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听何林这么一说就知道其误会了,但王元也不想解释,只是说他看起来年纪虽小,但已经行走江湖多年,对江湖中的这些规矩还是有些了解的,以前并没有加入过什么山口。
何林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不在纠缠此事,他进到王元的房间中看了看说道:“王兄,你是住这间房吗?”
“是。”王元也跟着进到房间中答道。
“岛上潮气重,一会我就让寨兵给你搬来几个炭盆,先烘烤几个时辰,然后才能入住。”何林说道。
“这位何林还挺细心的,那位蒋五爷和自己可都没有想到这点。”尽管身为异士,王元并不十分在意这些,但此话还是让人听着暖洋洋的。
“王兄,你是如何会加入到船帮来的?我看你也不像是行船之人啊!”何林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元问道。
其实从何林刚出现,王元也一直注意着他,此人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相貌普通,瘦小的个头,丢在人群中也显不出来,脸色惨白,气息不顺,走路都有些不利索,像是重伤刚愈。
王元看出来这位何林也是有故事的人于是反问道:“那何兄你呢?是何缘故?”
“哎!”何林叹息一声说道,“我是着了小人的道了。”
原来这位何林本来开了一间镖局,以他的异法修为,镖局开得顺风顺水,那些年挣到了不少金银,可是镖局里有人吃里扒外,在一次押镖的途中,他不慎被人设计身中剧毒,幸亏他曾经以高价收购过一颗解毒丹,服下后暂时压制住了体内剧毒,否则他当时就会毒发身亡,可这也造成他轻易不能施展异术。
经过一番搏杀他手下的镖师被一伙强人全部杀死,他本人依靠拼死施展的异术才杀出重围。
当逃到黑龙河岸边时,他体内的剧毒发作,眼前一黑就栽进河中,那些强人以为他死了这才作罢,可天无绝人之路,他幸运的又河中漂浮起来,最后被船帮的人发现,将他救上船带回江心岛细心医治,最终才捡回一条命,有感于船帮的救命之恩,他就加入到了船帮。
王元也把他加入船帮的大致过程叙述了一遍,两人都是落难之人,倒也惺惺相惜。
当王元得知其只需在江心岛一年,就将被派出去担任分堂堂主时,不禁唏嘘不已,对自己要呆在这里三年是愤愤不平。
何林同样安慰王元道:“我的年纪比你大得多,江湖经验更丰富,才能这么快就被派出去,你耐心等待三年,等经验更为丰富后再出去,方能得心应手。”
何林跟他一样都是新加入船帮的,但毕竟比他早来船帮,王元就向他打听起在船帮总堂生活的情况。
何林又跟王元聊了一会就告辞离开,说是要找寨兵给王元的房间里放置火盆,王元毕竟刚来还不熟悉,也就没有推迟,但对此表示了感谢。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六名寨兵就给王元抬来了三个火盆,火盆中炙热的炭火立刻就驱散了不少房间内的潮气,还有两名寨兵给王元拿来了铺盖。
王元没有那么娇气,非要用炭火将房间烤上几个时辰才入住,他直接将铺盖放在床上铺好,然后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这一天忙碌,王元着实有些累了。
傍晚时分,王元被蒋五爷叫起来,去大厅参加欢迎他入帮而举行的晚宴,不仅那些头领,还有总堂的所有大小头目都参加了,算是王元正式在船帮中亮相。
山寨大厅中摆了几十桌,猜拳行酒令,是人声鼎沸,那些普通头目都一个个的过来向王元敬酒,在帮会中厮混酒这一关是一定要过的,“酒量在其次,态度很重要!”这是张铁牛的原话。
王元还记得他第一喝酒,是跟随父亲在山中打猎露营时,王元感觉有点冷,村里一位叔叔就递给王元一个水袋说喝一口能暖和身体,王元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酒,喝第一口时把他呛得不轻,引起村里的叔叔伯伯们一阵哄笑,后来在那些好喝酒的叔叔伯伯们的培养下,王元的酒量是渐渐地变大起来。
对于船帮中人的敬酒,王元是来者不惧,一人一碗,直喝的天旋地转,王元饮酒这么豪爽,自然引得那些船帮的头领,大小头目们口中一声声的叫好声。
到最后王元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但他身为异士酒醒的很快,王元晃晃头坐起身来,仰头看看头顶的天窗,发现天色还早,扭头看到床头上放置的包裹,王元心中暗想:“这头颅该如何处理,总不能就放在这吧!时间久了必然会腐烂。”
王元看着火盆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便有了主意,干脆将其烧毁。
房间里显然不是烧东西的地方,王元就将一个火盆从侧门搬到外面,山寨的寨墙旁时常有举着火把巡逻的寨兵走过,山下的水寨同样如此,在远处的江面上还停泊着几艘船,船上有灯火闪烁。
江心岛只有走水路才能到达,看来船帮很重视对江面水域的严密控制,不但建有水寨,还有预警的船只停在江面上。
王元又返回房间将包裹拿出来扔进火盆当中,看着包裹表面渐渐燃烧起来,王元的心在滴血,“这可是万两黄金啊!就这样烧了。”
一股难闻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王元知道这是血肉燃烧的气味,但随着阵阵江风吹过,这股气味很快就被吹散。
为了使其燃烧的更快些,王元还特意从房间里又搬出来一个火盆,他要用火钳将原先火盆中熄灭的碳火,夹出来放到这个火盆中,再把这个火盆中烧的通红的碳火,放到原先的火盆中,如此反复,一直保持着原先火盆中的火焰高涨不熄灭。
就在王元把火盆中的头颅挪到一旁,想将下面已然熄灭的碳火夹出来时,王元却在碳火中一眼就看到了一块白玉,此玉成长方形的玉牌模样,在火光的映照下是晶莹剔透,白如凝脂,静静的躺在漆黑的火碳上,特别显眼,想不看到都不可能。
王元想都不用想一把将玉牌从火盆中取出,尽管刚在火中烤过,但此玉牌王元拿到手中依然感到温润清凉。
“真是一块宝玉啊!”王元心中暗叹道。
“可这碳火盆之中怎么会有这样一面玉牌?”王元又有些疑惑。
这肯定不是原来碳火中就有的,如果有他不可能看不到,他就向火盆放进去过这个装着黄袍老祖头颅的包裹,这玉牌肯定原先是在包裹里,包裹表皮烧毁后玉牌没有被烧毁就遗留在了火盆中。
包裹内王元他的衣物里绝对不会有,那么这面玉牌就只能是装在那件黄袍老祖所穿的黄袍中。
那件黄袍是当初王元从那位黄袍老祖身上随手扯下来,用来包裹其头颅的,由于当时事态紧急,慌乱中王元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中是否有东西。
没想到这黄袍中还有这么一块宝玉,从外表上和拿在手中的感觉上看,此宝玉定然价值不菲。
“嘿嘿,这就叫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自己在任务赏金中的损失,这块玉说不定就能全都补回来。”王元想到此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王元先将宝玉放进贴身的口袋中小心收好,然后没事人似的继续摆弄着面前的两个碳火盆。
盆中的碳火几乎用尽,王元才把黄袍老祖的头颅彻底烧成灰烬,两个火盆已不能再用,王元就把它们丢在了外面,独自回到了房间,那两个火盆天亮后自有寨兵去收拾。
王元半夜里在外面烧毁黄袍老祖头颅的事情,守夜的许多寨兵都看到了,若是有人问起,他就照直说,船帮的帮主,头领们都是知道关于头颅的事情的。
意外得到宝玉,王元的心情大好,这一夜睡得特别香甜。
第二天清晨,王元在半睡半醒中仿佛听到屋外传来,“嘿,哈,杀!杀!”等步调一致的操练声,是不绝于耳,王元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军营。
在神兵城的时候,只有那些武者进行这样的操练,他们异士是不参加的,王元此时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正在这时屋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王兄弟,起来了!”蒋五爷那洪亮的声音就传到了王元耳中。、
“这蒋五爷亲自来找自己,肯定有重要的事。”王元虽不情愿,但不得不从床上起来。
等王元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就看到蒋五爷穿着干净利索的站在门外。
“王兄弟,昨天我有事先走了,忘记跟你说了,按照总堂的规矩,每天清晨头领们都要在帮主的亲自带领下进行晨练,时辰不早了,快跟我走吧!”蒋五爷急切的说道。
“晨练?是做什么?”王元以前从没听说过,不过既然加入到船帮,就要按他们的规矩来。
王元略微收拾下就出门,跟着蒋五爷从过道里面的楼梯来到第二层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