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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闯入集市(1 / 1)

丁老爷托着腮帮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桌子上的盒子,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又把盒子面对自己放到地上,木头盒子还是转到之前一样的倾斜位置后停下,那个方向那个位置。看着脚下的木头盒子,丁老爷像是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突然,丁老爷弯腰把盒子拿起来放到了床下。

入夜,只听得见窗外蝈蝈的叫声,丁家上下都已经进入梦乡,只有丁老爷房里的烛灯还未有熄灭。

时间来到了子时,丁老爷把床下的木头盒子拿了出来,刚刚放到桌子上,就像是有一个隐形人把盒子上的锁给取了下来,从盒子里蹦出一个绿色的圆点,和第一次丁老爷打开盒子里的那个绿色圆点好像一样,只是这一次绿色圆点并没有从窗户飞出去,而是在丁老爷面前盘旋了几圈,像是在和丁老爷打招呼,然后飞到了门前,又飞回丁老爷面前。丁老爷打开门,绿点飞到屋外停留在门口似乎在等着丁老爷,丁老爷明白了这个圆点的意图,把屋内的烛灯吹灭,跨出大门转身轻轻地将门给关上,深怕惊醒了熟睡的丁家人。

丁老爷左顾右盼蹑手蹑脚地跟在绿点后边,远远的看这个绿点,就像是一只很亮很亮的萤火虫,丁老爷跟着绿点穿过丁家的花园长廊,来到了下人干活的杂院,院子里有一小片假山和好些芭蕉树,每四五棵围成一小簇,簇与簇之间紧紧地挨着。这个季节的芭蕉树枝繁叶茂,青翠欲滴,巨大的绿色叶片伸展出来,相互交错重叠,像一把绿色的保护伞,把假山都给遮掩住了。绿点嗖地一下飞进了这片小小的芭蕉林,丁老爷也费劲地拨开紧挨着的芭蕉树,钻到了小小芭蕉林里。

绿点在好些片芭蕉叶覆盖的上空停留不动了,丁老爷站在芭蕉叶旁,绿点上下飞动,丁老爷似乎和绿点有了默契,伸出一条腿试探性地在芭蕉叶上轻轻地点了几下,只见芭蕉叶凹了下去,明眼人都能看出叶子下边应该是有坑。丁老爷赶紧弯腰将叶子捡起来扔在一旁,果然,是一个洞,确切的说是一口枯井,丁老爷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自家院子里有这么一口枯井,也许家中很多下人也不知道有这口枯井,因为隐藏得这么深,但是这些芭蕉叶又像是人为给遮掩上去的,此时也不是追究枯井的由来和谁人知道这口井的时候。

在井的边缘有一根很粗的绳子系在井口,一直掉到井下,丁老爷趴在井口向井里望了望,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刨开叶子,捡了一块小石头扔到井里,咚地一声闷响,由声音可以听出来此井应该不深,而且一点水也没有。

绿点像是等不及了,一头栽进了井里,原本觉得微弱发光的小绿点,一下子像是集聚了无数的能量,把整个井照得异常明亮,果然如丁老爷所料,干枯的一口井并不深。

有了绿点的光亮,丁老爷很容易的攀着绳索滑到了井底。井内的空间并不大,既站不直又不容不下两个人并排行走,丁老爷只得弯着腰缩着脖子,两手扶在洞穴壁上借着绿点的光亮向前走,穴壁上画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丁老爷也来不及细看是些什么,只是紧紧地跟在绿点后,大约一刻钟左右,前方没有路了。

丁老爷抬头向上边看了看,不知道什么东西挡在上边,看不出来上边是怎么一个情形,只是有一根很粗的绳索从上边掉下来,丁老爷抓着绳子拽了拽,确定绳子的另一端是牢牢地固定以后,顺着绳子爬了上去。快到洞口的时候丁老爷才看清楚是几块木板,丁老爷将木板顶开,然后爬了出去,待丁老爷完全爬出洞口定睛一看,到了街市西南角的小树林里,按理来讲还是比较隐蔽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很难被人发现这个洞口。

但是,不难看出遮盖这个洞穴的人还是相当小心谨慎,在洞口不仅盖了木板,还在木板上盖了竹子编的网兜,网兜上又覆盖了许多的落叶。

等丁老爷站定以后,左右看了看,发现绿点已经没了踪影。丁老爷知道按照最近的道走去集市的西角,走不了几步就要穿过本地的青楼一条街,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丁老爷绕道而行,虽然多走些路,但是相对安全,对于那些风月场所和赌坊,丁家家规规定,只要是丁家的人,上上下下,一律不得进入,如果被丁家做主的知道了,下人一律逐出丁家,如果是丁家子孙不得继承丁家分文家产。

因为丁家在当地也算名门望族,自然家里的下人待遇也不错,所以下人们对于丁家的规矩都会牢牢遵守。也没有听说过丁家的任何人进出过青楼或者赌坊。

借着月光丁老爷向着听闻中的集市走去,寂静的夜,只听见丁老爷的脚步声,如果不是做着引灵人的行当,换做一般人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间点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路上,恐怕还是会有些害怕的。

越接近集市丁老爷的脚步迈得越快,看得出丁老爷很急切的想要到集市一探究竟。快要到传闻中的集市了,好像有些微弱的亮光从集市的方向传来,丁老爷三步并作两步向那个方向走去。

还有几米远就要到集市了,果不其然,与大白天逛庙会时一样,街道两旁摆了些摊点,只是摆摊的好像比逛的人要多,有些摊点因为无人,摊主低着头在打瞌睡。丁老爷兴冲冲地正准备走到摊位前慢慢搜寻,看能否找到想要的东西,结果不知道被何人从身后把最嘴捂住,迅速地拉到了没有人的暗巷里。

捂住丁老爷嘴的手并没有松开,只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丁大少,请不要喊叫,我就立即松手。”看来此人与丁老爷熟识。

“嗯,嗯。”因为被捂住了嘴,丁老爷只发得出嗡嗡声并且不住地点头。

“我松了啊,丁大少,千万别叫,不然会招来杀生之祸。”此人不放心地再次叮嘱到。

“呼。”被松开嘴的丁老爷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立即转身想要看清是何人。

“你是?”丁老爷看着眼前高出他一个头的魁梧男子很是诧异。

“丁大少,可能你已经忘了我,但是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当年,我母亲因病去世,家中实在无多余的银两安葬亡母,原本打算裹入草席,黄土掩埋,结果幸得你和大老爷回家途中,偶然看到,问明缘由,不但替亡母超度,还让我去你们丁家经营的棺材铺取了一口棺材,最后给了我些银两,让我做些小买卖养活妻儿。”此人一口气把来龙去脉向丁老爷讲明。

“喔,我到真是忘记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丁老爷确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因为他们丁家这样的事情做得太多了,但凡看到穷苦人家,能帮的都会力所能及地帮助一下。

“丁大少,在下没齿难忘。只是,敢问今日您为何到了这里?”那个人似乎很纳闷丁老爷为何来到这个集市。

“我想找一些东西。听闻夜间这里有集市就来看一看。结果,真有此集市,只是传得玄乎,不知到底此集市上所卖何物?”丁老爷正好向此人问个究竟:“还有,既然你我曾经相识,那这里并不是些什么鬼怪,而是血肉之躯的凡夫俗子吧。”

“丁大少,这里确实是个集市,不是你听到的传闻中的厉鬼,都是些活生生的人。”此人说完警惕地向不远处的集市望了望。

“丁大少,如果您相信我,请您现在马上低头快速原路返回,此地不宜久留,也不是说话之处。明日辰时三刻,城东头的聚云斋茶馆我告知你详情。”

见此人一脸的真诚,不像是说谎之人,丁老爷拱手到:“谢谢仁兄,请问如何称呼?”

“丁大少使不得,在下赵四。”此人告知丁老爷姓名后,催促丁老爷:“丁大少,请快快回,你我明日再叙。”

丁老爷听从了赵四的劝告,头也不回的向着洞口的方向快步走去。轻手轻脚地回到丁家,丁老爷将放在桌上的木头盒子放到了床下。躺在床上,丁老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晚的一切对于丁老爷而言就像是一场梦。

也许实在是太疲惫了,虽然有很多疑惑困扰着丁老爷,但是不一会儿丁老爷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清早,公鸡的啼叫声才把丁老爷从睡梦中惊醒。

丁老爷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间丁老爷像是想起了什么,翻身坐起来,拿起床边的鞋子把鞋底反过来看了看,只见鞋子底下粘了几片树叶。丁老爷放下鞋子迅速地穿上,赶紧命丫鬟打水洗漱。之后,匆匆出了门。

丁老爷来到了城东头的聚云斋茶馆,如果昨夜之人信守诺言的话,会在一个时辰之后出现在这里,丁老爷迫不及待的提早到了昨日和赵四约定的地方。丁老爷要了一壶茶,独自品味起来,边品茶边环顾了一下此茶馆,楼上楼下的二层小楼,生意很是不错。

丁家虽说是大户人家,但是丁老爷因为常年跟随丁仁壹的爷爷超度亡灵,很少像丁家其他叔伯表兄,时常听听戏曲,逗逗鸟,品品茶什么的。

真是应了一句话能者多劳。

尽管如此,丁老爷在丁仁壹的爷爷眼里仍旧不是一个合格的丁家衣钵继承者,大家族里的长子滴孙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丁大少。”赵四的声音打断了丁老爷难得的休闲时光。

“赵四,快坐,快坐。”丁老爷满脸愉悦地招呼赵四坐下。

“丁大少,稍等。”赵四转身对着店小二大声吆喝到:“二狗,楼上有人否。”

“哟,赵哥,没人,您先上,我在给您加点茶,马上给您提上来。”

看来赵四是这里的常客,丁老爷跟着赵四到了二楼的雅间,小二也随后把茶给提了上来。

“丁大少,此处无人打扰。方便你我详谈。”赵四见小二关门后才开了口。

“那集市到底有何端倪你快快告知与我。”丁老爷迫不及待的问赵四。

赵四不慌不忙的给丁老爷斟了一杯茶,似要慢慢告知丁老爷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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