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我打算跟领导去江城,到时候挣了钱你就不用去上班了...”一天下班到家,萧邦说他们那一组的人都辞职了,他也辞职了,他辞职的理由是他要跟他组长一起去江城闯荡闯荡。
“你怎么说辞职就辞职啊?事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我气愤道。
“这不在跟你说嘛!”
“都已经辞了,说有啥用!”
“我不也想多挣点钱呀,你知道的我们做业务的只有自己单干才能挣得多。公司里跟别人干,拿到的提成少得可怜.”
“既然你决定了,我尊重你的决定,只是我们才刚结婚,就两地分居...”
“高铁一个小时车程,来回也方便的。你周末了可以去找我,不想去的时候,周末我也可以回来看你。”
“那我也不太喜欢异地,总感觉时间久了两人会生分...”
“不会的,放心!等我在那边安定下来,你也可以考虑去江城发展。”
“我不去,我喜欢苏市,就想在这座城市里,其他地方不考虑,”我斩钉截铁的说。
新婚燕尔,还没有好好享受够两人相处的温馨甜蜜的感觉,就这样我们要分开了。周日的傍晚,我和萧邦乘公交到火车站,送他去江城。
苏市到江城的高铁从早到晚,几乎几分钟一班。交通是很方便。
“你看,只要你想去看我或者我想回来看你,那太容易了,每天有那么多班次高铁。”
“高铁贵呀,往返高铁快够咱们一月房租了,我可不去找你!”
“那我回来看你。”
“算了,好好挣钱吧,别回来瞎折腾了,”我蔫儿蔫儿的说,心里盘算着事情。
“那我进去了,一个人注意安全,晚上别给陌生人开门,有急事联系欧阳和许飞...”开始检票了,萧邦叮嘱道。
“嗯...”我目送萧邦进去,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
算算日子,已经结婚一个多月了。感觉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因为结婚了而又多大改变。萧邦一走,更觉得自己还是单身状态。一个人上下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过周末、一个人睡觉...
有时候,真想矫情的发发脾气。每每下班回到阴暗的车库里,心情就会很失落。凭什么要我在二十一二岁的青春大好年华里住在这一年四季都见不到阳光的车库里?凭什么要我缩衣节舍不得买这舍不得买那的存钱?凭什么要我承受本不该我这个年纪承受的一切呢?
每天晚上八点钟左右,萧邦会准时给我打电话。一开始,我会接并且每天都会聊很晚,时间久了或者真的有点烦这样的日子吧,我竟然选择不接电话,任凭他一个接着一个的打,我就是不接。我承认,我是在故意找茬呢。
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一个季度、半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又到国庆节了。近半年时间里,萧邦回来过好多次,每次走前我俩都会大吵。半年,没见到他一分收入。这半年里,我俩的所有开支全是我一个人在支撑。我心里难过极了,我本想着一年下来能存个万儿八千的,可是每每看到卡里的余额,心都会塞得要命。
“你回来,就不能在苏市找份工作好好干吗?”
“这儿也挺好的。”
“可是半年都不开工资,你确定你要一直这样下去?”
“怎么了?生气了啦?”
“限你一周内回来,如果你不回来的话就离婚!”
我说出了一直压抑在内心里最想说的那句话,挂了电话后,关机,睡觉。一周后,萧邦带着他的行李回来了。
“对不起,忽略了你的感受,”睡前,萧邦抱着我说,“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
“这样下去,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买的起房子,猴年马月!”我依旧生气。
“你好像变了,怎么一张嘴就是房子啊钱啊的?”
“婚前你说的要在苏市买房子的,不然我也不会跟你结婚!没钱怎么活啊?供你你喝西北风吗?”
“我看我真是不该回来,你别太较真了啊...”
“我就较真!不想待在这就赶紧滚!”
“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别睡我铺好的床,滚蛋!”
说着,我使劲儿蹬萧邦,“真是瞎了眼,看上你!天天住在这个破地方,烦都烦死了!”
萧邦只闭着眼静静的躺着,任凭我说出多么难听的话,任凭我如何掐他腰、踢他腿、咬他胳膊,他都不反抗一下。大概是自己一个人说累了,我竟慢慢没了声响,默默的流着眼泪,死死的盯着一直闭着眼的萧邦。
“解气了吗?”萧邦睁开眼。
“对不起,”我哭着说,看着萧邦胳膊被我咬得红红的,腰被我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我竟然开始心疼眼前这个男人。
他为什么不反抗,他明明可以狠狠打我一顿好好教训下我。他凭什么不反抗。
“没关系,只要你心里不生闷气就好,”萧邦看着我,“我知道你对这样的生活失望至极,可是我也在改啊,你说让我回来,好,我立马就回来了,那下一步,就是找工作。我总得找到新的工作才能挣到钱吧?”
“那你倒是快点找啊!”
“这不是今天刚回来我就开始投简历了嘛。”
我用睡衣袖口抹着眼泪,大概是真的压抑得太久需要发泄吧,没有什么是一场大哭解决不了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且哦竟然学会了用哭的方式来排泄心中的怨气。
“躺下吧,明天你还要早起上班,别再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萧邦拉我躺下,也用袖口帮我擦着眼角的眼泪。
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如果吵架了闹矛盾了,那就一起用个套套吧。没有什么问题是一个套套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用一个!
小别胜新欢,一番云雨之后,之前的忧愁全都烟消云散。我又恢复到之前那样没心没肺的状态。躺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臂膀,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摸着他扎手的小胡渣子,两人说着眼前事和未来想要去做的事。
“对不起,老公,刚才不应该跟你说那么多难听的话,请你原谅我...”
“看你这臭脾气,一发火,什么脏话都说得出口,可得好好改改。”
“嗯,我改,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