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意与吹雪一同在花园中散步。此时月亮已经升了出来,萧君意手持烛火,对吹雪微笑,他的笑容在烛光内显得异常温暖。
萧君意说:“秉烛夜游,一大快事。”
吹雪却好像没有心思,她面带忧虑:“此次前来,风险重重,你怎么回来?”
“一半为长安,一半为你。”
“为我?”
“我想同你一起回去,吹雪,”萧君意看着吹雪,面色认真,“你愿意吗?”
吹雪低头:“我考虑一下。”
“好,婚礼后我便会离开,希望那个时候能够听到你的答复。”
“是。对了,忘记恭喜你了,何日登基?”
“等皇后定下,便可以共治江山了吧。”萧君意眼神灼灼。
“这…”吹雪避开话头,“紫茉呢?身体还好吗?”
萧君意皱眉:“不太好。”
“那…摩宁呢?”
“处死。”
吹雪闭上了眼睛,很久没有再说话。
两人走了一会,突然看到朱瑾,月光洒在花瓣上,多了几分柔和之美。萧君意见此,笑了笑;“这花,倒是很喜庆。”
吹雪莞尔:“据说是长安种的,觉得吉利。”
萧君意笑出声了,他说道:“这花倒是很像她?”
“何解?”
“看似红火,热烈而决绝,其实,”他伸手轻触花瓣,“其实内心柔软,性格坚定。”
吹雪想起她对西风的坚定,一旦决定,冷揽月的信便看也不看,心中又是一阵疼痛,她挑眉:“她有那么好?”
萧君意看向吹雪,后者似乎面色不悦:“她有她的好,若非如此,西风怎会如此待她?要知道他可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吹雪启唇,却没有说话。
萧君意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吹雪自然也有吹雪的好,若非如此,我又怎会,情根深种,至死不渝呢?”
吹雪别过头去,淡淡地说道:“我又没有问你。”
萧君意微笑:“你问不问我,我都是想要告诉你的。”
“你当真这么爱我?”
“自然。”
“若我让你为我做一件事呢?”
“何事?”
“我让你毁了他们的婚礼,你愿不愿意?”
“凭私心说,我不愿。我能问一下理由吗?”
“我恨她。就这么简单。”
“不怕,随我回去,我会…全心待你,让你所有的伤痛渐渐愈合。”
“到底,意难平。”吹雪恨恨地说道。
萧君意低头,眉头紧皱:“你要我如何?”
吹雪微微一笑:“说到这里,倒是顺便帮了你。你可知道西风一直暗中帮着冷揽月?”
“你什么意思?”萧君意眼睛微眯。
“你以为为何云王会临阵倒戈?真的是相信了我才是流苏长安这种蹩脚的谎言?因为他知道当时你根本赢不了。沈西风便是冷揽月的内应。他一直暗中资助冷揽月,甚至…连冷揽月假…”甚至连冷揽月假死,都是他沈西风在背后搞鬼。
“说下去。”
吹雪停了一下,才说道:“不然你以为为何你会输得如此之惨?”
萧君意面色如霜,杀机一闪而过,他可没有忘记,围攻锦腾之前,沈西风一直作壁上观。他声音平静而冰冷:“长安呢?她知道吗?”
吹雪忍了很久,终于缓缓说道:“没有。她没有。”
“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怀疑我?”
“没有,其实…我怀疑沈西风很久了。早在上前我们相遇,我便已经掌握了部分消息,只是一直没有出面说破而已。”
是…摩宁,摩宁在她临走之前,告诉她的。他说掌握了沈西风了把柄,或许能逼他说出冷揽月的下落。吹雪想了想,说道:“冷揽月临死之前告诉我的。”
“很好,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不想怎么做,我要让他失去他最重要的东西。”她看向萧君意,笑靥如花:“你说,如果长安知道这件事情,会如何?她还会嫁给沈西风吗?”
“你希望我告诉她?为何不亲自告诉她呢?”
“因为…若是如此,娘…泉下有知,也会不得安宁吧。”说到底,她的娘亲也是长安的娘亲啊。
“那,为何是我?”
“因为面对你的诘问,流苏长安心中有愧,我要拆下她的面具,狠狠地羞辱她。”吹雪笑得很是残忍。
萧君意闭上了眼睛:“何时?”
“婚礼当日,拜堂之后。我倒想看看,她要如何自处。”
“你信我?”
“你也恨他,不是吗?”
“我会直接选择杀了他。”
“是吗?那样的话,不是少了很多的乐趣吗?”
萧君意犹豫了一下,上前抱住她,在她耳旁低语:“吹雪,如果这样的话,你愿意放弃所有的仇恨吗?”
放下所有的仇恨?若是这样,她存在的理由还剩什么。不,她要…亲手与冷揽月了断。吹雪叮嘱道:“你一定要在宾客之前拜堂之后,告诉她,知道吗?”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确保冷揽月定会前来,只有这样他才会看到他心爱的姑娘嫁给别人,只有这样他才会看到他心中的姑娘饱受折磨,只有这样她才能一眼抓住他,声声诘问,我将心肝全部都掏给了你?冷揽月,你怎么能如此待我?你怎么会如此待我?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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