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熟悉的道路,背着轻巧而厚实的书包,迈向号称高考工厂的高中。
万人空巷的盛况在每年一度的高考节上并不陌生,小镇便坐落在山清水秀,群山环绕之中,潺潺的流水声奏响了千年的古钟,回荡在寂静的山谷。
天,刚蒙蒙亮,朗朗的读书声掩饰住万物的气息,九曲连环的山路上,依稀来往着大小汽车,没有都市的车水马龙,没有轰鸣的警笛,便显得更具风韵。
"叮叮。。。"随着铃声的响起,各班级同学蜂拥而至,目标,食堂。个别好汉以最快的速度占领厕所要道,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都说早晨上厕所的频率是最高的,果不其然。厕所,成为媲美食堂的风景线。林瑶却不这么认为,与其争得你死我活,不如休息,养精蓄锐,方为上计嘛。
梦中,却不似如此安宁。胡雁哀鸣夜夜飞,闻道玉门犹被遮,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渭水河畔,已是雪夜凄寒,寒风似刀,搜刮这破旧的战旗。今夜,南蛮已反,直指涪陵。大计已败,形势危急。
"马谡,汉朝危已,今夜司马懿已达上庸诸郡,孟达不检点,酿成大祸,闻东吴北伐惨败,南徐20万大军被钟会击溃,陆逊与邓艾在丹江口僵持不下,东吴必退,蜀汉形势岌岌可危啊"。
林瑶,呵呵,不,叫丞相似乎此时更适合他吧,担负起了此事的烂摊子。刘禅昏庸,闻南蛮造反,早已魂不守舍,准备班林瑶回朝保卫都城,林瑶又何尝不知,刘家对诸葛亮恩重如山,有知遇之恩,诸葛亮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岂会违抗军令?但,现在是他,林瑶,而非诸葛武侯,
所以,林瑶回道;"先帝在时,每与臣谈论天下大事,无不痛恨惋惜,大业未竟,只得吾儿刘禅继承我大汉一统,望丞相时刻辅佐,今汉朝遇如此困境,望陛下继承先帝遗德,处乱不惊,吾定当退敌,已报陛下和先帝的恩德。"
这份文书,早早送在了蜀汉皇帝刘禅的皇位上,刘禅满面铁青,大呼气愤,大臣皆不敢言。
成都,似乎也进入一种荒凉的季节,再也没有往日的纸醉金迷,十里长亭,再无迁客骚人吟诗作乐,午夜的露珠似乎在为败落的王朝哭泣,嘀嗒的打在王宫的日晷上,似乎想要阻止时光的流失,然,光阴如箭,日转星移,任何的甘露都阻挡不了时间的脚步,建兴23年冬很快如白驹过隙般从指尖溜走。
‘丞相,魏延已击退南蛮三路大军,生擒布谷达旺氏,南中已平。’
"上课了,睡觉的同学清醒清醒。"
“好,待我。。。”林瑶舔了舔口边的口水,迷茫中爆出了这句话,他的思维还定视在梦里,恐怕还没醒吧。
“林瑶你还在说梦话啊,第一节英语老师提问单词啊,你早读貌似没背吧,还不赶紧看一看,等会老师八九成要提问你,做好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吧。”
胖胖的,可爱的吴邵军同学拍着同样背比较结实,身体比较健硕的林瑶同学的身子。
“嘿嘿,看这小子倒霉,老子快活!”
林瑶无奈的笑了笑:“刘俊,见过无聊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聊的,你自己英语几斤几两重你不知道啊,你一万步笑五十步有意思吗,还有,你确定你不是牛朘。”
呵呵呵,伴着捶打声,和朗朗上口的英语读书声,林瑶和他的同学们沉浸在烟雨江南的情调,与小镇融为一体,点点光亮消失在那黯黯的天际里。
遥岸收残雨,雨残稍觉江天暮立双双鸥鹭,拾翠汀洲人寂静雨中古镇,更显江南风采,望几点,渔灯隐约,如世外仙境般的存在,明清老街上的行人,走在斑驳的道路上,菜市集边,商贩菜农们为一毛之利而与陪读家长争得你死我活,滔滔不绝的砍价声,有伞之间的碰撞声,吆喝声,太多太多,不亚于一场高级的拍卖会的场面。
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涂公祠在朦胧中披上了神秘而又细微的雨衣,古老而**的寺宇,沉浸在香火和诵经声中,有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韵味。
“林瑶,虚拟语气中与过去事实相反,主句用什么,从句用什么?”
身高一米六,披着直发,容颜年轻,大约二十五岁左右,没错,张老师,林瑶的英语老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林瑶堵在茫茫脑海里不能自拔。
哎!真让刘俊那小子说中了,倒霉啊。
“不知道是吧,课下又没认真背,早读在神游啊,下课好好背,先抄个二十遍,坐下去。背好了到我办公室去背给我听。”
张老师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到讲台,打开备课笔记,调整好状态,又一次引领林瑶走向天书。
渐渐地,林瑶的视线开始模糊,张老师仿佛就像一个黑点在林瑶的视线中移动。
渐渐地,录音机播放的催眠曲响起,林瑶艰难的望了一眼窗外。
雨嘀嗒嘀嗒的打落在窗台上,唱着那千年的哀曲,楚辞般的遗恨,为林瑶打开了永无休止的噩梦。
时光机,用传送带将林瑶送向无尽的深渊,梦雨依旧,只是少了许多格调,期间波澜曲折,却又让人猜不透何时会停,两三枝头,剪不断,理还乱。
长安花落,犹湿几瓣,凋零也无奈。
魏明帝曹睿已亲镇长安,司马懿被圈禁在幽州,由大将军曹真亲自看押,其子司马昭等及其家眷困守洛阳司马府,日夜由重兵看守。
司徒钟繇坐镇许昌,其子钟会已率大军收复南徐,虎视建业,东吴孙权迁都柴桑,命甘宁率十五万大军沿长江天堑布防。大将军陆逊率二十万大军在丹江口前线与邓艾交锋,邓艾退败上庸,陆逊遂退,俘获三万魏军,良箭武器无数,孙权大喜,修书后主,共商退敌之事。
建兴二十四年年,夏,成都。
“蒋琬,东吴使节送书一封,言要与我汉结好,共退魏军,你怎么看?”
刘禅早已无亡国之君的忧虑,成都又开始歌舞升平,一片欢快的景象,浑然没有悔改的意思。
刘禅满面红光,肥大的身子挤满了皇位,深怕被人抢走,倚卧在宫女身旁,好不欢乐。
他不耐烦的将书信传给台下的大臣们观阅,像是在扔一个烫手的山芋,蒋琬,蜀汉代丞相,行丞相事,是诸葛亮北伐时指定的继承人,为人正直,雄才大略,胸襟宽广,已达不惑之年,却愈发深邃冷静,
“禀陛下,东吴形势虽稍有缓和,但仍危急,钟会率大军虎视眈眈,剑锋所指,直逼建业,即使东吴有甘宁、程普等老将,但所处地势不利,军力也处于下风,陆逊虽胜,但也损兵折将,孙权也被逼迁都,丞相已攻入雍州,马谡离间计已成,司马懿遭贬,丞相北伐胜利指日可待,我蜀汉已占上风,此时与东吴联盟,一可稳定东吴以防其偷袭益州,二可与孙权交相呼应,让曹魏首尾不能相顾,三可借道荆州,待魏灭后趁势一统天下,生擒孙权。”
“蒋琬所言极是,就按你说的办。”
刘禅大喜,遂命费祎拟写诏书。
“陛下且慢,臣有话说。”一位老者,身着朝服,缓缓上前。
刘禅一看,忙笑道;“董卿家有何言,快快说来。”
董允,汉侍郎,年逾五十,为官清廉,深的武侯信任。
董允道;“此事重大,虽蒋琬所言不差,但仍需过问丞相,否则,终酿大祸。”
“陛下,老臣与董允意见一致,还望陛下慎重。”费祎道。
刘禅不知所措,蒋琬见刘禅举棋不定,上前奏道“陛下可先回复东吴使节,说会慎重考虑,在与丞相禀明,由丞相定夺,最后作出答复。”
“陛下,蒋琬所言极是。”众大臣皆言。
“好,不过丞相远在雍州,快马加鞭也要一月才能赶到,谁愿意担负送信的重任?”刘禅遍观群臣,老少皆摇头。
“禀陛下,臣举荐一人,可担此大任。”侍中郭攸之上前奏道;
“张飞之子张苞,勇冠三军,有勇有谋,现任裨门将,镇守虎牢关,今已到成都,望陛下授任。”
刘禅大喜,接见张苞,观其虎背熊腰,有其父张飞之风范,便声称贤弟,加封为大将军,率三千兵马奔赴雍州。
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
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歼军务劳。
林瑶身着纶巾,手执羽扇,望着渭水东流,祁山高耸,军农混杂在渭水之滨一起劳务,无不欢快。
林瑶不知为何已攻下雍州,司马懿为何受魏主猜忌而流放幽州,仿佛他失去了太多的记忆,甚至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长安此时已进入盛夏,炎热之余,渭水河畔却不见魏兵踪影,龟缩在长安城中,喝着快马加鞭从洛阳送来的好酒,为何,却又带着一份苦涩。
长安城内,行人依旧忙碌。借问酒家何处有,风吹酒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
呵呵,好一幅奢华山河秀丽图,当林瑶在为军队的粮草感到头疼时,许昌的女儿红已送到未央宫里,魏明帝曹睿正拥抱着美丽的嫔妃花天酒地。
为什么,为什么统治者总在梦里享受着纸醉金迷的奢华,望中酒旆闪闪,一簇烟村,数行霜树。残日下,夕阳余晖,又是否预示着一代曹魏的陨落。。。
秦岭,子午谷。
大将魏延,通领五千兵马,目标,长安。
那日,魏延被诸葛冷落,今日,林瑶走步险棋。
当魏延还在为那错失的良机感到埋怨,时光却在给林瑶一个机会,林瑶总是不断为当年诸葛亮拒绝魏延的建议而感到惋惜,嘲笑诸葛亮太胆小,谨慎,今日,他给了魏延一个机会,却心有不安。
那一刻,总觉得不妥,他终于明白诸葛亮为何如此谨慎了,应为他赌的是北伐大业,赌的是先帝临终前对他的绝对信任,是大汉的百姓啊这一步走错,北伐大计将会延搁,前功尽弃。
林瑶望着湛蓝的天空,鸟儿盘旋在低空,发出呜呜的哀鸣。像是吟诵着丧歌。为谁呢渡万壑山崖,越溪深处。一队人马徐徐而行。
“报,前方有情报,约五千人马左右,打着我军旗号,向子午谷深处进发,行军速度较快,由于山路崎岖,现已开凿山路,貌似很匆忙的样子。”旗令兵跪在骑着一匹汗血宝马的将军面前。
“张将军切勿前行,待仔细侦查方可迎会。”一位身着道袍的青年男子道。
“杨军师所言极是,吴瑞何在,本将命你仔细查探,观清楚对方帅旗,看是何人。”张苞对那个旗令兵说道。
这身着道袍的便是诸葛亮的部下参军,名叫杨仪。此人深谙用兵之道,不过气量较为狭小,却也不是为一位人才,对主忠心耿耿,张苞很尊敬他。只等传令兵一到,方能探个究竟。
断鸿声里,立尽斜阳,远远长天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