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岁月总在长处中洋洋洒洒的不知归路,多日不曾记录什么的我,在看似平静的旋流之中每天小心翼翼的成存着,倩倩已经痊愈多日了,每天除去读书,医院实习,还有一个新的身份成了城外郊区里没有爹娘的孩子的老师,她每个星期都会去到那个小小的孤儿院,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多日不见的王敏芝也带着她的未婚夫与我们短暂的相聚了,顾伟的墓前也堆满了鲜花,更所之幸的是我收到了远在北平的阿梦的一封家书,信中带着思念比比皆长,日子依旧每天都在前进着,每天大大小小的报纸都在更新着时政局面。
而闲暇的时候,我除了一个人看书外,也多伴随了倩倩去看望她的孤儿院孩子们,在那里除了帮忙做饭的吴妈外,有很多姑娘都是来自各个学校的志愿老师,倩倩说我不要这么总是沉默着,终日不出门,不结交新的朋友,她心知我的脾性,我也心知,她的宽慰,即便如此着,每天还是更新着时政新闻,更多的难民也随着各地区的沦陷而涌到了上海周边来,又是一年的年末,又是一季的更迭。
往事总如过眼云烟,却显而易见在昨日的鲜活中,一月日寇侵占我山海关,我方前线青年死守多日,终不得志,双方血战之中时,死伤我军无数,更有无数无辜的百姓遭殃至此,3日,山海关沦陷了。
而多日的噩耗一页接着一页的前来之时却没有人为此解释任何,但是上海所有的百姓都感同身受的知道,就像是在昨日一般的上海同样的经历这一切的血雨之战,在这件震惊发生的同时期之中,我同许多上海市民感同身受,也同着更多流连他乡的东北锦州同胞们感怜于一年前的锦州城沦陷。
而多日后听此噩耗时,此时此刻震惊我的,不是别的缘由,而是一封南京家书的到来,徐徐字迹上面,胜似染着血一般的墨迹中,报来了我家二哥战死前方的消息......
以前我总认为离别就是下一次的重逢,后来之时,我也渐随渐久的明白有生之年的相聚难得之意,可自打在锦州时我先与二哥离别时,就有想过,此去一别,不知有多少年岁再可相见,如今更为梗丝如心塞里,至此锦州一别后,竟想不到的是,再见时,竟是一捧白灰......
民国二十二年的新年伊始来临之时,我远行久别后再回到南京家里,可在家家户户都鞭炮喜庆团聚之中,我的家里,是一片的冷清,阿妈自得到二哥死讯的消息后,一病不起,连同着家里的姥姥,奶奶一起病倒,阿萧整日的以泪洗面,除去了倩倩与阿爹能挺住之外,家里上上下下都沉浸于悲伤之中,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战争一词,可到了上海后,我明白活了这么久的第一次战争的意义,我明白了母乡,家国的难处,我明白了离别后就会有生之年难见到,我明白了战争的抗争都是血肉一点点的去坚固,可我不明白的是至亲的血染红仿佛就在我面前倒下,言语是形容不出来悲伤刻进骨肉血躯的惨烈,眼泪能阻挡的只是内心的表达,真正的心痛,我们家每一个人都明白着,甚至中国的每个儿子在前线的爹娘都知晓着。
“若我未能完成,若命运的抗争不能成效,我愿意再试一次,在我倒下,就会有别的人顶替着我接着守土为国,一直延续到胜利。”这是二哥在奔赴去山海关战争之时,留下的生死信。也留给了我们这一家子满心满眼里的血泪悲痛。
可更快的突然也应接而来,在我们一家没有任何喜庆之色的新年过后,在我回到上海之初的那几日里,又一噩耗震惊了全上海,
三月4日大公报一早的头版占了一个页面,满眼都是热河省主席汤玉麟率部不战而逃,日军以120余骑兵前头部队,兵不血刃,进占承德。而由此带来的是热河的沦陷,更是中国老百姓无限的悲鸣!
无限感慨愤怒,无限的悲痛交杂着,带来的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一群又一群青年的游行,来自各方的人们,愿意组成一个整体,强烈谴责,也是一个又一个青年的志愿上战场,无怨无悔.....
倩倩也带着王敏芝,带着许城霖,李莉凤带着更多的爱国同学会成员去日本大使馆抗议。可眼下所有的形式都给了我们每一个中国人深深的恐惧感,因为日寇的攻陷速度,快的,连一场哭泣都没有任何时间,如骤风疯狂而来,4日来日军继续向长城各口大举进攻,我军则是奋起进行长城抗战,前方不断的消息急切传来,6日我二十九军与日寇在喜峰口血战,9日日寇更是向长城各口进犯。我军二十九军三十七师,重兵在喜峰口抗战,随之前线更是传来二十九军的赵登禹旅长亲自带领大刀军队赴汤蹈火,奋勇杀敌,几日后更传来了自热河沦陷后的第一个战时好消息,我二十九军长城古北口与日军激战,重创日寇。虽一时间死伤着我无数年轻的生命,血泣的后方百姓无不整日哀嚎,上海的阴霾天也随之而来,就像印证了这场血肉的悲痛一样,但同样的,前线的誓死守卫,奋勇抗争的每一个,都是后方百姓心里的英雄。
我们不知道前线抗争守土守国士兵的名字,不知故乡何在,但我们都明白,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就是百姓的“英雄”,我二哥是山海关抗战时百姓心里的英雄,顾伟是上海抗战中我们心里的英雄,更多的士兵,更多牺牲为此的中国青年都是。即使英雄皆来自血肉之躯,即使山河在破碎风雨飘摇之中,即便日**蹄强大,但是我们深知,团结聚在一起对抗外敌,誓死报国的千万力量。
我都明白,同倩倩他们一样,全部比比在心铭记着,从来没有忘记。而战时的严峻下,悄然的我想过某一个,甚至托阿哥在南京打听了一下那个人踪迹,而结果倒是和我想的一样,他一定会急赴于前线,不为别的,为军人的首责,为后方人民的需要。
有很多时候倩倩不知我,而我也好像越来越不明白我真正的心境谓何了?所愿一切皆为后话,眼下一切照旧,伤痛从未走远。
有人曾说,战争时让女人走开,但一旦真正深陷于此,受苦受累,苟活不如的就是女人了,新学的教育,人人来自于平等,甚至守土抗战,人人有责,他不例外,我同更多后方百姓也一样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