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
顾夕还没说完,张老师就一脸高兴地开口,并且迅速敲定了时间,
“不如就你考完试之后吧,你有空吗?诊脉之前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她当然相信顾夕了,要知道顾夕那个火锅店里自制的凉茶热茶,还有药膳锅是很有名的。
就是她们这些老师也都去吃过的。
学校里现在还有个传闻,说顾夕家里虽然听说只是乡下的,但好像是家里有什么祖传的老方子,要不然怎么会一个小姑娘来了省里没多久就有本事开了生意那么火的店呢?
所以现在给她治个痛|经的毛病算什么,顾夕一定行。
“……”顾夕,看来这真的是深受其苦啊,那之前怎么不找个大夫调理一下,不由摇头笑道,“什么都不用,而且老师放心,也不会给你开很苦的药的。”
又说了几句约定时间,张老师才特别高兴地走了,顾夕也转头进教室。
回她自己的座位要经过俞晓曼那里。
顾夕刚要擦身而过,就听到俞晓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
“就会弄溜须拍马那一套,有什么用,以为讨好了老师还能帮你考试过级啊?”
一瞬间教室刚才背书的聊天的嗡嗡声全都不见了。
但同时也没人插嘴。
班长和小系花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作为同班同学她们一学期下来早就习惯了。
而且俞晓曼说的过级,因为现在国|家刚实行没多久,在学生口中还是个时髦的事儿,当然也格外重要,更没人会掺和了。
顾夕之前对俞晓曼时不时的挑衅基本都当做没听到,大家伙儿本以为她忍忍就过去了,但这次她却意外地停下来看着俞晓曼。
俞晓曼也有些惊讶,但她立刻把顾夕的眼神理解为不服气,蹭地站起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是学生就做好学生的本分,整天不想着好好学习弄些没用的,还想让人瞧得起你?”
没想到顾夕却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俞晓曼愣住:
“什、什么?”
这丫头是傻了不成,她在奚落她,难不成脑子有问题听成了夸奖?
顾夕笑:
“光说不练假把式,不如成绩来说话。”
说着冲着俞晓曼点点头,就走到自己座位前坐下了。
俞晓曼直到铃声响起,这才明白过来顾夕话里的意思。
顾不得老师已经进来分发了试卷,脸涨红地扭头瞪着顾夕:
“好,很好,跟我宣战是吗?顾夕,咱们走着瞧。”
说着重重地坐下来。
顾夕却已经低头仔细看试卷了。
宣什么战?
俞晓曼专业课在班里还凑合,据说是因为她家里有亲戚是外|交||部的,每年寒暑假她都要去帝都溜达溜达,所以口语还不错。
但却根本就没有被顾夕放在眼里。
她要是把目标定在俞晓曼这样的水平,现在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她刚才那样说,只是觉得确实有必要用成绩证明一下自己了。
因为她虽然从前没有念过大学,但也记得似乎在四六级考试开始之后不久,学校就有了交换生的名额,先是帝都的高校,接着是出国,那时候学生们才纷纷认识到成绩有多重要。
嗯,这个名额,她想要。
顾夕做事有时候讲究一股冲劲儿,比方兜里没几个钱就敢又买房子又开店的,但更多的时候都很稳妥,就像是现在考试。
早早做完了试卷,顾夕特别坐得住地认真检查了两遍,直到俞晓曼频频回头,慌得总以为她自己落下了什么,这才在铃声响起的一刻起身交卷。
一出门就看到张老师笑着等在门口。
俞晓曼磨磨蹭蹭在旁边不肯走,她总觉得顾夕是巴结上了张老师想要套什么学习资料,要知道张老师可是在国外留学回来的。
其实就是诊个脉的事儿,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几分钟就完事儿了,但顾夕看到俞晓曼偷眼打量的目光,愣是恶趣味地领着张老师说要找个地方说话。
俞晓曼看着两人离开,恨得在原地直跺脚:
“有什么了不起?我放假就去帝都,我跟着外交官学,就不信好好学一个寒假还甩不下你?”
“套资料”的顾夕转过弯,就随便找个教室给张老师诊了脉,斟酌了一下,然后道:
“老师这个情况不复杂,这样,我给你写个方子,回头照着上面先喝上三服,另外这段时间饮食也要注意一些,我都一并写在上面。”
张老师听到只喝药就行,还小小有些“失望”:
”只吃药就行?“
顾夕笑了:
”不然呢,您还想扎几针?那也不是不行,等调理好了你痛经的毛病,我再给你针一下,好在你风湿不严重。“
张老师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你、你、你……”
简直神了。
怎么会知道她还有风湿?怎么会对她的健康了解得一清二楚?
而且还用这种仿佛在安排“今天早饭吃包子喝粥明天早饭吃油条豆浆”的语气,变相承诺给她把病都治好。
要知道这两个毛病可是从国外困扰她到国内的。
张老师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学生面前很没有安全感,不,是太有安全感了,会医术竟然这么神奇吗?
顾夕乐得不解释。
跟张老师在教学楼之前分开,顾夕的BB机突然响了起来。
顾夕皱眉,都快下午五点了,谁会这个时候找她?
笨拙地用戴着手套的右手从厚厚的大衣兜里掏出来BB机,身边经过的几个男学生看见吹了个口哨,笑嘻嘻留下两个字:
“有钱。”
顾夕窘了。
还好他们现在形容词还非常淳朴,要是再过几年没准儿就会说她是土豪了。
天知道,其实上哪儿找她这么穷的土豪?她还欠着纪怀风五十万呢,尤其这五十万她当时还夸下海口一年翻番成一百万。
顾夕望天,说过的话可以不认吗?
看了看BB机上的一串数字,不认识的号码。
那就不急了。
于是顾夕又慢吞吞地塞回兜里,穿得跟个球一样慢慢滚回去校门口的火锅店。
进门扒下一身装备,又倒了杯热茶,这才照着号码拨过去:
“你好,我是顾夕,请问哪位找我?”
对面传来轻笑声: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