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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商栀番外12—这就是真相,我逃避与你在一起的全部真相(1 / 1)

“栀栀,我们聊聊吧。”聊聊我们的未来。

后一句话,霍靳商没有说出口,只是动作轻柔地将霍栀慢慢放到地上,让她站在自己面前。

错开视线,霍栀的声音低低,“如果你是想说对不起,那实在是没有必要。”

霍靳商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栀栀,看着我。”

霍栀仍旧不从,视线始终落在别处。

霍靳商无奈,只得说,“栀栀,我已经认真考虑过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偿”

“机会?”霍栀转眸过来盯住他,“霍靳商,我们认识快20年了,这其中有多少机会?可你都没要,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境地,你却跟我说什么机会?!就算你能忘记自己对奶奶做出的承诺,可我却不能轻易地将其背弃!”

霍靳商沉默下来。

看着他沉默、居然不再努力的样子,霍栀突然觉得委屈又愤怒,“霍靳商,你能不能别这样?我惹不起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话落,霍栀越想越气愤,抬起手就去拍霍靳商的手,意识到没用之后,她转而用拳头去抓、去打他的胸膛,完全不留情面,用尽了力气。

憋了那么多年,霍栀突然发泄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到最后连牙齿都用上了,抓到哪里就咬霍靳商哪里。

霍靳商也不反抗,就任由着她胡来。

后来直到霍靳商的脖颈都被抓咬得留下血来,霍栀一愣,这才退开一步,错开视线不再看他。

霍靳商看着霍栀躲闪的眸光,低低地笑起来。

“很好笑么?”霍栀偏过头去瞪他时,视线快速地在他身上那些流了血的地方掠过。

毕竟是自己爱着的男人,气愤时只觉得解气、现在看起来还是觉得蛮心疼的。

哎,下手太狠了。

霍栀在心里叹了口气,但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跟霍靳商这样耗下去也没个结果,便整理了下衣服要走,“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霍靳商笑着拉住她,“栀栀,我们谈谈。”

霍栀顺势反捉住他的手,想要将他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送到他眼前给他看。

却不想,他的无名指上什么也没有。

“你……”霍栀没有问出口,只是愕然地看着霍靳商。

霍靳商捉着霍栀的手顺势将她扯入怀中,将她抱着不让她再逃开。

“栀栀,都是骗你的,一切都是骗你。”

霍栀讶然,但是她的脑袋被霍靳商按在他怀里,她无法抬头去看他的神情,只是颤哑着声音问他,“哥,你什么意思?”

霍靳商沉吟了下,继而垂首在她发顶深深地印了一吻

“结婚、程钰元、德国的爱巢,都是我用来骗你的。”霍靳商的粗粝的长指指腹慢慢覆到她脸庞上,隐约在颤抖,“栀栀,我心里的人,从来都只有你。只有你,栀栀。”

霍栀表情呆呆地在他怀中静止着,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她语调平静地问他,“为什么要突然告诉我这些?”

“我一直都尽我所能地控制我自己,控制自己不与你更亲近。可是这一次,我再一次在这里与你不期而遇……”霍靳商将霍栀从自己怀中拉出来,大拇指指腹轻轻地抚了抚她濡湿的眼角,“栀栀,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霍栀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命运的安排是什么?”

霍靳商的喉结艰涩地滑动了下,然后他红着眼眶哑声说,“栀栀,我们在一起吧。”

意料之外地,霍栀听到这句话时,平静地异常。

她甚至表现得有些迟钝,微微牵动唇角后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霍靳商。

霍靳商知道霍栀为何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他低下头,使得自己的视线与霍栀的视线齐平,又说了一次,“栀栀,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

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片刻的剧痛过后,霍栀的眼泪突然滚落出来。

她猛地紧紧地攥住霍靳商的衬衫,哽咽着声音问他,一遍又一遍地问他,“霍靳商,你刚才说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嗯?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靳商垂首,温柔又急切地去吻她的眼泪,咸涩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的时候,他捧住她的脸,“栀栀,我说我们结婚,我们立刻就结婚。”

霍栀含着眼泪笑了一下,但那笑容稍纵即逝,转而被恨意取代。

她推开霍靳商,往后退了数步才停下来,“你想离开便离开,你想开始就开始!现在你突然又想结婚了?那万一你过一阵子又想离婚,那到时我该怎么办?嗯?!”

“栀栀……”霍靳商心痛到声音都嘶哑,尝试着要靠近她。

霍栀又不断地往后退,她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你说你心里的人一直是我,那为什么到现在才跟我说这些?”

霍靳商眸色一暗,微微错开了视线。

霍栀的心凉下去一大截:果然,果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良久的沉默过后,霍栀不想再等下去,“我们就当做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样吧。”

说完,霍栀直接朝大门走去,霍靳商没有阻拦她。

可当她走到玄关处的时候,霍靳商突然说,“栀栀,奶奶以前有没有跟你讲过她年轻时候的故事?”

听他莫名提起霍奶奶,霍栀犹疑着转过身来,但霍靳商背对着她,她只能能开口,“当然

。”

霍靳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示意霍栀回来,坐到自己对面。

霍栀顿了顿,最终还是依了霍靳商。

霍靳商双手交握在一起,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那奶奶一定跟你讲过,她和爷爷之间的故事。”

“讲过。”说到霍奶奶,霍栀的唇角不自觉地漾起点笑意,“没想到奶奶他们那个年代的人,也会有那样浓烈的感情。”

“奶奶跟你讲的是,她和爷爷是媒妁之言,在结婚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而且在结婚之前,奶奶就已经有自己中意的人了。”霍靳商抬头盯着霍栀,问,“是不是这样?”

霍栀不知霍靳商突然说起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好点了点头。

霍靳商的视线重新垂落到地上,声线低幽,“那你说奶奶去世之前,为什么要特意留下遗嘱,让霍家人在她去世后将她送到荷兰,而不是依照常规的做法,让霍家后人将她葬入霍家的墓地、或者说将她与自己的丈夫葬在一起?”

霍栀脱口而出,“因为奶奶说过,荷兰是她和爷爷相遇并相爱的地方,她要求去荷兰,也是因为……”

话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下去,霍栀隐约觉察出什么,但那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根本没抓住。

然,她的一颗心,却蓦地高悬起来。

而霍靳商无尽的沉默,让霍栀本就高悬的一颗心,终于咚咚咚地狂跳起来。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霍栀的声音异常地低哑,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发不出声音来一样。

霍靳商闭上眼睛,“栀栀,霍家的这位爷爷从未出过国。”

霍栀一开始没有抓住重点,或者说她其实已经明白了,但一时接受不了所以选择性地将其忽视掉了。

过了会儿她强力弯唇笑了笑,“不管怎样,那都是奶奶他们那一辈的事情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霍靳商像是听到了她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抬头看她,“栀栀,我父亲霍茂德,并不是霍家的血脉。而我,自然也不是。”

霍栀的呼吸滞了滞,然后她错开视线,问,“那又有什么关系?”

霍靳商不再吞吐停滞,“奶奶在嫁到霍家之前其实已经怀上了我父亲,我父亲是奶奶和她在荷兰相遇的那位的……儿子。也就是说,早已在荷兰去世的那位姓顾的人,才是我真正的爷爷。”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这事情被霍靳商这样毫不停顿地说出来,霍栀还是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喉咙干涩,霍栀咽了咽口水,很久很久以后才问道,“哥,你的意思是这些年你之所以躲着我不跟我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不是霍家子孙?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并不是因为你是霍家的霍靳商才爱上你。”

霍靳商摇头,始终无法将那个真相说出口,于是换了一种方式问霍栀,“栀栀,你是不是仍旧觉得,当年奶奶之所以把你带回霍家,是因为看你孤苦无依?”

霍栀心脏一记猛跳,脱口而出,“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我是霍家的私生女?”

可话一说完,霍栀就自己摇了头

在这情境下,这结论是说不通的,也是没有意义的。

心中一个想法像是惊雷一样突然明晰响亮起来,霍栀连呼吸都滞住,眼神绝望地看向霍靳商。

霍靳商不去看霍栀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说,“栀栀,在荷兰养病时去世的顾爷爷,也是你的……亲爷爷。”

“不可能!”尽管霍栀脑袋里还没理清这中间的曲折复杂代表着她跟霍靳商是怎样的关系,但是一种莫名的本能使得她做出了很激烈的反应。

她这激烈的反应,虽然在霍靳商的意料之中,但有那么一刻他还是生出后悔来:他之前不应该那么莽撞的,他应该先告诉霍栀这个真相后再谈他与她之间的事情的。

现在霍栀既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又知道了他与她之间的血缘关系,她……一定会陷入比之前更加深重的痛苦之中。

但霍靳商想,也许他自己就是故意要这样,先让霍栀知道自己爱她,再让霍栀知道他和她之间的亲属关系。这样一来,霍栀便不可能那样决绝地舍弃他了。

他真是一个自私到极致的男人,可他太害怕彻底失去霍栀,太害怕了。

霍栀将指尖掐进掌心,那疼痛的感觉慢慢变得麻木的时候,她终于冷静下来,低低地笑了一声。

“哥,初雪的时候也可以像愚人节的时候那样开玩笑吗?可是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见霍栀这样,霍靳商眸色痛楚、但没有再逃避,“栀栀,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调查你的身世。你确实是顾家老三、也就是顾爷爷的三儿子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我父亲作为顾家的私生子,跟你的父亲是亲兄……”

“别说了……”霍栀摇头,乞求地看着霍靳商。

霍靳商错开视线,没有半点停顿地继续道,“你的母亲当时是红极一时的名媛,却并不是你父亲的正室。后来你父亲为了把你母亲和刚出生的你名正言顺地弄进顾家,联合当时一个有势力的外族用釜底抽薪的办法将顾爷爷扳倒。那时候刚过中年的顾爷爷一病不起就此去世。却不曾想,你父亲引狼入室、那外族在顾爷爷去世后在一个深夜纵火将顾家人几乎尽数烧死在顾家祠堂里。后来你母亲带着你也不知所踪,奶奶派人找了很久,在你8岁……”

霍栀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但是她不想再听下去,她便用尽力气朝霍靳商扑过去,捏着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无力地捶打在霍靳商胸口,她一边无声地流眼泪一边对着霍靳商摇头,乞求他不要再说了。

霍靳商偏过头不肯看霍栀,但终究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他抬手抱住霍栀,面色木然地任由她在自己怀中无声地哭泣。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宅子外面纷扬的雪花不知道又铺厚了几分。

霍栀哭累了,她从霍靳商的怀抱中退出来,自己很平静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霍靳商容颜枯败,目光没有焦距地盯着某个方向。

看了眼自己用围巾包着的右腿,霍栀笑说,“这样看来,我母亲倒是货真价实的红颜祸水。”

对有可能已经逝去的长辈说出这样没有敬意的话,霍栀着实是抱着很重的怨气的。

霍靳商见霍栀已经隐隐失去理智,遂在她身边坐下来,握住她的手。

霍栀没有躲开,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去摸霍靳商的手指关节。

她问他,“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个真相的?”

“在我出狱后不久。我出狱的最初不过是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你所以才一再逃避自己的感情,后来等到我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奶奶跟我说了这个埋藏已久的真相。最初我深受打击、但后来我开始振作精神去调查你的身世……”

霍栀接过霍靳商的话,“这一调查,你才发现,奶奶并没有说谎,对不对?”

霍靳商沉默,良久后低下头,“栀栀,这就是所有的事实和真相。决定权……在于你。”

霍栀却问起另外的事情,“所以从你出狱到现在,将近10年的时间里,你一直一个人背负着这个秘密,沉浸在这个秘密所带来的痛苦之中?”

霍靳商眉宇微蹙,不意霍栀在这种时候会问起这个。

但他无从辩白,事实确实是这样。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明摆着的,霍栀这样问,也并非真的想要答案。她只是心疼他。

两个人又这样沉默了很久,霍栀在整理她的心,霍靳商在等待一个答案。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并非你父亲亲生,或者说我并非是顾家的后代?”霍栀突然这样问。

霍靳商侧首去看她,片刻后摇了摇头,“栀栀,你确定是顾家的后代无疑。而我父亲,确实也是顾爷爷的私生子。”

“那你呢?你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么?”霍栀紧追不舍地问。

霍靳商的喉结滑动了下,连名带姓地叫她,“霍栀。”

霍栀微挑了挑眉,“并非冒犯,但我们总得把全部的可能性都想一遍,不是吗?”

霍靳商的眸敛紧,突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

惊喜的光芒在脸上一闪而过,霍栀攥住他的手腕,“你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对不对?”

不等霍靳商说话,霍栀继续,“你想想看,当年你母亲去世的事情有多蹊跷。霍伯父平日里那样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简单的夫妻争吵就过失杀人?”

“而且伯母去世后,霍家人的表现不都太冷血了么?另外,伯母娘家的人刚开始还闹得那么凶,可是后来突然就偃旗息鼓了。再则,伯母去世后,你当时作为霍家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就那么轻易地被放弃掉了,不是也很奇怪么?”

“还有你当年为了霍家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可是你出狱的时候,霍家没有一个人来接你,这不也太奇怪了么?后来你回到霍家,除了二叔和奶奶,其他人对你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后来你干脆不再回家的时候,霍家却没有任何人来劝你,这不也太奇怪了么?”

面对霍栀一连串的发问,霍靳商的表情彻底凝住

看着霍靳商的表情,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霍栀陡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揭霍靳商的伤疤,连忙住口,低低地喊了声,“哥……”

霍靳商眼神迷惘地看了眼霍栀,脸上的复杂神色是霍栀不能看的哀伤。

霍栀愧疚得要死,她在霍靳商面前蹲下,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哥。对不起。”我只是太想跟你在一起了。

“栀栀,陪我出去走走吧。”霍靳商说完,直接站起身,走了出去。

霍栀跟了出去。

两个人并排着,无意识地就沿着青石小道朝霍奶奶所居住的小楼的方向走去。

走到以前那两只藏獒住的小木屋时,两人又很有默契地同时顿住脚步。

那小木屋多年未修葺,被厚厚的积雪一压,好像很快就要垮塌了。

两个人就这样站了一会儿后,霍靳商主动回到刚才的话题,“栀栀,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奶奶为什么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她没有理由。”

霍栀神色黯淡下去,“是啊,奶奶一向对我们两个最好。如果我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她不会忍心看着我们这样的。”

不知从今晚的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讨论起这些以往不敢轻易触碰的话题,竟然这样平静自然起来。

这种感觉同时让两个人的心都惶惶然起来:好像,两个人的态度都昭示着,他们彼此好像都已经……对这段感情放开了,不再那样执迷不悟了,已经接受命运了。

想到这一点,霍栀的胸腔里顿时滞闷起来,紧接着一股子疼痛在瞬间流窜到四肢百骸。

轻飘飘的雪花飘在霍栀身上,她却觉得异常地沉重,不堪重负般地微微躬了身子。

“栀栀,你怎么了?”觉察到霍栀的异常,霍靳商一时情急,连嗓音都蓦地哑了。

霍栀笑,干脆一屁股坐到雪地上,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地方,“哥,陪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好不好?”

霍靳商顿了下,然后脱下身上的外套并叠了叠后铺在地上,什么也没说、直接将霍栀抱到了衣服上坐着。

在他松开之前,霍栀趁势攀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她本来准备说点什么以便让霍靳商不要推开她,哪知道霍靳商顺势压下来,直接将她压躺在了他铺就的衣服上。

两个人躺在雪地上,前后的情绪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过渡了。

霍栀就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凝望。

霍靳商也凝望着她,长指落在她脸颊边的碎发上,目光温柔而缱绻

他们的呼吸从未这样淡然、温柔而亲密地交融在一起。

“栀栀,如果你刚才所有的假设都不成立,而我确实是我父亲亲生,你准备怎么办?”他很平静地问她。

她微微张开唇瓣儿,却是沉吟了下才说话的,“如果你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忍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后终于决定再也不逃避,那么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跟你做出一样的决定?即便是有那样残忍的真相,你又怎敢断定,我会因为那真相的束缚而困得住自己的心呢?”

霍靳商眯起眼睛,仍旧只是看她。

霍栀弯了弯唇,抬起手去描摹他眉宇的轮廓,“哥,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我就没有必要再做一次选择。我相信你,也跟随你。”

“栀栀,如果我们真是堂兄妹,我们这样会下地狱的,你知道吗?”

霍靳商的嗓音轻轻的,像是从这片天以外的虚空中传过来。

霍栀眯着眼睛看不断砸下来的雪花,有些恍惚,“如果真是堂兄妹,那就……下地狱吧。可是命运安排我们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相遇,却给我们安上一个兄妹的名分,那它岂不是太坏太残忍了?”

霍靳商垂下头去,轻轻地去吻那些飘落在霍栀脸上的雪花,可是雪花落得太快太多了,以助于他吻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办法完成任务而离开。

脸上那温热的乎吸和让人全身都颤1栗的麻1痒感觉,使得霍栀的身体紧紧绷着,两只手更是紧紧地攥着霍靳商的的线衣。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任由着他薄薄的唇片在她眉间心上一厘一厘地游走。

那种期待又满足、罪恶又害怕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持续升温。

最终闭着眼睛的霍靳商将薄1唇无意间停在霍栀的莹唇上,两个人都自控不住地颤1抖了下。

有好几秒钟,两个人都没有再动。

霍靳商缓缓睁开眼睛去看霍栀的时候,霍栀也正同样睁开眼睛来看他。

她松开霍靳商被紧攥着的线衣,抬起手去摸他那被雪覆白了的短碎发。

她指尖碰到他头发上的雪花,雪花开始纷纷往下坠落,他黑色的头发又显露出来。

霍栀心中一空,凝眸问他,“哥,我们会白头偕老吗?”

霍靳商捉住她的手送到自己唇边吻了又吻,“会的,一定会的。”

雪花飘落在眼睛上,化成水打湿她的眼睛。

她将眼睛闭上,却露出整齐而细白的牙齿笑起来。

霍靳商看着她真正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

雪花一片又一片地砸在他们身上,像是在埋葬什么、又像是在营造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气氛。

霍栀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再度圈上霍靳商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

男人的唇与女人的唇再度相触在一起的时候,再没有犹疑也再没有试探,彼此都彻底放开

彼此爱慕了这么多年,积压在心中的情感,尽数需要两个人都自愿、都放纵的吻来成全、来宣泄。

那吻,注定是异常激烈而极尽缠棉的。

在意识恍惚的时候,霍栀获得一丝喘息,她微喘着气说,“如果可以,我多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霍靳商回答她说,“我不想,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和你做。”

……

……

已经是下半夜了。

两人一番又一番地缠棉,却始终只是停留在亲吻上。

有些东西,两个人心照不宣。

后来,雪越下越大,两个人不得不结束那令人沉醉的时刻,就近撤到了霍靳商的二叔以前住的那栋小别墅里去。

二叔的小别墅后面搭了一个面积不小的、供人乘凉的后院。

院子上方,还攀爬着密密地、已经枯萎了的葡萄藤。因为有这些葡萄藤,外面的雪花不大能飘的进来,但抬起头,又可以透过那些葡萄藤依稀看到雪夜的天空。

“坐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霍靳商找了一把椅子出来,将霍栀按在椅子上坐下后这样说。

霍栀也不问他要去干嘛,只是望着他笑。

他没忍住,捏起霍栀的下巴又在她唇上痴磨了会儿,这才转身出了后院。

霍靳商从小木屋里抱了些以前用作家庭烧烤时用剩下的柴火到那后院里,在后院中间的空地上生了一堆火。

火光渐渐明亮起来的时候,霍栀在霍靳商要叫她之前,自己主动跑到火堆边。

霍靳商看了她一眼,起身要过去拿她忘掉的椅子。

霍栀却攥住他手臂笑着摇头,然后她将自己绑在腿上的围巾取了下来,在地上铺开。

她按着霍靳商的肩将他弄到围巾上坐下,霍靳商也就任由着她摆布。

等霍靳商坐好了,霍栀有些不自然地用脚轻踢了踢霍靳商的小腿内侧,“腿打开啊。”

霍靳商一愣,没懂霍栀的意思。

霍栀掩饰性地甩了个白眼给他,直接动手将霍靳商的两腿分开,然后动作迅速地坐了进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霍栀的脊背抵上自己的胸膛时,霍靳商的喉结不自控地滑动了几下。

霍栀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后说,“这样坐在你怀里,有安全感,你不会拒绝我吧?”

“不会。”霍靳商失笑。

霍栀满足又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也抿唇笑起来

霍靳商犹疑了下,双臂从后面圈过来,将霍栀抱住。

霍栀一愣,侧首过去看他。

他的呼吸恰好落在她耳廓处,瞬间带起一阵心神旖旎。

但两个人只让那状态保持了几秒钟,便不约而同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霍栀摸了摸霍靳商脖颈上那被自己抓破了皮、咬破了皮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哥,痛不痛?”

霍靳商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抬手摸了摸后点头,“如果我说痛,你准备如何?”

想了想,霍栀跪起身,偏头将唇1瓣儿轻轻落在他的伤口上,学着他之前帮她吻掉脸上的雪花时那样,一厘一厘地游走、亲吻。

乎吸渐重的时候,霍靳商制止了她。

霍栀也不生气,指尖在他有些刺手的下巴上游走了一遍,这才捧住他的脸,在他唇角轻轻地印了一吻。

“栀栀,不要。”霍靳商再次制止她。

霍栀恋恋不舍地凝了眼眼前这张让她昼思夜想的脸,这才转过身,乖乖地坐了回去。

跳跃的火苗印在两个人眼中,霍栀靠在霍靳商怀里,“哥,你说奶奶要是知道我们俩现在这样,会不会很生气?她一定会怪我。”

霍靳商敛眸,声音低沉,“如果我们真是堂兄妹,我们会下地狱,遇不到奶奶。”

她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侧过身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拍了拍他的脸,发出轻轻地啪啪声,“喂,霍三公子,别说丧气话好不好?”

霍靳商没有躲她,反而很享受被霍栀这样对待。

没有预料之中的反抗,霍栀却觉得有点没意思了,便回过身,看着面前的火堆。

“哥,在事情搞清楚之前,我们就这样待在一起,谁也不准退缩,谁也不准离开,好不好?”

霍靳商捏住她的手,把玩她纤长的手指,“那是自然。”

霍栀满足一笑,顿了顿后说,“不过既然我们都已经接吻了,那以后还是可以做的对吧?”

身后突然没有声音了,霍靳商把玩她手指的动作也停了。

霍栀本能地转过去看他,却正对上他微眯的眼眸。

咽了咽口水,霍栀带着些莫名其妙的神情问他,“怎么了?”

霍靳商捏着她手指的手终于动了动,脸上却仍旧是没表情地,嗓音晦沉地问她,“霍栀,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这么大胆的?”

霍栀拧眉,“我说什么了?”

这下轮到霍靳商无言以对了。

霍栀又理所当然地追问他,“你怎么不回答我?到底可不可以?”

“……”霍靳商勾住她腰支,直接将她转了半圈,然后捏着她下巴,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霍栀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迷醉般地沉浸在那梦寐以求的吻里。

……

……

天快亮的时候,霍靳商架的火堆也已经熄灭了。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坐在那里,偶尔说话,偶尔沉默,偶尔接吻,就这么待了一整夜,却一点疲倦也未感觉到。

霍栀看着葡萄藤之间透撒下来的朦胧光亮,低低地说了一句,“哥,天亮了。”

霍靳商从她颈间抬起头去看天,嗓音黯哑地重复了句,“嗯,天亮了。”

天亮了,该分别了。

两个人又沉默下去,最后霍栀站起身来,故作轻松地一笑,“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估计傅深酒和恋恋发现我不在了,一定急疯了。”

霍靳商视线一晃,正准备回话,这才发现霍栀的大腿上有血迹。

“栀栀,你什么时候受伤的?”而他,竟然对此毫无察觉!

霍栀瞟了眼自己的腿,无所谓地耸肩,“小问题,没必要这么紧张!”

霍靳商拧眉想了下,最后站起身来将霍栀抱起,阔步往外走,“先去处理伤口。”

霍栀连连拒绝,“这种小问题我自己能解决,你别这么担心。”

霍靳商根本不听。

霍栀冒了点火气,直接拔高音调,“霍靳商,你放我下来!”

霍靳商从未见过这样的霍栀,愣了愣。

“喏,这就是真实的我,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霍栀把玩着霍靳商的线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霍靳商失笑。

霍栀趁势从他身上跳下来,退开三五步远的时候晃了晃腿给他看,“你看,根本没事!”

霍靳商正准备说话,霍栀又笑嘻嘻地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让我废了这条腿都行!”

“胡闹!”霍靳商蹙起眉宇训她。

霍栀笑着往后退,退得足够远的时候,霍栀脸上的笑容消失,有些哀伤的问霍靳商,“你不会让我等得太久,对吗?”

霍靳商眸光微闪,随后点了点头。

霍栀吸了口气,“那我等着你。”

---题外话---明天商栀番外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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