后露出冰雪玉颜,纤手去摘那树上的果子,男子提着蓝子含笑地跟在后面,遇到高枝上的,便伸手相帮。

夫妇二人间或相视一笑,小篮子中很快便装满各色果子,莲笙欢喜地笑起来,清脆的妙音惊起一只停在树间的山雀。

山雀“扑腾”一下飞出去,后面传来枝条断裂的声音,伴随着狂喜的惊呼。

“烟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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