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这里竟然有小小的生态系统。
马凡到了京城后就被姚舜禹打发去管理物业，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已经形成适合他们这种穿越人士生存的链条。
“你在苏州不一样？我就说嘛！苏州的生意始终做不好，我也没放心上，原来你在，如果不是李家在，你在苏州不一样犹鱼在水？”姚舜禹瞥了一眼马凡，这人疗伤实在是太快了，真是一个人才。
“少来这套，你做的是粮食桑拿生意，我是餐饮百货，根本没有利息争端交叉的地方，凡儿现在都不高兴，他觉得我对不起他父亲，我有点后悔了，一时冲动，我一直都知道父亲对他而言是什么，我偏偏……简直自取其辱。”马凡到了京城给两个孩子都改名换姓，他做的很强硬，如果不能遗传他的姓氏，便不是他的儿子，就这样把孩子给绑架了，至今大的那个都不乐意，不是不喜欢不习惯，而是一种没底气，这让马凡无可奈何。
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啊！这小子现在还恨上他了，他容易么？“事情做了就做了，没什么大不了，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做，要让他知道他没那么重要，他就不会给你端着。”
“我自私，我承认，可我还是爱他的呀！大的他希望我博爱，爱所有人，大公无私，他认为我该，我这辈子欠很多人，但不欠那些人。”马凡很恼火，也没心情当一个贴心妈妈，而是直接扔进了学堂，十天才能见一次，正好锻炼自理能力。
“你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就不会难受了，如果还是难受，你就以你的利益出发，你觉得内疚的时候，就想想动物本能自然法则就不会有内疚了。”姚舜禹很多次想抽死马凡家大的，太轴了。
说得轻巧，“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一些东西，比如你和义父日后打算。”
“你觉得呢？现在无路可走，唯一办法就飞。”姚舜禹说的风轻云淡，实际上他很是焦虑，时间越拖越不利，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把主动权交给别人，又太冒险。
“想飞起来，得退两步助飞。”再飞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真是，前头好不容易摆脱屎坑，后头又栽进了阴沟。
“走！带你去飞！”姚舜禹最近弄了一个滑翔机，主要是两个小家伙想飞，然后他也没什么大事，便构思给做，已经通过了几次测试。
试飞的场地在京城以北的高地上，下面是悬崖，往下看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有人说临渊有种想跳的感觉，好像下面有东西诱惑你，也许是下方的一股上升气流导致，这是一个滑翔好地方呀！摔下去真死哟。”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蹦极你敢么？我现在没事就喜欢来蹭蹭，就是造价太高，一时难以收回成本。”姚舜禹现在悬崖边上，他的重心后仰，也不至于战战兢兢。
“佩服你，三十多岁的人，还跟孩子似得，有爹妈的孩子就是不一样。”马凡觉得，姚舜禹经常风吹日晒不如义母显的年轻，但活力却是谁都没有的，那双眼睛简直含了水了，看着看着就要被化成水了。
年轻，早就不属于他了，只是他需要活性分子让一个衰老的心保持跳动，“别说这些敲打话，我还羡慕你还一小年轻儿。”
“你要是长达十几年不见光，你也小年轻。”反正这么多年，他见光的时候屈指可数，出门带罩子，在屋里也是把窗子关了。
“我们谁也别说谁了，就这样过吧，今天带你来这里其实有事情交待，母亲他带领学生，制作出了蒸汽机，在这里测试，来看看吧。”蒸汽机几乎进行了十几年，到了现在才弄出来，“现在测试的是四代机，如果测试成功后，将会展示出来。”
“你其实是在交待后事吧？我刚刚问你今后打算，不简单。”蒸汽机意味着矿产，而煤矿铁矿几乎掌握在宗室手里，蒸汽机想要有所作为，就得把煤矿铁矿从宗室手里夺过来。“我挺你，算我一份，我把苏州的铺子全部卖掉给你，你别推辞，反正日后他用处也不大了。”
“谢谢！不过我不打算动用手上资源。”姚舜禹清楚马凡的用意，不过马凡的钱杯水车薪。“你知道我用钱大手大脚的，收支勉强维持平衡。”
“这得速战速决，毕竟上次已经受过伤，拖久了疮疤翻了没治的。”上一次真的是元气大伤，要是再一次陷入战乱里，有些得不偿失，就算无内忧，也许外患。“你需要一个理由，或者说义父他需要。”
是的，他需要一个理由。
“永州，就是一个理由，人口流失最严重的地方，但一直被掩盖，人口减少，但税负缺加重，能走的走了，不能走的死了，还有想活的人，你只需要断掉那些人的活路，到时候你挥师南下，你一直在经营南边，至于北边就留给义父，这叫鸡蛋不放一个篮子里，宫里动静不小，先下手为妙。”永州每年给朝廷的税负几乎和苏州扬州泉州合浦这些大城市差不多，人口也是只增不少，实际上永州人口一直在减少，土地兼并十分严重，自耕农的负担几乎达到了一个顶峰，加之永州又是苗人客家人的聚居地，争端几乎年年都有。
“我如何不知永州情况？我的工厂越是兴旺，就证明土地上的人越寥落，我和父亲存在一些分歧，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姚舜禹和父亲的存在分歧，确实影响两人的决策，而姚舜禹猜忌的心也就开始浮动。
“你怕什么？义父他都是仰仗你才行，不然就个光棍，怕什么？”在马凡看来，这种事越仓促越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了这个心，就得悬着，还不如落实，免得想宁王那样准备了十几年结果还输的一塌糊涂。
也是，不过怕连累你，把你拐来其实是想你帮忙和母亲照顾我两个儿子。
我的两个小兄弟是怎么一回事？
你去问我爹呀！
……
两人震聋了耳朵回到城里，正好遇见下朝回来的虞亿，姚舜禹没啥话跟他爹说，倒是马凡有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