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人死之后一灵不灭便化为鬼,而后下阴曹入轮回再到红尘历练!
也有人说人死如灯灭,最后尘归尘,土归土,世上又哪有什么鬼呢,至少自己从未见过!
这两种人如果在一块互相辩论的话恐怕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的吧!只怕他们打起来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在这这两种人中,我属于前者,但我不会强求别人跟我有一样的看法,我也不想以自己为标准去
“纠正”任何人的世界观,因为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但我却一直奉行
“君子和而不同”的处世态度,我一向认为强行将自己的观点加诸于别人身上是一种愚蠢且无谓的行为!
但我不知道那些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人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没有鬼的话那人生该是多么无趣啊!
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死亡就意味着终结,意味着永远的失去所有的曾经!
反之死亡则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即便这种开始也未见得能找回失去的曾经,但终究还有一丝希望!
不是吗?!我叫张小寒,家住泌阳县冢子冈镇许寨村,是个被称为
“垮掉的一代”的九零后!我出生的那天正是二十四节气之一的大寒,是日北风呼啸朔雪飘飘,可把一家人折腾的够呛。
我老爹为了纪念这一天就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大寒,结果告诉我妈后她老人家却怎么都不同意,原因是大寒大寒的听起来像蒙古人似的,可我爸说那人家大汗还是蒙古皇上呢,怎么就不好了?
那个时候电视台正在播金庸先生的《射雕英雄传》,两人估计都没少看!
辩驳良久之后决定各退一步,就叫小寒吧,听起来顺耳些,同时也能说明是腊月的生日,这就是我名字的由来!
但是说到家庭住址如列位所见那是一个很古怪的地名,冢子冈!杜工部有诗云,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夫冢者,坟也!有人大概会奇怪为什么地名中要带个冢字呢,这多不吉利啊!
其实任何地名的出现都自有其原因的,冢子冈当然也不例外!要说这冢子冈啊,其实就是我们那九里山脚下的一个小土冈,翻过了冢子冈再往上爬就是九里山了,九里山自东北向西南绵延数里,它的最高峰叫花山,山虽不大,该有的名儿那可是一个都不少的!
据老人们说,秦朝末年有一位风水大家看出九里山脚有一处吉穴,家中若有先人葬于此穴则后代儿孙必能封侯拜相,这件事被当时一个无业游民听说了,于是此人便将自己双目失明的老娘活埋在了这处吉穴之中,他的母亲被活活埋入地下之后忽然平地里刮起一阵大旋风,旋风过后只见那处吉穴之处竟然被旋出了一个小土冈来!
数年之后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此人跟随汉王刘邦打天下日后果然封侯拜相成不世伟业,他就是淮阴侯韩信大将军!
为人子者活葬其母实在有违天理伦常,天地也为之悲愤,所以韩信后来虽然功成名就但最终却因功高震主被刘邦猜忌,最后更是借吕后之手杀了他,他终究是未得善终!
这便是九里山前活埋母的故事了!因为这九里山脚的小土冈是韩信母亲的坟,是座大冢,所以人们就称它为冢子冈了!
当然了这仅仅是一个故事,我本人并不相信韩信会为了虚无缥缈的风水玄学就能活埋自己的母亲,再说一个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就是把他一家都活埋在龙脉里都没用,而且就九里山这个山名,在我们这一带仅我知道的就有三个,就算有九里山埋母这件事也未必就是我们这座山!
所以说冢子冈还真不一定是个冢。不过我们这倒还真有有一座有名有姓的大冢,谁的墓呢?
焦芳!现在应该很少有人知道他了,焦芳是明正德年间一位官至阁老的重臣,民间传言当年河南大旱是因为出了旱魃,无数地方的老百姓都闻风而起到处掘古墓打旱魃,可是却无济于事,也不知过了多久旱情虽然终于的到了缓解,但田中作物早已尽数旱死,粮食更是颗粒无收!
是他为河南父老向皇上求情免了河南全境三年赋税,此举活人无数功德无量,河南人无不对他感恩戴德,他去世之后落叶归根,埋骨桑梓,拜祭之人无数。
其后数百年即便是盗墓贼最为猖獗的时候也没人动他的阴宅,因为他是河南百姓的恩人!
不过因为他曾在政治上依附于阉党,与大太监刘瑾来晚甚密,所以焦芳在历史中得到的评价并不算高,但客观的讲在那个阉党横行的朝代想要一展抱负又怎么可能做的到不与太监有半分往来,真要这么做的话只怕他早就被逼致仕或者被人害死了,那他又怎么能留有有用之躯拯救无数河南父老呢?
他的墓至今仍在冢子冈上,我小时候还经常去那里玩,墓前的石人石马石象等石雕更是我幼时不可或缺的玩伴!
所以说如果说冢子冈的名字来源是因为焦芳墓的话我倒觉得大有可能!
冢子冈名字的来源其实并不太重要,因为我真正想要说的地方是冢子冈后那个叫九里山的山脉的主峰,也就是那个叫花山的地方!
说花山是主峰也不过是瘸子里面挑将军,花山本身也并不是如何的奇崛险峻,仅仅是比其它几个山头略高而已,但是在我老家来说九里山便是本地名副其实的喜马拉雅山,花山便当仁不让的是珠穆朗玛峰了,因为它最高嘛!
但它与其他山头它最大的不同之处并不是高度,而是花山的山顶上有一座道观!
一直以来我对花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之所以如此则是因为当年还十分幼小的我便已经跟那里结下了不解之缘!
其实那不应该算是严格的道观吧!因为首先它规模极小比一个农家小院也大不到哪去,其次是虽然那里很是狭窄但里边供奉的神仙却是颇为多样!
它的正殿之**的是花山奶奶,花山奶奶她老人家是我们本地的保护神,常言道,
“县官不如现管”,所以说花山奶奶虽然神位不高但在我们本地人修的庙宇里她占正殿乃是题中应有之义!
但其他各殿可就着实有些混乱了,因为供奉的神像既有道家三清祖师又有西天如来佛祖,偏殿之中更甚,左是包龙图,右立孙大圣,实在是有些......怎么说呢,不太和谐吧,或者说,太过和谐了!
而我坚持认为这是一座道观只是因为那个对我一生有极大影响的人是一个正宗的正一教茅山派弟子!
道观门口挂着一副他亲手所书,亲手所刻的对联,一直挂了很多年,很多年!
那副对联的上联是:“胎生湿生卵生,生生不息!”下联是:“天道地道人道,道道无穷!”他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朋友和亲人!
那一年我上初一,十一二岁的年纪,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可跟同龄人相比我却孤僻沉默的多!
我自幼体弱多病,上不能掏鸟偷桃,下不能摸鱼捉虾,所以被村里的同龄人排斥的厉害也经常被他们欺负,后来我就越发的孤僻了,渐渐地也就习惯了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玩耍。
这一日过星期天,我一个人翻过冢子冈想爬到花山顶上的观里玩儿,平日里我很少到这里闲逛,因为山路崎岖我身子骨又差,爬山挺累的,这也是在学校压抑的时间长了所以才想出来放松一下,不过才走到花山山腰的矮松林里我就出了一身的汗,累的都不行了,于是就席地而坐休息一下!
此时阵阵山风卷起了层层松涛,即便是还不太明白什么是诗情画意的我也感到心旷神怡很是惬意,正陶醉间一阵扑棱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只长尾巴大鸟从我眼前掠过落在我面前数丈远的地方。
哎呀我去,这东西我可认识,这是一只野山鸡啊!这玩意我爹以前抓到过一只,回来给我炖着吃了,那滋味真是美啊!
思及此我决定一定要抓住这只不开眼的家伙,从我眼前过这不是挑衅嘛!
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眼瞅着就能扑到它了这家伙爪子一扒拉又扑棱棱地飞了,这一下就把距离拉开了好几丈,松林里它飞不远,其实这种野鸡本来也飞不远,往高处飞也不行因为这里的松树都挺矮的,我一看早你不跑偏等我靠近再跑这不摆明了不把我放到眼里,毕竟小孩子心性觉得一只野鸡也来欺负自己,今儿非抓到你不可,于是再不管松林里的荆棘茅草踉踉跄跄的追了去,不出意外它又是在我快接近它时飞了。
就这样追追停停不知不觉已经日薄西山了,而我也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此时我环顾四周发现早已跑进了松林深处,看看渐渐黑下来的天和在昏暗下颇有些阴森的松林心中莫名的就生出一股凉意,而那只野鸡也早就不见踪影了!
我对自己说今儿就算了,等我回家吃饱了明天再来抓它!其实我是怕回家晚了我爹揍我,我正要转身从来路回去,突然间发现前边一株歪脖松上挂着一条红色的布条,这种布条其实是那时的人们用来当腰带束裤子的,以前乡下的厕所都是公用的,上厕所时就将这种布条做的腰带搭在门口别人就知道厕所里有人了!
我心说这是谁在这上厕所把腰带忘下了,不对啊,那傻蛋难道是用手提着裤子回去的,忘什么也不能忘腰带啊!
而且,而且那条腰带两端似乎还挽在了一起结成了一个环状,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时好奇就走过去看看,才走近几步忽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向我袭来,要知道这虽然已是初秋但天气还是很热的,这里怎么会这么冷呢?
我抬头看了看几步外的红布条忽然间觉得那布条下似乎有一个人形轮廓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就又走近了两步定睛细瞧,这一次看了个真切,一下子把我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巴根顺着脊梁骨一路冲到脑后,头发都竖起来了,牙齿格格作响两股战战几欲摔倒。
我当时分明看见了一张吐着舌头眼睛上翻露出眼白的女人的脸,只见她的脖子挂在红布条上,双脚悬地,浑身上下似乎还有一丝丝的黑气环绕,此刻正像个钟摆一样一荡一荡的晃动着!
我看它的时候它似乎也正用那双翻着眼白的眼睛看着我,那一刻的我已经吓傻了,连逃跑都忘记了,等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要逃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的像煮过的面条一样了,虽然我心里想的是赶紧跑,像兔子一样的跑,可我的腿却根本不听使连唤半步也迈不出去,那一刻我多想化身成那只可恶的山鸡但是很明显那是不可能的。
跑不了那就叫吧,可我竟然连叫也叫不出来,我多想大叫一声
“有鬼啊!救命啊!”可原来人恐惧到极处的时候竟然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想哭,我想回家,我想找我妈,我不追山鸡了,我......,正胡思乱想间,忽然那吊着的女人,不,吊着的女鬼身上的黑气似乎朝着我飘了过来,然后我的脑子就开始发沉,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近在咫尺的恐怖存在似乎也被我选择性的忽略了,我现在只想睡觉,于是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