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几叶萧萧雨。湿尽檐花,花底人无语,掩屏山,玉炉寒。谁见两眉愁聚倚阑干。
千军万马行缓缓踱步在黄沙漫道上,风,吹拂着林瑶并不潇洒的面容,日子算起来,从出汉中到攻长安已有一段时日了,这段时光恐怕是林瑶最难以忘怀的记忆了,同样是在现代都市里,每天看着人海风起云涌,车水马龙,南唐后主有云:车如流水马如龙。
呵呵,万人空巷的盛况,林瑶望着大军像蚂蚁一样蠕动,这使他回忆起在学校的种种时光,还记得军训的时候主席台下,同学们都穿着军装,整个小镇散发着一种红色光芒,林瑶不过作为茫茫人海里的渺小一员。现在,他作为大汉丞相指挥着千军万马,去与与自己强大很多倍的对手去博弈,不得不说,这也是对他人生的一种博弈,一夜之间仿佛他长大了许多。
欹角枕,掩红窗。梦到江南伊家,博山沈水香。湔裙归晚坐思量。轻烟笼翠黛,月茫茫。
菡儿总是喜欢独自一人静坐在泉水岸边,或望着明月,或听着古老的民谣,时而会哼着流行歌曲,有几次老者问她在唱什么,怎么从来没听过这旋律,小菡就皮厚的说:“我自己编的啊,怎么,爷爷,好听不,嘻嘻”“好听,好听,呵呵,想不想学琴,或者吹箫?”老者微微一笑。
“好啊好啊,爷爷,我现在就要学,咱们走吧,不许耍赖,听到没有。”菡儿像是鲤鱼跃门般踊跃而起,老者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好好好,咱们去学,先教你弹琴,呵呵,想不到你这个丫头对琴棋书画兴趣很大啊、、”“当然啊,作为九零后小清新,才艺是必杀技嘛。”
“什么是九零后?”
“额,爷爷,你别问了,反正解释你也不懂、”
“好好好,咱们走吧。”
“嗯。”
远山残翠收,几片迷雾掩盖住了飞鸽的矫健身影,梦里蘼芜青一翦,玉郎经岁音书断。暗钟明月不归来,梁上燕,轻罗扇,好风又落桃花片。
小菡蹙眉,纤纤玉指抚琴,琴弦勾勒出迷人的曲线音符,飘洒在堙没的茫茫中,淡淡的芳香环绕在茂密的翠竹里,眼角眉梢,不时的透露出淡淡忧伤,三两烛火,河畔流水潺潺,琴声悄悄,匆匆,急急切切。
一扬眉,悠悠发掘翠夜里,林瑶带兵已到长安城下。
“魏延将军,丞相已到,为何不远迎!”马谡城下纷纷喊道。突然,林瑶脸色剧变,马谡见此,略微动容,“丞相为何如此不安?”
“传我命令,前军作后军,缓缓撤离。”林瑶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为何?”“不要多问,快!”林瑶平复一下自己凌乱的心情,稍稍后退,众将都十分不解。
“丞相何去,魏延在此。”这时,城头一位大将,威风凛凛的喊道。
“逃命,还能干什么。”林瑶见自己已经远离长安城,缓了口气。
“幼常,在你喊魏延出来之时,我观察出来守城将士的脸色微微一变,其中守城的裨将眼神中略略带着一份阴险和狡诈,嘴角那诡异的角度告诉我,魏延叛变了。”林瑶叹了口气,他不想看到的一幕,终于还是发生了。
“丞相如此武断,不怕引起误会?”马谡笑道。“我有绝对把握。”林瑶鄙视了他一下。
城头上,魏延脸色一变,没道理,怎么可能走漏风声,难道是魏国的离间计?魏延大惑不解,不过很快就排除这一假设,因为他们手上还有一个重要的筹码,曹睿。
“丞相不愧是卧龙,还是逃不过他的算计啊。”魏延眼神稍稍暗淡,是啊,想他大将军威武一时,驰骋沙场,却拘泥于一个书生,放在谁身上都会气不过。
“现在还有不确定因素困扰着我们,所以,不要轻举妄动。”魏延吩咐着手下的将领。“领大将军命。”坐下的将领缓缓退下。
“他还是太稚嫩了,你有自信,你的手下能和你一起造反?”林瑶,趁着月色,望着灯火明亮的闪烁,语气略微讽讥的说道。
“丞相,你在说什么?”马谡从营帐里举着一盏灯,听到林瑶在喃喃自语,好奇地问道。“没什么,呵呵,长安城的夜色,好美。”林瑶感叹,是啊,看惯了酒灯红绿的不夜城,现在换一种角度才发觉古典的美。木叶纷纷归路。残月晓风何处。消息半浮沈,今夜相思几许。
一弹烟雨,小菡沉醉,林瑶入梦。月夜,风雨兼程,停下的秋雨,又如期归置般降临,小菡略有感触,琴声越发忧伤。
长安也如此,朦胧细雨,似乎在为林瑶的到来而感到悲痛,因为,不久,长安城,又将是一场浩劫。
弹指如麻,淡淡忧愁也化作风,吹拂着中军帐,林瑶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气氛的悲凉。秋雨,秋雨。一半西风吹去。
水浴凉蟾风入袂,鱼鳞触损金波碎。好天良夜酒盈樽,心自醉,愁难睡,西南月落城乌起。
小菡曲毕,林瑶深睡,美人望月,眼眸里闪烁着水灵灵的泪,老者见此,不忍打扰,因为那是小女孩的心思,就让她去想吧,因为他知道,小菡,非同常人。
湿云全压数峰低,影凄迷,望中疑。
非雾非烟神女欲来时。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