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到了最后,只能低低蹲在落地窗前无助抱膝叹息。
宁月如不在办公室内,叶晴也不好多留下去。
伤感也不过是片刻,跟着还是要振作面对生活。
出了宁月如的办公室,叶晴独自一人来到走廊窗边透气。
可宁静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被另一人出现打断。
“小姐,这位小姐?”
低沉如磁的男声纯和,仿佛带着魔力穿透叶晴耳膜,她迟缓回头,而后呆愣三秒方才“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震惊于面前男子浑然天成的优雅,可终究不过是一瞬。
在看过那人伪装以后,纵使人间芳菲再美,也都再不及他眉心一颦。
“什么事?”现在公司上上下下,都为了接待那位即将来临投机的贵客忙得不可开交,眼前怎么,怎么会出现如此娴雅之人?
看他衣着品味不凡,再怎么说也应该是领导阶层,那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公司有电梯,这走廊一般很少有人走。
“请问……”
“请问?”
两人同时开口,却因话语一平一仄语气而同时停止,相互得体一笑。
叶晴转身招呼,许是因为之前长久抱膝蹲在地面,加之血糖过低动作一晃,险些晕眩倒地。
她对面男子在看见其即将摔倒时,几乎下意识伸手搀扶,却在即将接触到叶晴一霎时,收回如玉手掌,改为淡漠袖手旁观。
“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
反手抓住栏杆站稳,叶晴揉着头痛的太阳穴闭眸深思,现在只要自己还是公司一员,那么有些领导,纵使素不相识,自己也还是少惹是生非的好。
“小姐您没事吧?方才路过小姐在此……嗯,顺便过来慰问一下,看能否帮上忙?”
男子优雅微笑,办公楼内明亮的灯光镀在他浅灰西服之上,那深沉文雅的色泽,越发衬得眼前男子温润高贵起来。
“谢谢,我,只是隐形眼镜出了问题,难受而已。”
叶晴神思依旧混乱迷茫,随便揪出一个颠三倒四的理由,向着男子矜持轻巧点头,而后略微慌张走远。
那速度,略微接近逃窜。
这人不过二十多岁而已,却有一双犀利如水晶的眼,莫名使人心生敬畏害怕。
或许,那是久经商场血雨磨砺出的凌厉,那种被洞悉看穿的感觉,委实不好受。
叶晴一路小跑到洗手间,而后平复一番自己激烈起伏的喘息,推门对着偌大明亮的镜子,片刻失神。
将手伸到自动感应水龙头前,接起一捧捧水向脸上撩,冰凉的液体一**刺激着她细嫩的肌肤,那凉意似乎通过双手,透过脸颊无情直接抵达到心底。
“清醒清醒,叶晴,振作起来!”
伸出双手拍拍自己的小脸,看着镜子中女人,有一刻愣中,旋即她微笑起来,隐隐参杂着三分苦涩,七分嘲讽。
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学会吃苦耐劳了。
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笑,只是用面巾纸大略擦干脸颊,叶晴昂首阔步重新踏出洗手间。
在出门瞬间,正好撞到同事。
那时候叶晴心底只有一个想法。
好在自己平时没有化妆的习惯,如今用冷水清洗一番迷茫的自己,没有任何补妆描眉的烦恼。
随意穿着三分高的小皮鞋“噔噔”走到自己办公室,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偶办公桌,粗略大殿收拾一番自己日常所需。
或许是因为初来这里没有工作太久的原因,私有物品简直少之又少,不过小半纸箱,再无其他琐碎。
能活一日算一日,在这样的愧疚下生活,便算是对他的道歉了吧。
而这与这该死的现实生活。
不让我离职……公司有合同,宁经理你确实有这本事限制我,但是请假一说……似乎并不在您的操控范围之内。
连续三天无理由旷工,公司会执行开除处罚。
虽然过程不如意,但好在结果是叶晴想要的。
……
叶晴回到家后,因为在t市已经小住一段时间,零碎东西也不在少数。
在宁月如那里生气之后,回到出租屋,叶晴懒得动弹一下,决定明天在收拾东西,退租走人。
但事实证明,当年有了某件事的决断时,一定要第一时间去执行。
否则它往往会朝你预料不到的方向发展过去。
次日,明媚的晴好的骄阳当空普照,叶晴瞳蒙头在疏松纤维被子中慵懒的打滚,而后不满地用被子遮住透过窗帘依稀的阳光。
她今天要矿工,而且不提请交假表,没有理由,凭空消失那种!
手机被抠出电池随意仍在床头柜,一双卡哇伊可爱红太郎拖鞋底朝天扔在床边,粉嫩色泽犹似公主专权的大被子,严严实实将她遮盖———如此闲散舒适的一天。
整整睡到上午十点,直到恼人的敲门声不厌其烦响起,顶着自己零散的鸡窝头,浑浑噩噩飘荡出去开门。
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几乎没有什么朋友,除了米雪几人意外,几乎再没有什么联系。
叶晴瞳绞尽脑汁,已然揣测不出门外执拗之人,她赤脚挠头走到门边,通过门上猫眼向外看,结果巡查视线却被对方恶作剧般用手挡住。
难道是推销保险的?可自己跟他们又不熟,干嘛与自己开这种玩笑?
叶晴因强烈的起床气依旧思绪停滞,她几乎想也没想,直接伸手去开门。
挠头,思绪一转,她蓦然尖叫险些跳起来。
“宁经理?您,您怎么会在这?”
惊讶,愕然,惶恐,羞褐齐齐冲上头顶,叶晴只感觉自己一阵头晕目眩。
“我怎么在这?当然是托你的福!赶快给我穿衣服选礼服去!今天你哪也别想跑!”
宁经理伸手便去拽冥叶晴手臂,后者抵死不从扒着门框不肯松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还在喋喋不休扯着什么请假缘由。
可这些无关紧要,在现在这种紧急状况下,宁经理根本听不下去一星半点。
四十多岁的女人,加上她使出抢钱般力气的拖拽,叶晴最终没有坚守住自己最后阵地。
对叶晴粉色美羊羊睡衣一阵厌恶皱眉,宁月如白眼直接顺手关门,将其拽到楼下,似是将叶晴当做包袱般利落塞到车中,而后驱车直奔附近最近大型商场。
叶晴的衣着样子明显不能去亲自试衣服,不过经过宁月如毒辣犹似激光的目光一扫,完好没有偏差的数据,确切得出叶晴胸腰臀三维。
显然比较合格的身材,偏偏叶晴天天穿的宽松肥大,将自己伪装起来。
宁月如的目光太过刺眼,鄙夷**不加掩饰,叶晴莫名受尽委屈,终是再受不住。
小心维护着自己仅剩的自尊,终于咬牙。
“宁经理,请您不要再为难我,否则,我会跳车。”
本就失去生命中光华的人,怎么会在意生命?
起床气经过一连打击早已完全退去,叶晴用自己思维逐渐步入正轨的大脑,逐渐理清思路——自己这是被绑了,而且是要被绑去那致命晚宴。
一想到自己可能身边会坐着一肥头大耳的男人,吐沫横飞,小心赔笑,叶晴胃里便是一阵恶心。
负责开车的司机老张在听见叶晴决绝的要挟之时,几乎下意识减缓车速,岂料他自以为安危为上的动作,却是换来宁经理一声鼻音冷哼。
“管她做什么,把车上锁,我看她怎么跳。”
“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这这是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叶晴因宁经理的不削语气,而一阵恼火颤抖。
“法?对于我们公司,对于我们公司即将拉拢来的合伙人傅先生,法律这东西只是摆设,你明白么?”
……
“傅先生?”
哪个傅先生,竟然有这么大的排场。
叶晴脑海不受控制闪过那幅水墨画,以及傅天昊那张妖孽逼人的脸。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昨天,她慌忙为自己找了一个急事离职的借口,以此拒绝陪酒,结果却是被挖苦讽刺,驳回请求。
今天她想先斩后奏请假避过此劫,结果却被直接绑来。
在工作几日之余,叶晴根本没有见过傅总,这点名陪酒之人目的显而易见。
估计又是杨倩从中看出了什么不对,她是在挑拨报仇吗?
这样一点点的折磨自己。
车子来到酒店不过二十几分钟的路程,而叶晴却在造型室耽误了足足两个小时。
等她赶到酒店时,所谓的傅先生早已等候多时。
叶晴想象中那种好多女孩陪着老板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包厢内只有傅天昊一人,手中托着红酒杯,慢悠悠的摇晃,仿佛抓住了整个天下。
“叶小姐,过来坐。”
叶晴视线一扫,回头望去时,正见门口还站着一名男子。
正是那天白天,在走廊相遇的人。
当时叶晴还以为他是公司的什么领导,惊叹他身上的儒雅气息,却没有多加询问。
直到这一刻,她方才明白。
那人不过是傅天昊派去打听消息而已。
不过傅天昊,为什么会对自己感兴趣?
叶晴眯眼,顺着傅天昊的指引,坐到了他的身边。
“傅总,不知你费尽心机将我叫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