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老嘛?
洪祥同志一点也不老,今年十四五岁的他年轻力壮,听说AAAAA级通缉犯在江州现形,亲自来了。
他是在枪战打响之后到的,跟随他前来的还有省厅危机处置小组,组长华为一下车,就进入角色宣布接管现场,命令元道介绍情况后退出战斗。
洪厅长在第一时间接见了这位从战场下来浑身还是硝烟的的英雄,他握着远道的手说:“小伙子,不要有意见。你做的很不错,但是现在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金山市局局长师大春当初给元道颁发二等功奖章的,他给厅长介绍元道:“这个小伙子很不错,前一阵子破获了系列盗窃案,还依据蛛丝马迹,破获了困扰老宋一年多的尾随强奸侮辱妇女案。”
“不错,看来我们这位英雄不但能武,而且能文,有没有兴趣跟我到省厅去?”
“厅长,你是来督战的,不是来挖墙角的。”
“哈哈,我知道你舍不得。”
“元道,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
“是,我们救出被劫持的人质以后,从嫌犯住处搜出两支枪,我们三个党员三把枪守株待兔,二十分钟以后,两名歹徒回来,他们一进门,我们就察觉了,在一个歹徒上厕所的时候我趁其不备用枪托把他一下子砸晕,准备去对付第二个歹徒,谁知道第二个歹徒回来直奔房间,识破了床上冒充人质的警察黄秋实。
歹徒给我喊话说手上有一个警察,要求交换人质,光线不好我难辨真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在呼喊黄秋实三次没有应答以后认为他被控制,我就和他交换人质,谁知道这只是他的虚晃一枪,他得到了万春风,我才发现我得到的根本就不是黄秋实,而是套了警服的稻草人。
黄秋实中枪以后就已经从后窗逃出,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被抓住,只不过被枪声震破了耳膜,听不见我的呼喊。
两个个歹徒汇合之后,逃向房东房间,我们一个民警正好从里面往外冲,对他们打了一枪,但是他们也打伤了我们民警,我在院外双枪齐发,把他们堵在院子里,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落入重重包围之中了。”
“好,有危机处置小组在,这下子他们插翅难飞,那一个黄秋实
同志情况怎么样?另一个警察叫什么?”
“黄秋实手上被子弹擦伤,,另一位是我们刑警大队技术中队中
队长,被歹徒一枪打在脖子上,流血很多,现在正在抢救。”
“宋书记,你亲自去医院坐镇,无论花什么代价,一定要把他救活。”
其实元道还隐瞒了一点,那就是黄秋实被打了一枪,命中心脏部位,因为大锁得作用,挽救了黄秋实的性命,也怪万春华对自己的枪法太自信,要是补一枪,黄秋实命就没了。
当然,要是吴队长不往外冲,而是冷静的在里面打冷枪,只要沉着冷静,完全可以一枪一个,全歼歹徒。
外面传来“霹雳乓啷”的枪声,元道听出是国产54手枪夹杂81半自动步枪的声音,还有歹徒冲锋枪的声音。
大家在会议室坐不住,都跑到阳台去眺望远方的枪击现场。
元道心想:要是在香港,媒体就要坐满了,领导应付媒体头要大好几圈了。
吴队长一枪打在万春风胳膊上,让他没有办法开枪,减弱了歹徒的火力,要是两个人两支枪一起开火,危机处置小组也够呛。
第一个没有子弹的竟然是危机处置小组的81半自动步枪,组长大喊:“快,让武警送子弹来。”
万春华作为受过特战训练的歹徒,掌握一手好枪法,指哪打哪,这一会儿他已经打伤了四位成员。
“平时多流汗,战事少流血”不错,但是危机处置小组今天对付的是受过专业特战训练的现役军人,自己只是在靶场打固定靶,再多少一百环也对付不了面前这个不断作蛇形运动的歹徒。
华为已经眼角流血了:“为什么看的见就是打不着,难道对手不是晚上吗?现在已经六个组员被抬下来了,而且都是重火力手,难到二万想把危机处置小组十一个人留在这里。”
二万知道自己再怎么厉害,僵持在这里最后逃脱不了被消灭的命运,只有运动起来,逃脱出去,到大山里,到人群里,才可以保全自己,这会儿听到外面的火力减弱,已经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
万春风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他自我包扎以后,问哥哥:“大哥,我们能冲出去吗?”
“老二,相信大哥,我们能够冲出神农架,也一定能够冲出这个包围圈。我数到三,你就爬到那堆木头地下,把警察掉在哪里的半自动步枪捡起来,我们两只长枪就不怕他们的短枪,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我看再干掉两个,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万春风把两只手枪装进黄背包,然后把包背在背上做好冲刺的装备。
万春华把枪托牢牢地抵住右肩,瞄准了前方篱笆账后面的一抹火焰,扣动了扳机。
八十米以外的目标被击倒,万老大他可以看见地上有鲜血,还有认同的抽搐。
第二个目标再次被击中,万老大听到“嘡啷”一声,估计对方戴着钢盔,但是这么近的距离,钢盔无法应付手中的冲锋枪子弹的冲击力。
第三个,第四个。
“一二三,冲。”
“我们支持不住,对方拿了我们的半自动步枪。”
“组长,三号死了,五号死了,六号也死了,受伤的二号不动了。”
危机处置小组华为组长想在洪厅长面前表功,专门放置了一台对讲机传送战场的讲话,谁知道出现这样的局面,好消息没有,坏消息一堆。
厅长捏紧了拳头,脸色铁青,转眼之间又是四条性命就这样断送了,他拿起对讲机:“华为,退后,严密监视。”
他拿起手机,拨通号码:“联系解放军,调特种兵来”
最近的驻军在金山市的山区,有没有特种部队不知道,厅长知道
最近的特种部队在三百里以外的肥城,到这里开直升飞机要四十分钟,能不能坚持四十分钟?
估计不能,他看到师局长摇头。
武警中队已经到岗,留有一位排长在这里待命:“首长,让我上,哪怕我牺牲了,也要把他拖在这里。”
他没有受过夜战训练,他牺牲了能保证拖住歹徒吗?要是出了江洲,歹徒就要进入金山市区,杀红了眼的他们在那里开枪,就不是4.29案件的十几个人死伤了。
“厅长,我来吧。”
“你行吗?”
“我是国家宪兵学院毕业的,我是特等射手,还在香港接受过反恐抗暴的全套专业训练。”
“什么?”厅长不知道手底下藏了这么一条大鱼。
既然说了这么多,元道就不隐藏了:“我还是香港飞虎队特聘教官。”
“啊”,会议室其他成员惊呼,国家宪兵学院大家不知道,但是香港的飞虎队大名鼎鼎,谁没有看过几部警匪片。
元道这个身份毕业分配时拿出来,可以在省厅,甚至总部获得一个很好的职位。
洪厅长将信将疑,在危难之际总不能先去验证人家的毕业证吧,“那就看你的了。”
元道收拾了物品,接过了排长手中的81半自动步枪,把对讲机递给厅长,“厅长,下命令吧。”
“全体注意,下面的行动听取江州县局的元道指挥。我重复一遍,从我开始,全体成员,听从元道指挥。”
大家目送元道离开,感到他的脚步充满力量,也对他充满信心。
师局长问道:“你留句话吧。”
元道这这个危急时刻没有留下一封遗书挺身而出,如果就此一别后光荣牺牲,肯定不便于组织办理后事,但此时此刻,局长他不好意思明说让元道留下遗言,只能委婉的让元道留一句话。
元道说:“告诉我外公,我没有给他丢脸,我没有丢杨家的脸,”然后就出门了。
师局长追上去,“你外公是谁,怎么联系?”
外面传来远道的声音:“军委,吴文镜。”
师局长在嘴里琢磨“军委,吴文镜”,什么意思?难道吴文镜在军委,那么多人,怎么找?总不能随便抓住一个人就问:“你好,你认识吴文镜吗”,那云肯定被当做神经病。
洪厅长的级别与见识让他学会了用分析的观点对待任何一个表面看好像不重要的问题,听出此话中应该包含一个特别的意思,“军委,吴文镜”不是简单四个字,而是一个信号,告诉大家这个吴文镜在军委职位不但不低,而且很高,在外面可以代表军委。
如果自己的记忆不错,排除同名同姓,只有那位中央委员、军委常委、陆军司令员吴文镜了。
如果真的这样,元道就不是自己手下可赵云式随时保护自己杀出重围的一位大将,而是需要自己扮演关羽细心呵护的阿斗,
联想到吴文镜,就应该联想到江浙著名的吴氏三兄弟,如果一切不错,这个叫做元道的只是化名,他应该叫做杨元道,四年前沸沸腾腾的那次问责事件,自己就在苏北省任职,当时只是省厅的副职,没有被波及,其他人都遭了秧,只有自己因祸得福,在原厅长被免职之后自己借机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