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感受到了无尽的憋屈和无力,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憋屈的一天。
那个叫王玲的人,简直就是牛皮糖啊!甩都甩不掉。
事情还要从前几天说起,她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一个叫魏向阳的瘦弱男生拦住了,这个男生希望自己能够加入到他们的社团。宋一然对这个跆拳道社不感冒,自然拒绝了。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叫王玲的人,她不但认为自己欺负了魏向阳,还要替魏向阳打抱不平把自己拉到跆拳道社团去!
后来宋一然才知道,这个王玲是特招进京医大的。她有个哥哥,叫王铣,原本就是京医大的学生,只是那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两个匪徒闯进了京医大,还想在京医大里劫持人质,这事儿正好被王铣给碰上了。
王家世代都习武,王铣天赋有限,但是自小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过来的,身板练的比同龄人结实多了。王铣路见不平,想要见义勇为。
本来他也是量力而为,那两名匪徒身材都是偏瘦小型的,赤手空拳的跟王铣对上,还真不一定能赢。以王铣的身手,想要把这两个人拿下,可以说还是靠谱的。
偏偏这两个人身上带着家伙,王铣也没有想到,身上被轰出了一个窟窿,人就这样没了。
那两个匪徒被后还是被官方制服的。当年这件事在京城可以说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不少当时的校领导都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处分。出事以后,学校反应也挺迅速的,不但对王家表示了慰问和赔偿,还允许王铃破格进入京医大学习,完成王铣未完成的遗愿。
王玲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习武的天赋极高,偏偏学习能力差了一些,初中毕业就没有再往上读了。这个年代,初中文凭也不算太低了,但是王玲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能破格进入京医大读书。
她不喜欢,因为这个机会是她哥哥用命换来的。
纵然有不愿,王玲也拧不过家里人,只好背着包袱来京医大上学。只是,她的文化程度太弱了,医学课程枯燥无味,高数,英语这些东西,简直能要了她的老命!
学校本来也没有强求王玲能变成学霸,因为是特招,所以京医大根据王玲的特长,弄了一个武术队,用一个武术特长生的名额把人招进了学校。将来王玲毕业了,她的毕业证和档案也会和正统的大学生有些区别,可是不管怎么说吧,总是大学生了啊,毕业以后能够分配到一个不错的工作。
王玲在京医大,那也是相当牛的人物,在校学生都知道她的来历,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她!毕竟,谁没事会去招惹一个从小练武的人啊?
学校领导和老师看在以故王铣的面子上,对王玲也是百般包容,只要她不闯祸,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更有意思的是,王玲这个人特别奇葩,心气很高,寻常人她根本看不上,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所以也谈不上惹祸。
但是,自打魏向阳进了京医大以后,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王玲也不知道是什么眼光,居然喜欢像魏向阳这样娘,看起来就像……
好吧,那啥,口味不同而已。
反正,王玲就是喜欢上魏向阳这个学弟了,经过宋一然的初步分析,大概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王玲自己阳刚之气太足,太爷们,为了平衡,可能就得找个像魏向阳这样的。嗯,最重要的是,魏向阳的气质真的跟王玲是互补,两个人……挺配!
的,你们配你们的啊,别来烦她啊!宋一然根本不想跟两个脑筋不清楚的人有什么交集,可是王玲太难缠了,当时那个情况,宋一然为了躲她,难免露了一两分身手,王玲也是个练家子,一眼就看了出来,打那以后就缠上了她,非要跟她过几招!
过什么招啊,过招。宋一然想要低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暴露自己的身手的。但是那个王玲是一根筋,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来找宋一然,让她烦得不行。
比如现在,王玲正站在宋一然面前,对她软磨硬泡,“哎呀,我知道你肯定会功夫,咱俩打一次,不管你是赢是输,我以后肯定不来烦你。”
宋一然哭笑不得。
王玲比宋一然高半头左右,身板壮实,看起来跟个爷们似的。宋一然虽然也练武,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内家功夫和外家功夫在练法上有区别的关系,她的身型一直都是瘦的,给人一种非常柔弱的感觉,很有欺骗性。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练武的?”宋一然指了指王玲,“你看看你,再看看我,你瞧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我这是练武的体格?”
王玲根本不为所动,“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你是练太极的!对吧!”
宋一然暗暗摇了摇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哆嗦,我要去上课了,你呢,别耽误我上课,我要是迟到了,就赖你。”
“我跟你去,我也去。”
宋一然烦得不行,“随便你。”大教室又不是她一个人的,爱去去呗。
两个人一前一后,很快去了教学楼。
大教室在五楼,宋一然赶到的时候,教室几乎已经坐满,她费了半天的劲儿,才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找到一个位置。
王玲像个跟班似的,往宋一然身边一挤,差点把旁边的女生给撞飞了。人家一看惹不起,得,赶紧走,收拾东西去了别的位置。
王玲觉得对方挺识趣的,还伸手摆了摆,跟人家示意。
这脑回路……
打铃了,老师拿着教案快步走进教室,在讲桌前站好。他找两个学生上前帮忙,将自己带来的挂图挂到黑板上,开始讲课。
宋一然听得认真,一边听,一边做笔记。把前世都学过的知识再学一遍,似乎也不错,她就当是复习了。
老师讲得认真,学生们听得认真,教室里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就在大家聚精会神听课的时候,教室里突然响起了巨大的鼾声。
讲课的老师脸都黑了,大喊一声,“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