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兄,叶兄,实在对不起,我......”李梦白满脸羞愧的望着叶青和卢十三。
叶青和卢十三一看,立马明白了。卢十三赶紧说道:“李兄,不必如此,这本就是我的家事,而且作为朋友,我也不想连累你。”
“卢兄还当我是朋友吗!我真是愧对你。”李梦白说道。
胖子闻言,哈哈一笑道“我们都是男人,不必为这些小事介怀,你要是觉得愧疚,就陪我喝喝酒好了。”
叶青也说道:“李兄的确不必过意不去,我也是一时冲动,看不惯他的嚣张气焰,否则胖子的家世,也不该我们去插手。”
李梦白对叶青和胖子感激地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今晚我请大家喝酒,先忘掉那些烦恼之事罢。”
随后,三人走向玉膳房,大厅里热闹依旧。随便选了张桌子就坐以后,三个人开始点菜。一小会儿过后,沈纯依也来了。大家没有对她提胖子的事情,但是聪敏如她,察觉出几人之间异样的情绪,不过谁也没有多言。
一桌菜很快上来了,配上李梦白花了一个灵石一瓶的太白酒,四人吃的很尽兴,胖子喝了不少酒,有点微醺。不停地讲着一些自己童年的事情。
胖子的家族是一个修仙大家,他的父亲卢相之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胖子的母亲戚氏是他父亲最小的小妾,也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因此胖子的父亲越是宠爱她,家族里的其他人就越看不起她。这种偏见在胖子出生后,也被顺延到了他身上,纵然母子两深得卢相之的怜惜,在这个大家族里仍然举步维艰。
也许是这种压抑的环境使胖子的母亲积郁成疾,戚氏在胖子八岁的那年便撒手人寰。此后,卢相之对胖子更多了一分愧疚,加倍地疼惜他,请最好的老师对其教导,甚至一心想把自己的家业交付于他。
卢相之膝下三个儿子,胖子还有四个叔伯,共育有十子,所以在胖子这一辈他排行十三。其实胖子始终记得,虽然二哥的娘亲对自己的母亲总是为难,二哥却在自己小时候对他很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兄弟之情莫名地淡了,二哥看他逐渐不顺眼起来,现在更是犹如仇人一般。
没有母亲,兄弟不和,父亲年迈,威严不复当年,胖子在家中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困难。他本是个天性乐观简单的人,在家过得却越来越不开心,因此偷偷地离家出走,本打算不再回去,如今得知自己唯一挂念的父亲生病,却是想回又回不了,进退两难。
叶青看听了胖子的叙述,又看见他眼中氲起的泪水,不免也想起自己家中的双亲,心内亦是一片难受。
胖子最后在桌上睡着了,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叶青这才发现玉膳堂用餐的人差不多都已离去,一贯活泼直爽的沈纯依,今天居然全程也没有多言。叶青跟她表示抱歉,告诉他胖子今天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沈纯依理解地点点头,依旧没再多问。之后,叶青和李梦白告别了沈纯依,送胖子回了住处,便也各自散了。
时值午后,叶青心内烦闷,外出散心,漫无目的地在山道上走着。行至一个山谷溪边,叶青站在水边,静静的看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突然拔剑在手,慢慢比划起来,太白基础剑术在他手中一一使出,从一式一顿地刺·劈·点·崩·挂,撩·抹·斩·截·挑,云·扫·架·腕花,再逐渐将所有招式连贯起来,最后衔接出流畅的质感。叶青的眼里始终无悲无喜,眼睛只随着剑尖移动。
沉浸在无法无念中的叶青,如此十来次过后,已经将这套剑法使得毫无挂碍,行云流水不足以形容其神,龙飞凤舞不足以形容其韵。身随剑走,意随心动,叶青此时仿佛与剑融为一体,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每一剑的轨迹都堪称完美,每一招的律动都琴瑟和谐。最后叶青敛剑入鞘,草木风声都仿佛戛然而止,万物成为背景,只余下叶青,浩浩乎如遗世而独立,飘飘乎如羽化而登仙。
但是叶青的心里,明显感觉到有一点不对劲。因为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完美,表面看起来能有的完美,就是最大的不完美。叶青只好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但仍是毫无头绪,后来他干脆又练起了“仙风云体术”,云无形,风无相,叶青的心里出现了这句话,仙风云体术被他使出来,如云雾飘渺。再和以剑术,只见翻滚的云雾中剑光闪烁不停。
叶青在此时才初步认识到无法无念的恐怖,不但让他可以过目不忘,而且让他可以轻易的掌握任何修炼法决。叶青对三个月后的比试多了一点信心。可是这剑术我还是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我还是继续练吧,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想来用到剑术上也不差。于是场上剑光再次浮现。
“剑练得不错,但是你差一点杀气。”叶青听到声音转过头去,一个英武的身姿站在他的不远处看着他,来人身如剑,眉如剑,眼如剑,仿佛就是一柄出鞘的宝剑,定睛一看又如常人。
只听叶青高兴的叫道:“乔兄,哦不,乔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刚回门中就感应到了我给你的令牌,想来是你来了,而且听说你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就来看看你。现在看来是不用我帮忙了。我原本觉得你资质上好,但是我还是低估你的悟性了,你的剑术天赋更是让我惊讶,我在这里看着你练剑到现在的水平居然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实在是天赋异禀。”乔馗停顿了一下又道:“但是你的剑术虽然纯熟,却少了一点东西,相信你也有感觉。”
“是的,但是我总是找不出来,缺了什么。是刚才你说的杀气吗?”
“是的,你须知道剑乃兵中之皇,君子之器,但是本质上却是杀人的凶器,任何剑术被创造的初衷都是为了杀生,没有杀气的剑术,就像是没有爪牙的猛兽,看着可拍,实则不堪一击,而我太白的剑术更是讲究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气概,这样的人才能称为剑修。”乔馗悠悠的道。
叶青听了,感觉说的是有道理,但是并不能体会这种感觉,前世今生自己杀的也就是几只苍蝇。
乔馗见状,了然于心,说道:“那你就来感受一下。”说着退后几步走到叶青的对面,然后手上出现一把长剑,左手持剑鞘,右手持剑柄,食指轻推剑鞘,长剑出鞘一寸。就是这一寸。叶青感到一股惨烈的气势扑面而来,眼中看到的世界只剩下一片血色,这个世界中耸立的只有一把连天巨剑,自己的血液思绪停止在此时此刻,有的只是对生命的渴望。
好在这感觉一闪而逝,叶请回过神来的时候,乔馗已经还剑入鞘。叶青呆呆的说:“好可怕的剑。”
“以你的天赋,很快就会追上我的,我看好你,比试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也不待也请回答,就身化剑光而去。空中只传来:“我在太乙峰等你到来。”
“我会来的,太乙峰内门弟子,对了明天就是入门仪式了。不过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吧。”叶青又开始专心练起剑来。这次是多了一点淡淡的杀机,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这才有了一点剑修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