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瀑用渠焰撑着地面微微喘息,那黑衣男子也是一脸疲态,牧溪北与黑瘦青年的战况似乎没有那么激烈,牧溪北本身已是地阶黄级,那黑瘦青年不过刚入地阶,依仗一套暗金色飞梭和身体力量才将将困住牧溪北,飞梭被牧溪北用细剑挑去了十几只,那青年每次都迅速拿出新的,且威力更大,也不知还有多少,想来仗着这神器也是得了不少便宜,不过等级差距在那,若是没有其他手段,落败几乎是早晚的事。
几人都没有出声,这鹰扬宴本就是强者和弱者的游戏,在这金沙之中,真相终会被掩盖,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恶行和所犯下的血腥之事,到达箕尾山山巅才是所有人唯一的目的。
鸣瀑抬眼望向那黑衣男子,不出意料,对方亦是一脸阴翳。没有对白,战斗停止后在短暂的几个呼吸间又重新开始,渠焰的刀锋原本对着黑衣男子的额头直去,半路被对方用左臂上的骨甲挡回,渠焰上的烈火却沿着那副骨甲突出的长长骨刺盘旋向对方的面部,那黑衣男子只好侧转躲开,渠焰的气息实在是骇人,战斗已到达如此地步,谁也不想冒险。
鸣瀑前行的身影突然一顿,躲过那黑衣男子突然发难的大刀,暗黑色的刀身幽幽吞吐着光,若是他与御灵兽配合起来,鸣瀑恐怕也要无可奈何,不过此时那黑纹白虎正被丸子折磨的快要发狂。
黑色的宽厚刀身诡异的散发着“光”,似乎是吸引了四周的色彩才得以显现,而那黑衣青年的身影也慢慢虚幻,这场景看的鸣瀑一惊,这黑衣青年此时的样子分明与五年前那礼院玉姬使用禁器的样子一样!
那边的黑瘦青年想要甩开牧溪北,朝着这边的战斗冲来,半路被牧溪北用细剑挡下,不由得恼怒起来,一时间又重新投入战斗,鸣瀑自然是不知牧溪北那边的情况,不过看来那黑瘦青年应付的颇为吃力,实力差距随着战斗时间的拉长显现出来。
黑衣男子的身影似乎变成了液状,刚才逐渐虚幻的身形又重新粘稠起来,周身深浅不一的乌色细流一般四处流窜,那大刀的颜色愈发的沉凝起来,最后竟直接在了两人两人中间的上方,同时,鸣瀑只觉得被什么盯上一样,身体竟不能再移动!
握着渠焰的手有些颤抖,这禁法虽比不上那日礼院玉姬所施展的,可看那对方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被影响心智,这些禁法虽对身体后遗症很大,可却也算上是珍贵之物,毕竟有了一个禁法,危机时至少可保性命无忧,也是家族子弟们历练时最爱之物,图挽鹿却是禁止鸣瀑用禁法卷轴的,禁法并不比强制提高身体潜能的法子,而是直接透支本源之力,长久以来必定会影响发展,很难突破突破风阶。
渠焰的烈火已经开始蔓延,这次却是沿着右手向鸣瀑自己身上攀爬,那大刀缓慢的向着鸣瀑这边移动着,那黑衣男子的气息却弱起来,相反,原本在中间位置的大刀一边移动一边迅速增长着气势,威压甚至让铺满金沙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痕。
烈火灼灼开始跳动,鸣瀑却只觉得如入冰窖,浑身的骨骸开始发出挤压的声音,只有那日在深海鹓雛使者留在身内的封印滚烫着,随着心脏的跳动吞吐着刺痛,这封印是契约,也是印法,虽现在只能启动边角,可护身大概也是足够了,鸣瀑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那边黑瘦青年与牧溪北的战斗已快结束,若那黑瘦青年有了新手段,赢了牧溪北,那这边鸣瀑的势必不敌二人合力攻击,若是牧溪北赢了,那鸣瀑便多了一层保障,可看情况,牧溪北是确定可以赢的。
黑衣青年的气息愈发薄弱起来,那黑色大刀也越来越逼近鸣瀑一边,途中所过之初,硬是被那骇人威压崩裂了地面,沙土混着金色矿石四处飞溅,那禁法锁定能力十分之强,鸣瀑已是不能移动半步,那青年的脸色也算不得好看。
渠焰晶黄色的刀身上鹓雛腾飞的身影已经开始凝实,晶亮的闪着细碎的光,一旁牧溪北用阵法困住那黑瘦青年,立在一棵棪树上恢复,一边紧紧盯着,若是情况稍有不对,她也好尽量救下鸣瀑,哪怕动用些……
叮——
渠焰和那黑色大刀对上!
一边是烈火一边是黑色漩涡,在轻微的碰触后开始疯狂挤压,鸣瀑与那黑衣青年身体俱是一震,想来是使用禁法的限制,那青年恐怕已经到了极限,而鸣瀑则是因为那禁法的锁定限制不能行动,二人就这样相对站着,共同承受着碰撞后产生的阵阵余波。
烈火慢慢成型,与那渠焰上的鹓雛图纹锲在一起,清啸的凤鸣变得肃杀起来,那漩涡慢慢旋转,扩大,最后带着被余波击碎的碎石块冲过去,烈火鹓雛虚影和黑色漩涡在两把刀身碰撞之后,也重重撞击在一起!
更大的能量冲击袭过来,牧溪北看着处于余波中心的身影,担心起来,又想起那黑瘦青年,挥手解开对他的封印,果然,那黑瘦青年一挣开束缚,便冲向那余波中心的黑衣男子方向,被余波毫不留情的挡回来,不甘心的瘫在地面上。
棪树的枝杈被四处飞扬的金沙乱石击断,余波的威力大多发泄在地面上和战斗的二人身上,一时间烟尘肆虐,牧溪北只觉得有些睁不开眼,勉强从风沙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如野兽般冷冷蔑着风沙。
“……”牧溪北的喉咙噎了噎,最终还是没有发声。
“无事”鸣瀑脸色似乎不算太糟,弯了弯眼睛,“这算是收获”
牧溪北接过,发现里面竟是有着不少的号码牌!
“这二人如此作风”鸣瀑稍作停顿,“怕是在这十寻界中也是惹怒了不少人”
鸣瀑冷笑,那黑衣青年若是在刚才的余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