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洋洋洒洒的过,转眼就除夕了。季子川头一回穿了梅子做的衣服,以前都没舍得,不过梅子,不大喜欢季子川,穿那件衣服,不是季子川的问题,而是那件衣服太素了,过年穿不大合适。不过却也未能,成功阻拦季子川,于是赶集的时候,梅子不兴走丢了,却一眼看到了季子川,因为人家都穿的红红火火的,唯独季子川一身白衣,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有点…另类。
农村里很重视新年的,就算平常日子过的在不好,这一天也要乐乐呵呵的,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能打小孩子,等等一系列的规矩。自然包饺子是免不了的。
梅子老早就开始和面,可梅子劲小,还没做过几次,有点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季子川偷偷跑到梅子身后,其实他都观察梅子半天了,等着梅子张口求帮忙那,可梅子迟迟不肯开口,最终也没等到梅子,说出那句话。
季子川无奈的抢过,梅子手中的面,梅子歪着脑瓜看着季子川,眼睛瞪的大大的,季子川不说话,也不看梅子,没生气是没生气,就是不理梅子,其实说到底,也是有点小埋怨。
遂又觉的不理梅子,好像有点便宜她了,回身就在梅子的鼻子上点了个梅花印,当然这个梅花是白色的,白面点的嘛。梅子低头擦掉。季子川就又转身,在梅子鼻子上点了一个。梅子在擦掉,季子川就在点。最后玩上瘾了,不光只点鼻子了,脸上,额头,耳朵,全都是印子。
梅子见自己防范不住,变守为攻,也往季子川脸上抹,季子川是点,梅子是抹,季子川点完是好看的,像只偷腥,没擦干净嘴的猫,梅子抹完,季子川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
最后都洗完脸后,季子川又在梅子的脸上点了个小梅花,梅子要擦。季子川不让,抓着梅子的胳膊,梅子用那只手擦,季子川又抓住那只胳膊,梅子皱着眉头,作势要咬季子川,季子川依旧不送。
梅子只好,煞有其事的说:“松手,不然咬你。”
季子川不做回答,高大的身子,倾倒式的压向梅子,梅子不知应不应该躲,不躲被季子川这么个大块头,压一下,不死也一半了吧,可躲开摔了他怎么办。
未成想季子川身子一侧,脑袋凑向了梅子的耳边,坏坏的呼了一口气,梅子自然要躲到边,季子川又拉过梅子,轻轻绵绵细语道:“不许擦,好看。”
梅子愣愣的看着季子川,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季子川,她记得原先季子川好冷好冷,这家伙是谁,一时净忘了,脸上的小梅花。
未等梅子反应过来,就把人家,推走了,边推边威胁道:“你要敢擦,今天不给你饺子吃,饿着你。”可又觉不对,把她推走了,就不在自己视线之内了,她要擦了怎么办。
于是季子川搬了凳子,让梅子看着自己揉面,梅子不管如何偷偷擦,季子川都能看见,好像背后长了眼睛。
梅子偷偷挪向季子川的身后,其实季子川早就发现,某只梅子了,就是不戳破罢了,偷偷,偷偷的拽着季子川衣服的一角,轻轻,轻轻的朝自己鼻子就是一下。不管干没干净,就又退了回去。
季子川拽住梅子的胳膊,又印上一朵小梅花,这回梅子也不偷偷,的拽季子川的衣服了,光明正大的,拽过季子川的衣服,擦鼻子,边擦边威胁道:“你在弄,我就用你的衣服擦,让你的衣服也成花猫。”
季子川不以为然的说:“擦就擦呗,脏了让媳妇洗,实在不能穿了,让媳妇在做一身。”
“哼。”梅子也不躲,也不擦了。可却很是威胁的看着季子川。季子川也不躲,任她看。面和好了,季子川开始拌馅,梅子怕他弄不好,起身去帮忙,季子川作势再在梅子脸上,添点东西,梅子一下就蔫了。
饺子馅是白菜猪肉的,村长阿爹爱吃的,所以梅子备的材料。
吃过饺子,往年都会放烟花的,但今年情况不同,各家都没有闲钱去买烟花,所以即使是除夕夜,也不大热闹。不过也偶尔也会传来某家孩子的,嬉笑声。听进儿里脆脆的,甜甜的跟吃了糖一样。
虽然没人放烟花,但还是有人放炮仗的,不过就稀稀拉拉几声。可就这稀稀拉拉几声,吓的大白抱头鼠窜,虽说大白不会抱头,但是会捂耳朵,两个大爪子,死死捂住耳朵,一副灾难来临的模样,梅子一边笑大白胆子小,一边哄着大白。
可却死活哄不好,梅子哀怨的看着季子川,好像在问:“你养的狼,胆子怎么这么小啊。”
季子川死死的盯着大白,暗想当初,怎么就养了个怎么丢人货。除夕夜那,有规矩的要守夜,梅子村长阿爹还有季子川以及大白,三人加一狼,大眼对小眼,实在无事做。
梅子困的不成不成的了,却依旧坚持,村长啊爹也有点迷糊了,而大白已经睡了,只有季子川,精精神神的好像熬夜的不是他。
忽然季子川好像听到了什么,猛的起身,吓了梅子一跳,坐在凳子上,差点没摔下来,季子川忙扶稳梅子,遂出了门。梅子被吓精神了。反倒村长阿爹困的不成,已经扶着桌子睡着了,梅子没人配说话,实在无聊,在三考虑之下,决定去找季子川,拎了一盏煤油灯,梅子心里还有些发杵。
梅子房前屋都找个边,就是找不到季子川,坐在门口像是个找不着家的孩子,最终季子川回来的时候,就见梅子一小小,瘦瘦的丫头,坐在门口,瑟瑟发抖,可却不肯进屋,看的季子川一阵心疼,这丫头绝对是傻,大冷天坐着干嘛。
季子川黑着脸问梅子“你坐着干嘛那,不冷。”
梅子抬头望着季子川“我在等你,你去那了。”
软软糯糯的声音,穿进了季子川的耳朵,一下子心都软了,何况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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