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见秀,刘芳亮,吴汝义,你们三人分别率领两个军的兵力,攻占安庆府、池州府、宁国府以及太平府。”
“是,皇上,末将遵令!”
“贺锦,李锦,你们二人也分别率领两个军,向东而行,负责攻打常州府与苏州府。”
“是,皇上,末将遵令!”
“党守素,你负责水师,在江面上游弋,运送渡江的同时,更要警戒明廷的水师,彻底阻断扬州府的明军与外界的联系。”
......
随着李自成的一个个命令,众人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些画面,明白了他的意图,皇上这是想彻底打通东西两个战场,从而形成掎角之势,与湖广的高一功、刘宗敏彼此策应,缓缓向南推进,宛若两个巨掌一般,齐头并进,稳扎稳打作战,一点一点蚕食明廷的残留势力。
至于扬州府的那一点明军,史可法根本支撑不了几天,必败无疑!
众人离去了,分别返回各自的营地,进行准备,拔营启程,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徐先生求见!”
闻听此言,李自成为之一喜,高兴地连忙说道:“快快,快请徐先生他们进来!”
很快,在那名士兵的带领之下,徐霞客带着一人缓缓走了进来,李自成更是离开了龙椅,快步顺阶快步而下,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迎了上去,同时朗声说道:“哈哈...徐先生,熊大人,你们总算来了?”
徐霞客身边之人正是熊文灿,明朝的最后一个五省总督,在南阳府被活捉。
“呵呵...皇上,你客气了。”
徐霞客寒暄了一句,随之看向熊文灿,右成掌,伸出之后,侧着指向李自成,朗声介绍道:“熊大人,这位就是在下多次向你多次提起的大顺朝皇帝,皇上李晟,当今的永昌帝!”
刹那间,熊文灿愣住了,傻眼了,心中震撼莫名,忐忑不已,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砰砰直跳,为徐霞客担心。
就算是见惯了大顺朝的各种改革,从民生到吏治,再到君主,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儒雅的徐霞客会这样介绍一国之君,居然胆敢这样直呼其名,放在任何一个朝代,其罪就算不是诛灭九族,但也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似乎看出了熊文灿的心中所想,李自成爽朗的大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熊大人,莫要奇怪,更不要吃惊,何必拘泥于陈俗旧礼?名字名字,就是用来叫得。否则,要它又有何用?况且,徐先生之所以这么介绍,也是我一再交代的。”
“啊~呃~原来是.....这样.....啊”
熊文灿依旧是吃惊不小,一时无法适应,说话都变得不利落器起来,结结巴巴,神情很是不自然。
李自成并未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解释什么,而是话锋一转,面露郑重之色,而又不失客气,轻声说道:“熊大人,在来的路上,想必你已经有所了解,徐先生已经透露了一些消息,此次请你到南京城,我李自成就是想托你办一件事情,不置可否?”
“皇上,熊大人能够来南京城,就已经......”
徐霞客还未说完,就被李自成挥给打断了。
“哎...徐先生,切莫多言,此事还是有熊大人亲口回答比较好,事关重大,关乎到成败,马虎不得,更勉强不得。”
这一刻,熊文灿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勉强能够接受徐霞客的那种介绍帝王的言词,一听到李自成的这番话语,不敢耽搁,连忙回应道:“皇上,徐大人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诉微臣了,若不是皇上您的一再交代,特别吩咐,莫说微臣的性命,就是微臣的一家老小,恐怕都将死于战火之中,性命不保了。”
“如今之时,微臣一家又仰慕皇恩,沐浴新朝福泽,区区小事,微臣又怎敢推辞?就算不为微臣自己一家人的性命着想,为了广东百姓的福祉,为了天下苍生,微臣也要前去广东,试他一试,完成皇上您交代的任务。”
熊文灿说的那个是慷慨陈词,激昂无比,听得李自成很是满意,频频点头,回应道:“熊大人,放心吧,此次前往广东,会有人护卫你的安全,就算行动不能成功,也能让你从容撤退。而且,你尽管放心,会有人照顾好你的家人。退一万步讲,说句不吉利的话,就算是你遭遇了不测,那也是大顺朝的功臣烈士,朝廷会赡养你的父母,照料你的妻儿。”
听到前面一番话,熊文灿还能保持一颗沉稳之心,面不改色,但一听到李自成后面的话语,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一颗心都拧在了一起,同时也知道,自己不拼命完成任务不行了。
李自成那带着暗示的话语,意思太明显了,不仅有威胁,更是要自己尽全力去做。
当然,不可否的一点,李自成说得是真的,熊文灿看过大顺军的军规条例,不仅知道各种严厉与宽松的军规,更是了解属于军人的福利。
烈士一词,就是对牺牲的大顺军士兵最大认可,以及对他们家人的保护。
凡是烈士家属,只要大顺朝不灭,都将受到大顺朝的特殊照顾,欺辱烈士家属者,上到帝王之家,下至黎民百姓,都将受到成倍论处!
徐霞客的嘴张了张,面有同情之色,刚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张嘴?
他能理解李自成这样做,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熊文灿也能理解,不仅是因为那件事情实在太过重要,还有就是他熊文灿乃是一个贰臣,在大顺军所呆没有多长时间,还不能得到李自成的信任。
如此敲打敲打,威胁威胁,恩威并施,乃是人之常情,只要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都是在所难免,会选择和李自成同样的做法。
想通了这一点,熊文灿心里的怨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李自成却是再次问道:“熊大人,此次广东之行,对于那件事情,你有多大的把握?”
闻听此言,熊文灿并未立即回答,而是露出思索之色,沉吟了片刻,这才语重心长地答道:“启禀皇上,这个不好说,虽然微臣曾经招降过那人,但那人性情乖张,为人善辩,很难说会不会念往日旧情。”
一时间,李自成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开口道:“熊大人,如果能够劝降那人,就将会省去许多的战事,广东的百姓也就免遭战祸之苦,你可要多多想办法,促成那事。”
“是,皇上,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促成那事,劝说那人投降,率众归附咱们大顺朝。”
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李自成还是忍住了,将到嘴的话语给咽了回去,改口道:“好,熊大人,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至于劝说那人的所需,你尽管说,我会尽量满足你,只要多一分成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