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天兄,不就是一身装束吗,我感觉咱们这身衣服其实也挺不错的,最起码跟我锋无极的气质还是蛮搭调的。”看着自己一身新换上的行头,锋无极显得很是兴奋,从头到脚的白色素衣不掺带一丝杂色,相比起天字阁和地字阁那夹杂的红黄色条纹的多余点缀,看起来倒更显出男子的几分洒脱,很是清爽干练。
“行啦锋兄,你不用一直劝解我了,你还真当我是在为一件破衣裳这么耿耿于怀吗,那你还真是太小瞧我启天了,我就是气啊,他仁宗利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训诫厅的一个阁老吗,不过‘破晓’的境界,竟然敢这么的瞧不起人,府门内的那些个老家伙们也真是瞎了眼了,怎么竟然会选这么一个有违师德的人将来承继他们的大位,你说这样的人能教导出什么像样的弟子来。”
“这个我还真不好说,我只知道我这辈子只要能够达到‘散魂’境界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是,锋兄,你有点儿雄心壮志好不好,大老爷们的怎么能这么鼠目寸光呢,‘散魂’那还不是分分钟就能搞定的吗,‘神者’之位达不到的话,最起码也得修他个‘帝者’之位啊。”
“呵呵,‘神者’,这牛皮都吹上天了。”
启天这边正与锋无极说教着,就见对面走过来几个女子,显然是听到了启天他们这边的对话,从模样穿着上看,也是府门新进的弟子,不停向着他们这边儿指指点点,似乎是在谈论着自己。
“你们看,他就是启天。”
“就是他呀,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我还当是个大帅哥呢,不过就是个矮猴子,看来我的梦想又一次破灭了。”
“谁说不是呢,还‘帝者’呢,连‘地字阁’都进不去的人,亏他想的出来。一个小小不入流的元婴三阶弟子也敢跟仁前辈面前说如此大话,真亏他说的出口,也不嫌害臊,他倒是出名了,这下可好,害的咱们明日辰时也得跟着白白遭一趟罪,我可是听说仁前辈在府门里那可是出了名了严厉,咱们明天可是的多加小心喽。”
“行了,别说了,赶紧走吧,整个就是一神经病,别一会他又该招惹出什么是非把咱们给牵扯进去了……”
说着,几个女弟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速远离了被他们当做瘟神一样的启天。
“看见没锋兄?碰到这样的你叫我还能说啥,我能不气吗?明明咱是一番好心,到头来却被人家当成驴肝肺一样看待,唉…真是好人难当,难当好人啊……”
在回寝室的一路之上,启天没少遭受这种白眼,非要说起来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一生中还没遭受过别人的几个白眼,一切权当是她们眼中进了沙子视而不见便可,可这些人其中偏偏很多还都是普芳阁的弟子,她们不想着怎样齐心协力更好地提升自己,反而把矛头一股脑儿的指向自己,却让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这事儿搁谁心里能好受的了。
“别想了启天兄,你就全当她们是在放屁就好了,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就好了,咱还是说说明天那关怎么过吧,你说仁前辈会对咱们做什么样的测试?”锋无极似乎还在担心着刚刚仁宗利的那番话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测试?锋兄,看来你还真把仁宗利那老东西的话给当真了啊,刚刚他那般故作姿态,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儿下下,虽说他是训诫厅的阁老,但是他也不能逾越了自己的职权不是,要知道咱们的顶头上司可是阅文姐。”
“可是明日辰时后山的冰镜湖,这是不争的事实啊,难道一大早召集全部新弟子就是为了赏赏后山的风景不成?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俩都掐成那样了,这事情搁谁身上能就此罢休呢,所以我感觉这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最少启天兄你可得格外注意了。”锋无极说着心中的分析,有意小心提醒着启天。
“嗯,我知道的锋兄,你就放心吧,这点上我心里多少还是有数的,至于说测验吗,咱们一届新进弟子,最高不过就是元婴五阶,在我看来仁宗利他就是故弄玄虚吓唬人罢了,最多也就是会让咱们‘以掌开柳’检验一下咱们的基本功法,至于其它的嘛,我还真想不出他会弄出什么新花样来,都是老一套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面就好了。”对于锋无极的担忧,启天显的很是不以为然,毕竟作为曾经在这九府门内修行过三年的老字号弟子来说,那些师者手里的小把戏,他启天可是熟络的一清二楚,不过看到锋无极那眉头紧锁的模样,倒显然是把此事太过小题大做了,不禁心中一笑,随即说道:“诶,锋兄,看你这般担心的模样,该不会是那单掌开柳对你有什么难度吧?”
“怎么可能,别说断柳了,就是碎石我也是不在话下啊。”
“哦,这我就放心了,既然这样明天咱俩就比试比试,看看谁更技高一筹,输的那个人吗…就罚他端茶三天。”
“行啊,那到时咱们就比试比试。”
“锋兄,今天之事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当时能够留在我身边没有离去。
“启天兄你说什么呢,别忘了,咱俩可是兄弟。”
“对,兄弟,咱俩是一辈子的兄弟。”
……
九府门后山之下,一处湖塘静静的躺在那里,婉如镜身的湖面将四周的美景以及湛蓝的天空全都妆点在自己的身上,即使是炎热的夏季,湖面依旧泛起了一层朦胧雾气,好似冰霜覆盖,冰镜湖因此而得名。
清晨,一缕微风,轻轻划过平静的湖面,使其泛起点点波光,随后又带着丝丝凉意拂过每一个人的面庞,使那些尚有困意的人们瞬间清醒不少。
似乎是私下那些对仁宗利的传闻和昨日训诫厅前他的那番严厉震慑,天色刚一放亮,后山的冰镜湖便已是聚满了府门新进弟子,竟然没有一个敢迟到半分,这多少让仁宗利显得十分满意。不过他的此举似乎却是引得另外一些人心中很是不满。
“仁宗利,一大清早你就把我们这些师者全都叫到这里来,你到底想做什么?要知道我们天字阁也是有自己的安排的,可别耽误了我阁内弟子的修行。”一个身着一袭白袍面容冷峻的男子背手而立,言语中多有不悦,一头长发丝毫没有束缚的搭于身后随风飘动,显得很是洒脱自在,瞬间便俘获了在场许多女弟子的注目欢心。只是她们尚且不知,此人俊朗洒脱的面容之下,敢平辈对仁宗利如此大名直出的叫法,除了言语中的几分不屑以外,更多的还是他们不相上下的年纪。
“逍遥子这话说得一点儿没错,我们地字阁昨日便安排好今日要去那苍云峰修炼的,这可倒好,一大早竟然跑到这鬼地方来了。昨日之事我可是没少听闻,没想到你这堂堂阁老竟然当众被一个普芳阁的无名小辈儿给数落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怎嘛,莫不是此举你是有意想要找回些面子吗?”
听着对方有些讥讽的话语,仁宗利这会儿却未像昨日那般,而是不怒自威:“莫不言,你也用不着拿你那些没用的臭话来激我,你还是多注意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吧,别到时候恐怕你连那地字阁的师者也做不成呢,哈哈哈……”
“你……仁宗利你别欺人太甚,要知道,事情没到最后,谁也说不准最终的结局到底如何。”
“行啦,你俩也别在这儿互不礼让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别再失了咱们师者的身份。这样也好,既然来都来了,干脆就痛快点,正好也让我检验一下这届天字阁弟子的实力基础到底几何,也好让我做个心中有数,到时早作安排。”说着,就见逍遥子转身看向身后一众天字阁弟子,抬手指向不远处一片茂密青葱的树林道:“单掌开树,你们哪个先来?”
听到逍遥子这么一说,尚且不等有人自告奋勇,却是瞬间便引来仁宗利一阵大笑:“哈哈哈……逍遥兄,你这是作甚,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逍遥子啊,单掌开树这般杂耍也要拿来检验弟子实力,看来你似乎还是对你们这届天字阁的弟子们没有多大的信心啊。”
“嗯?宗利兄,你这是何意,难道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更为玄妙的检验之法吗?”
“逍遥兄你过誉了,玄妙谈不上,不过是一些稍比寻常之法增加了一点难度罢了,想来对于你们天字阁的弟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说着,仁宗利瞟了一眼脸色还颇为难看的莫不言,看样子似乎是想要暂时平息两人之间的瓜葛,继续道:“当然啦,我想地字阁应该也自然不再话下了,不过其他的嘛……可就不好说了。”
听到仁宗利后半段的话语,刚刚还很是不悦的莫不言这才微微放缓了自己的怒气,有些的得意几分,毕竟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那地字阁的师者,虽说阁内弟子相较起前者来说差了半分,但从过往经验看来,未必自己门下将来就出不了几个优秀的弟子,心中这样想着,不禁插话道:“宗利兄这话说得倒是一点儿不假,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测验吗,我地字阁的弟子当然不在话下,至于那普芳阁嘛……诶,我怎么没有看到皇甫阅文,别是那个新来的小丫头片子自知没趣,吓得躲起来了吧?”
“你……”莫不言这话可是让还在小声和锋无极介绍着后山周围一切的启天,听得是真儿真儿的,“敢背地里说我阅文姐的坏话,你这是要上天啊你。”想着,心中便是升腾起一股怒火,想要上前和他理论,却被身旁的锋无极眼疾手快连忙拉住去路。
“启天兄你不要命啦,还嫌你昨天那出儿没有闹够吗?”
“可是他……”
“别可是了,咱们还是暂且忍耐忍耐吧,你相信皇甫师者会是那种只顾自己临阵脱逃的人吗?”
“说什么呢锋兄,我阅文姐怎可能会是他们这种小人作态。”
“这不就得了,我也不相信皇甫师者会是这样的人,所以不如眼下我们还是先看看他们到底会耍出什么新的花样来吧。”
“行啦,宗利兄,你也别卖关子了,还是直截了当说说,到底是如何的检验之法吧。”逍遥子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说啦?”说着,仁宗利也并不客气,转身看向身后还在窃窃私语的全员弟子高声道:“今天把大家聚到这里主要还是想对大家做一个小小的测验,看看你们是否是真的实至名归,又或者是我们九府门的师者看走了眼,要知道我们可不会随意的就肯埋没一个人才,当然更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废物,我仁某人可不想再有人背后说我是十恶不赦待人不恭的大魔头。”说着,仁宗利一双厉眼泛着寒光分开密集的人群,不偏不倚的盯在了启天的身上。
“我们今天要测试的是‘踏空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