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年瑶的人走后,般惜年才堪堪从被角里出来,长吁一口气,虚惊一场。倒是司琴见状,心中既好气又好笑,到底是小孩子心性。
碍着胳膊上的伤未好,般惜年这几日被司琴轻磨浅泡的在府中闷着,好在苍叶给的伤药效果极好,第四日时,伤口已经结痂,不用再缠着纱布,只要不做猛烈的动作便好。
“司琴,你看伤口都差不多了,我们出府去吧。”般惜年斜斜的靠在椅上,半挎着小脸对司琴说着,那小模样当真委屈得紧。
司琴无奈,想着般惜年的伤也没什么大碍,出去游玩也不会大动筋骨,便停下手中的事物问道,“好好,奴婢这就去准备,公主想去哪里?”
听着司琴的妥协,般惜年蹭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好好,快去准备。”
看着般惜年一蹦三尺高的劲头,司琴既是担忧又是高兴。看着她生龙活虎的,向来是伤口已经不疼了,转眼却又想到如此跳脱的性子,会不会崩裂了伤口...心中暗叹一声,朝着旁屋走去。
半个时辰后
般惜年带着司琴街角一家吃茶处停了下来,“不知道这外边的茶如何?”
司琴顺着般惜年的目光看了一眼,“公主,咱们还是去对面的客栈歇息吧,这路边的小茶...怎入得了口?”这茶摊甚是简单,在煮茶的小摊旁放着两张小桌,颜色暗沉,也不知干不干净,她可不敢让般惜年在外边随意的吃些东西。
般惜年也看出来了这茶摊太过简陋,便带着司琴去了对面三层楼高的客栈。
这三层楼的客栈,可以说是在皇城中数一数二的了。皇城中有严格规定,城中除皇宫外,其他楼阁一律不得超过三层。街道两旁大多是一层的小商铺,其次是两层的茶楼客栈或是书苑,这三层的楼阁是极少的,皇城中屈指可数,这清远客栈便是一家,想来这家店的老板也是个有靠山的。
般惜年带着司琴在二楼一处靠窗旁落座,一旁的小二早已经巴巴的在一旁候着,笑容满面。来他们茶楼的人,非富即贵,常年在这些达官贵人中混迹,这小二也多少有些眼力劲儿,般惜年与司琴两人衣着华贵,举止大气,想来也是大户人家的明珠。
“上你们这儿最好吃的点心和茶水。”般惜年指尖点着桌沿,转投朝着小二说道。
“好好,两位贵客稍等,晓得这就去给您们张罗。”被般惜年脱俗的面容一晃,头重脚轻的小二立马乐呵呵的跑去张罗了。
“司琴,你也坐下来。”般惜年看着站在一旁的司琴,扯了扯她的衣袖,往身旁的木椅上带。
司琴忙摇摇头,“公主,奴婢就不坐了。”尊卑有序,若是坐下了那便是以下犯上了。
“哎呀,又不是在宫里,哪儿那么多规矩呀。”般惜年皱着眉不满道,宫里那套规矩真是烦死了。
“公主,这使不得...”司琴仍是坚持着。
见司琴那慌张模样,般惜年不由得头痛,以往带小叶子出来,也没见这么多规矩呢,“司琴,我让你坐你就坐嘛,难不成你想...抗命?”
司琴惊慌抬头,却见般惜年一脸戏谑看着她,只好道,“那...那奴婢遵命。”司琴慢慢坐下来,斜眼便是般惜年笑米米的俏脸,只觉得心中犹如擂鼓。她自小在宫中长大,那主仆之分的观念渗入心尖,平日对般惜年多方教导,细心规劝也是因为受皇后所吩咐,再加上她年长般惜年好几岁,自打般惜年出生便跟在她身边,犹如她的长辈,所以才敢在言辞上少有放肆,如今这般同起同坐,却是万分不适。
见司琴坐下来,般惜年便也不再说什么,转头朝着窗外看去。清远客栈在皇城最繁华的两条街道交汇处,从般惜年的位置向外望去,一眼可收揽两条街道大半的繁荣与风光。
“两位客官,这是您们要的点心与茶水。”小二端着沏好的茶水,身后跟着上点心的小厮,将东西一一摆好,这才笑米米的退了去。
般惜年伸手捻起一个芙蓉糕,贝齿轻咬,“唔...”一声赞叹连带着入口的芙蓉糕一起吞进了肚里。
“司琴,你尝尝,比我平常吃的还好吃。”般惜年吃完一个,又伸手捻起旁边的杏仁儿糕。
司琴笑,也伸手捻起一块送入口中,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咽后口齿留香,确实是美味。
“两位小姐,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够借坐片刻?”
般惜年和司琴被突来的声音惊了片刻,均是转头看去,在她们三步远处,一个比女子还要媚上三分的男子正挑着凤眼看着般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