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经项城县境内有条河流,名叫虹河,西汉时为漕河,三国时为曹魏运河,漕河、运河说的都是运粮河。宣统三年《项城县志》载:“旧志西汉漕河,旧阔十余丈,上出包沙,通郏郾。流经城(秣陵镇)内,下达颍水。”
项城旧县城秣陵镇西南面缺个直角,这个缺角东西长约七百米,南北宽约二百米。虹河从秣陵西面刘桥进入缺角的海河后,在这直角顶点的位置上,分为两支,一支向南再向东顺海河流去,一支进入城内。进入城内这一支向东经过南大街,上建上虹桥,俗称状元桥。继续向东经过油坊街,上建下虹桥。最后出城,与城南海河那一支汇合。
缺角地方南北向的海河东岸就是大吉寺,大吉寺北面有条黄家胡同,因为虹河从这里经过,所以胡同路两边全是大坑,都有几百亩地大,坑中挨挨挤挤布满了绿叶红荷,景色优美。明万历进士、刑部侍郎、邑人马斯和受县令王钦浩(江西泰和县人,举人,万历二十二年即1594年来任知县)之命曾作《瑞莲赋》,清光绪项城知县柳堂(扶沟人,进士,曾任项城知县)也曾写诗讴歌这里的莲花。路东大坑中央康熙年以前有一小岛,四面环水。小岛小得很可伶,上面连一间房子的面积都不够,坑是官家的,小岛也没有主人。
康熙初年,天下太平,项城城宅很金贵,也很难买。城东魏庄有个叫魏魁元的大财主,就打起了这个小岛的主意。他买通师爷,胡乱向县太爷花了几个钱,把这小岛买下了。他在小岛上树起一根三丈高的杉木桅子,在杉木桅子顶上挂了一面铜锣,然后写下告示:凡有人能用砖头头儿或坷垃头儿击中铜锣的,不管谁,赏钱二十文。有几个街痞子不种庄稼,闲的没事干,听到有这样的好事,就拿砖头头儿、坷垃头儿扔那铜锣。
还别说,就有幸运的,扔中了铜锣,“嘡啷”响了一声,魏魁元立刻爽快的付了二十文铜钱。扔中一次魏魁元赏一次,再扔中一次魏魁元再赏一次,这一来,城里那些不做生意的也都拿着砖头头儿坷垃头儿来扔了。乡下人听说这件事,先是来看热闹,后来看到不管谁,只要扔中,魏魁元就赏钱二十文,不禁手痒痒了,也用砖头头儿坷垃头儿扔那铜锣,从四面八方扔向那铜锣。城里的砖头头坷垃头扔完了,就到乡下去拾,不少人还套上牛车,大车大车往城里拉砖头头儿坷垃头儿。
几百亩地的大坑,桅子高三丈,那么远那么高,扔中者能有几人,能有几次?一万次有一次就够好的了。可是人们觉得好玩儿,一直在扔,不停的扔。小岛逐渐增高了,一年以后,砖头头儿坷垃头儿堆得都快到铜锣下面了。夜里,魏魁元让人溜地儿锯断桅子,再栽一根丈把高的桅子,挂上铜锣,继续让人们扔。砖头头儿坷垃头儿再堆到铜锣下面,桅子再提高一次。直到再也没人能扔中了,魏魁元才说,到此结束。
大坑里凭空增添了一个四五丈高的大土堆,你想想需要多少砖头头儿坷垃头儿?魏魁元让人把大土堆往四下平,一下平出了几十亩地,用夯夯实,成了很好的宅基地,在上面建了几座房屋,建起了书馆,可奖赏的钱合起来也不到三百两银子。人们这时才看出魏魁元这人实在精明。可人们都是自觉自愿来扔砖头头儿坷垃头儿的,也没有谁找魏魁元倒后账。
再说清康熙二十年(1681),知县顾芳宗(字可亭,浙江上虞县人,贡监)热心办学,在上虹桥南文昌宫西创建了一座书院,因在虹河北岸,故称虹阳书院(今秣陵镇东街小学所在地),这是除黉学以外项城最高学府了。与黉学不同的是,黉学是官学,而书院是民办;黉学的学生都是生员(即秀才),而书院不要求这个,凡是读书人交学费皆可入读;黉学负责人是教谕,是朝廷委派的官员,而书院负责人是山长,相当于院长或校长,一般由名望较高的举人担任,不一定是官员。项城诸多青年才俊,大都在这里就读过。虹阳书院经历了七十九个春秋,院内房舍饱经风霜雨雪,又遇到几个不重视教育的糊涂县官,也不修葺,房屋有的倾圮,有的成了危房,不堪使用了。
到了乾隆二十五年(1760),知县梁作文(字纲庵,广东肇庆府阳春县人,进士)也是个热心办学的人。为兴学他尝彻夜难眠,不辞辛苦亲自到虹阳书院考察,发现这里不仅院舍破烂不堪,而且基址低洼狭小,不宜重修,不得不另选新址。可新址并不是那么好选的。梁知县走遍整个项城县城,终于发现魏家的书馆地势较高,三面环水,景色优美,环境宁静,的确是个教授学生的好地方!
于是,梁知县就把魏魁元建的那几座房屋和几十亩地全部官买,破土动工,建了一座新书院,内有讲堂2楹,旁房十余所。因书院四周有虹河分流环绕,莲置其中,书院被绿叶红荷包围,有瑞莲之兆,遂命名为“莲溪书院”,仍作为培养项城青年学子的最高学府。自此项城学子能够重新入学,读书诵经,衡文赛诗,有了一个融融乐园。
嘉庆二十二年(1817)县令邵杰(直隶天津人,举人)也相当重视教育,对莲溪书院加以重修,并镌碑文为记。碑文(部分节录)曰:县之有书院也,与乡学(即黉学、官学)并重。凡乡之秀美而文者,自成人以及小子,咸得读诗书,习礼乐,互相砥砺与其中。是其作人育才,培植风化,为功其浅鲜哉!夫故不可一日而或废也。
道光二十六年(1846)全县士绅学董们,为了兴学育才,发动全县人士义捐,又在书院附近增设文场(科举考场)。这一捐资活动消息传到省城,河南提督学政(从二品)刘定裕(湖北孝感人,进士)特地前来视察,然后欣然援笔为项城文场撰写了《捐资兴学记》。同治八年(1869)知县李慰乔(顺天府武清县人,举人),为育才计,发动绅董劝捐,将院后坑地垫平数十丈,扩建号房六十间,共有大门、讲堂、习所、腰屋、厢房、号房七八十间,均为外砖里坯布瓦顶。室内教桌,多易木为石(即石条桌)。扩建工程竣工后,这里就成了项城童生试的专门考场。
同治十二年(1873年),袁保恒回乡为祖母做寿、安排祖母的颐养事宜,还做了几件大事,其中有一件就是整顿项城莲溪书院。他和县令一起,将被吏胥隐瞒的旧有书院田地一律查出,连同书院房屋一并出租。并以袁家名义捐了一千两银子,县令捐了二百两银子,加上旧存,共得三千两银,开一当铺生息。两项生息一年共一千两银子。用这笔经费,请一山长,购买书籍,剩余的作为参加乡试、会试的考生补贴盘费。经此一整顿,“可期振兴文风”。从这一年至科举废止的三十年间十余次科考中,项城共中了十九名举人,十名进士。其中就有项城莲溪书院之功。
晚清时期,莲溪书院是项城县学(指黉学)以外最好的学习场所。吴禾笙(籍贯不详,举人,曾与袁保恒一起准备修撰项城县志,未果而逝)、马秀芝(项城人,举人)、黄曙轩(湖南湘潭县人,举人)等,先后任山长(书院负责人)。曹学礼(项城人,解元)、柳堂(扶沟人,光绪庚寅〈1890〉科进士,光绪年间曾任项城知县)等曾在此书院主讲。入学对象多系童生,兼及成年,但无女生。
咸丰年间(1859—1861),因捻军在陈州府各县活动,人心惶惶,不但本县学生入莲溪书院读书,就连沈丘、淮阳、颍上、汝南、商水、上蔡等地的学生,也来莲溪书院就读。在院学生最多时达到三百多人。本县的****-君被誉为“四海一丹君,布衣傲公侯(指曾国藩)”和有“陈郡之首”的大才子张安雅,以及光绪丁丑(1876)科同榜进士高积建、高积勋兄弟俩等,都先后在这里就读多年。
书院课程设置:以八股文为主,兼授经史、论策治术、表判之类的内容。其教学形式以上大课(类似讲座)为主,教学方法注重自修、讨论与共同辩论,兼有辅导。院内建有藏书楼一栋,供师生阅览,计有《二十四史》、《史记》、《资治通鉴》、《通志》等典籍一千六百多册(帙)。
书院经费的来源于开支,均出自田租课。光绪末,书院计有学田一千一百四十七亩。学生每期交银元五圆充作学费。
光绪三十年(1904)在《奏定学堂章程》颁布后,将莲溪书院更名为“项城县高级小学堂”,校长黄曙轩。民国年间,项城县中、项城县师设此。1949年后,项城一中设此。莲溪书院南侧为大吉寺遗址,1950年代在大吉寺遗址上建项城一中教学区,莲溪书院遗址成为学生宿舍区。1970年代,成立项城县五七学校,项城五七学校居大吉寺遗址,项城一中居莲溪书院遗址。1980年代,项城县成立项城师范,师范居大吉寺遗址,项城一中改为老城高中,仍居居莲溪书院遗址。
莲溪书院曾为旧项城八景之一,清柳堂赋诗赞之曰:“微雨初晴望眼空,莲溪门外立春风。半湾芳草萦深碧,夹岸小桃放浅红。水面浮沉双鸭子,船头漂泊一渔翁。天然诗趣天然画,欲学维摩愧未工。”(《莲溪望空》)柳堂还有一首《仲秋莲溪同诸君子赏月小饮》诗:“莲溪非无莲,有莲无人守。儿童事采摘,渔舟往来走。旦旦而伐之,遂亦归无有。周子爱独钟,保全三月久。田田叶渐生,万柄齐翘首。六月花未开,花开迟秋九。今值仲秋节,玩赏偕诸友。看花月满身,弄月花在手。轻圆花上露,清脆花下藕。月下度香风,同醉一杯酒。酒醉问诸君,莲花可爱否。爱莲无伤莲,端直善厥后。勿使莲溪莲,抱憾柳柳州。”也是赞美莲溪的。
项城籍清雍正元年(1723)进士、布衣王辙王子猷相当诙谐,才思敏捷,与莲溪书院也有着不解之缘。
有一次,王子猷到县城访友,京城来的文渊阁校理莅项,特意来看他,当面奉承道:“王进士才华横溢,思路敏捷,你们府上真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也。”王子猷笑着说:“项城历来是文人荟萃,文风极盛,吟诗作对,童叟皆能,王辙不过是向父老乡亲学的一点皮毛而已,不值得夸奖。”校理听了付之一笑。然后,王子猷陪校理一同到莲溪书院游览,走到大宋塔下,遇见一位菜农。校理想出王子猷的丑,遂吟一联让菜农对。
校理的上联是:“宋塔尖尖,一耸七级八级。”此联有物有形有数字,还是比较难对的。没想到那位菜农伸出一只手摆了两下,却没说话。校理讥讽道:“王进士说贵县老百姓都能吟诗作对,怕是有些言过其实吧?”王子猷笑道:“仁兄差矣,这位菜农是个哑巴,他已经用手势给你对上了。他对的是:手掌平平,五指两短三长。怎么样,哑巴都能对对子,何况常人乎?”校理讨了没趣,不得心悦诚服,五体投地。
我自1962年至1965年在项城一中读书,那时莲溪书院旧址为学生宿舍,当时旧有房舍还都存在,布局是:大门向南开,院子分三进。第一进,大门两边各有倒座砖墙草顶房三间,为旧书院勤杂人员住室及食宿的斋所,迎面三间土墙草顶腰屋,不知何用,东西两头皆有通道,可通往第二进。第二进,迎面五间出厦带廊柱砖墙瓦房,明三暗五,明间为旧书院讲堂,暗间为山长(即院长)及斋长(帮办财务的人)住室。第三进,迎面两栋紧相连的砖墙瓦顶二层小楼,各三间,为旧书院藏书楼和祭祀殿堂,但哪一栋是藏书楼哪一栋是祭祀殿堂记不得了。东西厢房从南到北,多少间记不清了,全为砖墙草顶,为旧书院学生宿舍。整体沿中轴线建筑,色彩淡雅,不饰雕饰,追求自然朴实之美。原有的碑刻、立石、书法、匾额均已不见。
1970年代莲溪书院改为老城高中后,门楼、倒座房、腰屋、厢房全部拆掉,只剩原来的讲堂和藏书楼及祭祀殿堂。旧藏书楼及祭祀殿堂也于2000年前后坍塌。现在仅剩讲堂,此房后墙嵌有关于魏魁元的石碑一通。院内房屋布局与1960年代完全不同。
附:瑞莲赋
明·马斯和
万历二十四年,岁在丙申,百嘉鬯万,汇丰玉烛。调太和钟,项城之隍,有芙蕖焉。下沃其根,上茂其华。浩浩焉一茎双芳,委委焉丽藻而葩。池沼之吏睹而倏惊,呵护既谨,走报宰公。
宰公泰和,王父师钦诰也。志洁行芳,德粹而光。濯涟漪而无染,腾宦圃之芬芳。慊茂对于天地,萃乐意于一腔。爰命赋之,欲辞未遑。
援笔而赋曰:伊岁运于柔兆兮,适回合于涒滩。正祝融之司令兮,而朱明之当权。草木纷错,葱葱芊芊,拖绿者锦舒,载紫者炎然,而英而秀,以朱以元。咸峥嵘于丽景,而烂漫于钧天。质各有定,理不相参。受多者不能呈寡,单茎者不能双妍。求孕灵而斗异,索万类而皆难。嘻兹莲兮,乃独不然,匪娇以冶,匪浓以艳,匪夭夭如桃华,凭水飘零,匪汛汛如游萍,从风聚散。潜蔤兮匿腻粉之腕,舒遐兮开碧云之扇。香飘冯彝之宫影破,鱼龙之战参差。浮沉飘飖凌乱,惟祯祥骈集而来。故华苹并蒂而见,仿佛鸳鸯之簪,依稀英皇之面。倚翠盖兮逐队而立,临清流兮并肩而玩。
公曰,美哉!莲之形,而非莲之情。
乃更厥辞曰,何雌何雄,一气而生。匪西匪东,联类披荣,含蕊兮玉女,相对而启容。散萼兮素娥,相笑而无声,相携兮若倡,和之无异。愿相恋兮若山海之有同盟,宛秦晋兮相匹。岂燕越兮相倾。此尔我之乍分,特在芥蒂,而胶漆之莫辞,乃其衷情。
公曰,美哉!莲之情,而非莲之景。
乃更厥辞曰,方其曦驭,曈昽旭光,乍现未烛,彻于八极。先驰飞乎匹练,如一体乎倾城。宛同心兮出盥,乃若叶舞轻飚,影摇圆鉴。跃双鹤于瑶池,映新装兮玉案,又如晓露方稀,夕霞在涧。恍真妃兰浴而凤坠嬉嬉,恍仙子霓裳而鸾行嬿嬿。洩清泉兮银橐破,泻细雨兮瓊珠溅,又有菰蒲依倚,藻萍绪断,鸥鹭凫鹜,鲸鲂鮪鳝,参错往来,悠悠衎衎,彼无情者尚对时以嬉,则观物者宁不触景而羡。
公曰,美哉!莲之景,而非莲之德。
乃更厥辞曰,出泥不污,中通外直,不枝不蔓,亭亭净植,的皪清标,君子之质。孔子有云,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在野同道,在国同寅。彼皋夔丙魏,信万载之薇音,睹芳莲之并蒂。又何异乎吉人?
公曰,美哉!莲之德,而非莲之瑞。
乃更厥辞曰,莲者,连也。莲而双华,是连连也,厥瑞在官,连连以升,如华苹之盛兮而并跻公卿。厥瑞在士,连连以登,如华苹之盛兮而连捷同鸣。厥瑞在岁,连连以丰,水不扬波,日不乾封,如华苹之盛兮而岐秀叠呈。厥瑞在民,连连以宁,疫疠不作,钲鼔不鸣,如华苹之盛兮而偕乐升平。
公曰,瑞在民,物厥有主者。
乃更厥辞曰,否终则倾,泰运斯昌,造化既返,和气致祥,灵呈水卉,福在皇王,兆光华之四讫,定奕叶之辉煌。公曰,瑞哉,瑞哉,蔑以加矣,曰未既也。一蒂而合,象太极也;双华而秀,象两仪也;累累蜂房,中吐众子,象万物也。物本于仪,仪本于极,极本无极,天地不知,气至而化,莫为而为,匪人道之感格,畴默露而潜移。故君子不敢宝虚祯以求应,而惟修实德以为奇,然后造化在我,福履永随。
公惧然曰,旨哉言乎,决天于人,可镌诸石,命工书之,永以为识。时有香颸北来,脉脉不息。
注:马斯和(1564—1619),字继竹,号称中州才子,今高寺镇小马庄人,明万历礼部侍郎。天资颖悟,五六岁能文,常整夜读书,不论寒暑从不间断。十四岁中秀才,精通经史子集,词赋诗文冠绝一时。时任项城知县魏震彝,特别器重他,推荐他为“中州冠冕”,可是却“七困棘闱”——连续七次没有能考中进士,最后以恩选入京都,考中拔贡。廷对时,试官很欣赏他的文章,嘱咐他“远略鸿裁,切勿小就”。万历己酉(1599)年,经地方推荐(领乡荐),终于考中进士,且排名为河南、河北第一。他初任山西文水县令,以保境惠民为居官原则,修城墙,减差徭,办学校,锄强豪,洁己爱民,风移俗易。钦差巡抚山西督察院御史对他的考语是:“厚重山凝,精明月皎,泽沛千村,膏雨掺严,两袖清风。”因政绩卓著,擢升刑部掌印郎中。上任后,他对冤狱多所平反,三次受到朝廷嘉奖,最后官至刑部侍郎。当时人们对他的评价是:“公忠粹品、醇亮端儒”。他为国忧劳成疾,最后病死在官邸。生平有许多著述,流传于世的却仅有《来虹楼诗集》和《清净一得语》两部。
宣统三年《项城县志。丽藻志》载有他的《瑞莲赋》:万历二十四年(1596),当时县城(今秣陵镇)的莲溪,出现一茎开出两朵莲花的奇观。知县王钦诰,命他以此作赋。他当即挥笔而就,先以瑞莲出现的时间、作赋时的情景为引,然后分别从莲之美、莲之形、莲之情、莲之景、莲之德、莲之瑞几个方面铺陈,最后以万物一体、应当正视瑞祥之兆作结。行文恣肆汪洋,文采横溢,“铺采摛文,体物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