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
般惜年转头,竟是自家大哥般陵钰。
“大哥?”般惜年从车窗探出小半个身子来,动作一大,又扯动了伤口,痛呼一声,又缩了回去。
般陵钰驾着马儿朝着般惜年的方向走去,“这位是...苍将军?”
苍叶对着般陵钰抱拳,“大皇子,末将苍叶。”
般陵钰忙从马上翻身下来,双手虚扶起苍叶,“苍将军何必多礼?庆功宴没能赶回来与将军对饮三杯,真是憾事。”
“大皇子哪里话,苍叶的府上随时恭候大皇子。”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般惜年被司琴搀扶着坐到了马车边上,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
般陵钰指了指身后慢慢驶来的车队,“前些时日去了一趟蕲州,这不,刚回来。”
般惜年了然,这里离练兵场不远便是回京城的官道,在这里遇到般陵钰也不奇怪,只是这时间巧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般陵钰问,看般惜年一身男儿装扮,因着般惜年的外衫遮住了手臂,还并未看出她受伤了。
“我...就是好奇,来看看。”
般陵钰笑,一双丹凤眼微眯,温润极了,“你呀,又调皮了。”转头对着苍叶道,“给苍将军添麻烦了。”
苍叶摆了摆手,“不敢不敢。”
般惜年撇撇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大哥这是在嫌弃我。”
般陵钰笑着摇摇头,“苍将军,那么便告辞了,待会儿还要去给父皇上报,就先行一步了。”
“大皇子请。”
苍叶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般陵钰心中略微赞叹,果真是铁血男儿铮铮傲骨!
“走吧,惜儿,你也跟我一路回去吧。”
般惜年一皱眉,“大哥,你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回去吧。”
“嗯?”般陵钰挑眉,“你不回皇宫吗?”
“我...父皇让我为苍将军送来了赏赐,理应过夜在回的。”
般陵钰诧异的看了眼苍叶,这...不过随即想到前些时日皇帝与他说的话,心中些许了然。
“那好吧。”般陵钰对着苍叶抱拳,驾着马儿带着一行人朝着京城方向而去。看着般陵钰一行人远去,般惜年收回目光,看向苍叶,“怎么样?你还是不送我回去吗?”
苍叶瞥了眼般惜年,一张小脸还有未隐去的苍白,嘴角却勾起了磨人的笑意。
“备马。”
站在苍叶身旁的扬夏愣了一下,忙吩咐手下去牵马。见此,般惜年才满意的放下帘子,等着启程回去。
“苍将军,您的马。”扬夏亲自将缰绳送到苍叶的手上。
“我先回府,训练的事宜,还请样扬统领看着些。”
“是是,将军哪里话,末将定会照顾周全。”扬夏知道苍叶的意思,像今日那般胡闹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再发生了。
苍叶点点头,翻身上马,“启程。”
碍着般惜年的伤势,车夫放缓了速度,也只得放下速度,骑着马走在马车旁。
般惜年悄悄的掀开帘子,从她所在的地方,只能看见苍叶硬朗的侧颜,墨发高束,一身劲装,英气十足。
般惜年笑了笑,又放下帘子。
司琴倒是担心的看着般惜年,“公主,您别乱动,这伤口好不容止住了血,可别再绷开了。”
“不会的,那药挺有的。”
司琴看着般惜年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只得一叹。从小到大般惜年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以往小磕小畔的都让皇后娘娘心疼好久,这次还指不定会怎么着。
“对了,司琴,我受伤的事情可千万不许给母后说啊。”般惜年撅起嘴,“不然母后肯定不会再让我出来玩儿了。”
“公主,您看您都伤成什么样儿了,还想着玩儿。”
“司琴...”般惜年抓着司琴的手摇啊摇,“以后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司琴叹了口气,“公主,我不说,皇后娘娘也会知道了。”宫中上下那么多的人,只要一回去,定是会传到皇后那里去的。
“唉...”般惜年松开司琴的手,“那怎么办?我真的不想让母后担心。”想着若是回去让母后知道了她受了伤,留了那么多血,依母后那性子,肯定又要心疼得掉眼泪。
“公主,最好还是回去让太医再看看吧。”司琴压了压声音,“今日是苍将军为您处理的伤口,他毕竟不是大夫...”
般惜年勾了勾嘴角,“我觉得他弄得挺好的,不用再让什么太医来看了。”
司琴见般惜年那神情,也知道再多说也无意了。
倒是苍叶的耳力极好,将马车里两人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全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