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此时重华见状,运转练体功法怒吼一声。
凌空中的六指手顿然受挫,双耳仿佛在嗡嗡响动,手中弯刀一偏,落地时快速向后倒退,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少年时充满了畏惧。
刚才的吼声让他心神受挫,他不知道甲府中除了甲快行之外,还有此等人物,据他收集的资料中,并没有说道眼前的少年。
重华一步上前,挡在中年妇女身前,刚才他暗自运转练体功法吼出一声,才震退六指手的攻击,否则不可能有眼前这般效果。
他看的出六指手也是一名体修,只是才刚入门的样子,连练体一层都还没有达到。
眼见六指手后退,在场众人纷纷惊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有眼前的少年出现,后果难以预料。
此时,甲府在场的人看向重华时,都神色各异,那些平日与中年妇人亲近的下人,更是漏出了敬畏的神色,反而中年妇人神色平静,并没被重华的表现而震惊。
“该死!!”,此刻十几名士兵杀到,六指手从震惊中回神应对。
手中弯刀不断与刺来的长戈碰撞在一起,这一次有了上一次对战的经验,十几名士兵封住六指手的退路,让他寸步难行,几个呼吸之间六支手的身体被连刺出两道伤痕。
“该死啊!断我凡人体,我与你不共戴天”,此时六指手心神受创,发狂般咆哮,手中弯刀落地,身体顿时被几把长戈刺入,一缕黑气从他的头顶冒出,消散天地间。
同一时间,猎源镇三十里外的一个小土丘,轰然一震,一道三尺长的裂缝从土丘上裂开,滚滚黑气从裂缝中冒出。
一名身穿蓝衣的面目狰狞的男子从中飞出,极速朝猎源镇方向飞去。
轰~~~
就在男子离开不久,土丘碎裂,从中出现一个山洞。
甲府内,中年妇人看到六指手头顶上冒出来的黑气,眉头紧缩淡淡道:“难怪此人能在猎源镇为害多年,原来是锁灵凡体”。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重华也看出了六指手头顶上冒出的黑气不寻常,但却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此人身受术修的控制,而且这名术修已经到了凡魔境界,方才少侠的吼声必是震断了此人与背后术修的联系,方才会乱了方寸不敌被击杀”,中年妇人道。
“原来如此”,重华点了点头,听到中年妇人的解释,才算是懂了其中的秘密。
他虽是体修但对这方面的事情,绝对没有中年妇人懂得多,毕竟若不是在房间中的那本书籍看到修炼的介绍,他现在还分不清体修与术修是什么?。
“来人把此人的尸体脱下去喂狗,全府进入戒备”,这时中年妇女话语一转命令道,今晚的事情事发突然,不得不令她防备。
几名士兵见状,拖着死去的六指手的尸体离开了这里,自从甲快行来到猎源镇之后,这是甲府第一次有外人闯入这里。
重华看着被几名士兵拖拖着离去的尸体,与中年妇人客套几句之后,便返回了院子。
甲府内此时灯火明亮,留在府内的人不管是士兵还是下人,都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回到房间内,重华想起了之前在东岭内获得黑色兽皮卷,当时兽皮卷是放在锁灵人的储物袋中,此时知道了锁灵人便是术修之后,他好奇的从已经破烂的兽皮衣内取出这张兽皮卷,观看上面记载的内容。
这张兽皮卷像是存在了很久的岁月,上面的褶皱给人一种岁月沧桑的感觉,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蚂蚁大小,经过了不知多久的岁月依旧能清晰看清楚上面记载的内容。
“穴位铸术体,殊途无差,任脉督脉纵贯身,灵气灌正穴,三百六十五,术体大乘”。
重华伴着房间内的灯光,仔细看完黑色兽皮卷上记载的内容,发现这是一个修炼术体的功法。
按照上面的记载,只要在人体的任督二脉导入天地灵气,直到任督二脉上三百六十五个正穴中都导满灵气,术体就能大乘,上面仔细介绍如何导入天地灵气的办法。
看起来让人感觉玄而又玄,匪夷所思,但他自从修炼练体功法之后,知道这是存在的。
他的练体功法主要是以吸收飘散在天地之间的月之精华,提升体内的血脉达到碎练血肉的效果,而术修只不过是把散落在天地之内的灵气,储存在身体内,经过身体一连串的转换,达到施展释放的效果。
“术体?”,重华看完黑色兽皮卷盘坐在床上暗道,按照上面记载的内容,闭目凝神感受飘散在天地之间的天地灵气。
一炷香后,身体果然感受到天地之间存在的灵气,他寻着鼻孔缓慢把灵气导入身体,按照兽皮卷上面的方法灌入身体的一个正穴之内。
“好痛!!”,重华咬了咬牙,天地灵气灌入体内的正穴中,如同在那个穴位中割开一条缝隙,天地灵气才会顺着穴位中裂开的缝隙进入。
几个呼吸之后体内的第一个正穴灌满灵气,重华终于忍受不住体内传来的疼痛,放弃了在第二个穴位中导入灵气,这一切说来简单,但若是换作普通人连感受散落在天地之间的灵气都会异常苦难。
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快让身体感受到天地灵气,借助的是自身已经修炼练体功法的缘故,身体对天地之间的领悟,远比一般人要为敏感。
体内隐隐作痛,经过这么一折腾重华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困乏,闲来无事走到书架前拿起那本未看完的书籍观看。
此时,甲府外几十名士兵形色匆匆的进入甲府,为首的甲快行身穿青色盔甲,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剑伤,青色盔甲上也染上了不少的血迹,尤其是青色盔甲上的青牛画像,似是有一支牛角已经断裂。
一名面目狰狞的男子站在甲府不远处,目睹这一切,转身朝甲府外离去。
在甲府外的一个凉亭中,卜二挂手持酒壶,若有所思看着甲府道:“好酒,好戏”。
在更远的天空中,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老者站在黄色的葫芦上,看着手中八卦镜亮起的红点道:“此时只能静待幕后黑出现,此事希望不会与你们有关”。
“老家伙,即使你来了又如何阻挡?”,猎源镇一家酒店的客房中,一双捉摸不透的眼睛透过窗户,看向站在天空中的老者缓缓道。
清晨甲府内士兵来来往往,下人行色匆匆,全府进入警戒状态,巡逻的士兵比昨晚不止多了一倍。
重华一夜未眠,精神依旧饱满,经过一晚上的观看,他对这个世界总算是有了更多的了解。
若说以前他认识的世界只是一条河流,此时已经从河流变成了湖泊。
他走出院子并没有遭到拦阻,一路上畅通无阻,路过的士兵与下人也都对他礼让三分。
重华不知道经过昨晚那一战,他的名气已经在甲府内传开,甲府内的人无论大小都知道甲府内有一位实力不凡的少年。
与猎源镇主街道不同,甲府外的街道清晨少有人迹,路过的人也大都轻手轻脚。
重华实在不习惯这里的气氛,刚出甲府便往猎源镇主街道而去,平时这个时候他可没有心情闲逛,而是带着弓箭干粮朝东岭方向而去,只是今日以与往日不同。
“让开,让开”,刚入主街道,便看到一队人马闯入这里,为首的是三名身穿青衣服,腰挂佩剑的男子。
在三名男子身后,还有一顶轿子五尺大小密不透风的红色轿子,轿子底下有数十条粗细不一的树藤,如同人的双脚般移动着轿子前行。
这顶轿子实在太过离奇,路过的人纷纷停下来观看,最终这顶轿子与三名青年进入了一家酒店之内。
重华站在路旁,看着路过的三名青年以及那顶奇怪的红色轿子,直到他们都消失在酒店内才收回目光。
正当他想要思索这顶轿子是何来历之时,迎面扑来一阵危险的气息。
五头三尺长,通体青色的蝎子一前一后路过,在中年一头蝎子上,坐着一名双唇发紫,手握一张黑色树叶,身穿黑红相间衣服的老妪。
只见老妪莫不言语,半眯眼睛扫视四周,五头青色的蝎子,像是能在她的一念之下,冲杀而出。
重华站在路边低着脑袋,刚才他便是从这五头青色蝎子上感受到的危险,准确的说是从坐在青色蝎子的老妪身上感受到的危险。
直到老妪也消失在酒店内,他才抬起头来,朝着甲府而去。
他感觉猎源镇仿佛一夜之间,变得风起云涌,一股莫名的暗潮似乎正在酝酿。
重华想不透这些看起来奇怪的人来此为何,但总感觉的出是朝甲府而去,或者说是朝玄燕而去。
若是放在以前他不会为这些奇怪的人而去想的太多,但现在他牵扯进入其中,想要脱身只怕身不由己了。
“少年,今日的挂还没卜,要不要来算一挂?”,正当重华将要走到甲府时,路边一道声音传来,卜二挂不知何时已经在路边摆上了算命的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