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云看着屏幕上不断飞过的各种打赏礼物，眼睛顿时亮得像两盏大灯泡似的。
“感谢秋明山守门人老铁，感谢神级网管老铁，感谢·······额，感谢我是你爹老铁，感谢······”顾凌云感觉自己念名字的速度都赶不上他们礼物刷屏的速度了。
这还是挑着那些打赏比较大额的人念的。
罗小宇越看越觉得气闷。这分明是接着自己在炒作啊。怎么自己就间接成了这孙贼的赚钱工具呢？
为何受伤的总是我，获利的总是这孙贼？何其不公啊。罗小宇仰着头，让并不存在的眼泪流了回去。
“别低头，皇冠会掉。别哭泣，敌人会笑。”罗小宇自言自语着。
随后他发了几条弹幕泄愤，退出顾凌云的直播间。眼不见为净。
顾凌云下了直播后，关掉摄像头，这才放声大笑起来。
“我怎么之前就没想到这个方法呢？”笑完后，顾凌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直播的时候唱几首歌便能有更多的打赏礼物，那自己今后得多去学几首歌了。
顾凌云拿起手机刷着评论区的言论。
“震惊！凌云飞渡改行做歌手。“
“游戏主播的斜杠身份。怀疑是被合唱团踢出来才改行做主播的。”
“仅仅看歌词便能唱出一个和原唱完全不同，听上去还不错的旋律来，这要不是歌手都没人信。”
“歌唱家主播正式上线。”
……
顾凌云越看越满意，眉开眼笑地接受着众人的夸奖。
往下看着看着他越发感觉不对味了，然后从底下往上看。
“我已经录下来了，以后伤心的时候听一听，能笑岔气。”
“当真是天籁之音啊，把我家树上的乌鸦都吓跑了。”
“以后看直播还有乐子了。”
“兄弟姐妹们，千万不要让主播看到我们在喷他，不然一怒之下就不再唱了。咱们用好评给他刷上去。”
“附议，刷好评。”
“附议。”
……
看着这些评论，顾凌云有些晕厥。
敢情他前面看到的那些都是反话啊？有这么玩的吗？这不是拿着主播的善良来欺骗感情吗？玩我呢？信不信我下次直接罢工不直播了？
好吧，这是不可能的，罢工是不可能罢工的，不然都没钱了，吃泡面也没香肠可以加了。
顾凌云一想到这便越发郁闷了。他面对这样的情况竟然毫无办法。
眼看着自己的粉丝都快变成黑粉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些粉丝往大了说便是他的衣食父母，要说将其驱逐出自己的直播间嘛，那便是自断财路。
“罢了罢了，就看在他们晚上给我送了那么多礼物的份上，就放过他们吧。我当不知就行了。但明天绝不会再唱歌了。”顾凌云咬了咬牙。
下次直播时，刚完成一个骚操作，弹幕上便纷纷出现了要求主播唱歌的言论，甚至连歌词都准备好了。
“我说好好的操作你们不欣赏，听什么歌呢。不唱，打死我也不唱。”顾凌云傲娇地撇了撇头。
“主播，唱了我们就给礼物。要是不唱我们也没什么好理由多给你打赏礼物了。”水友们纷纷说道。
“你们当我真的缺那些打赏礼物？我像是缺这些的人吗？”顾凌云指了指自己。
“那你想怎样？”水友们不明白。
“你们还真没说错，我就是缺打赏礼物。打死我吧，礼物先刷上几个。”顾凌云深吸一口气。
我去，这么没节操守则的主播真的是生平仅见啊。众人纷纷惊叹。
几个礼物刷起来，顾凌云这才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照着评论区最上面的歌词唱了起来，“不问你为何流眼泪，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且让我给你安慰，不论结局是喜是悲，走过千山万水······”
随着他的声音传到水友们耳朵中，礼物逐渐多了起来。
唱完一遍后，顾凌云似乎仍未尽兴，再度开口唱道：“我问你为何流眼泪，还不是没有钱，且让我给你打赏，不论结局是喜是悲，走过千山万水······”
众人惊呆了，随即炸开锅。
“竟有如此不要脸之人，公开唱歌求打赏。”众人一边谴责一边孜孜不倦地给顾凌云刷礼物，还暗自在心中鼓掌，直呼精彩。
顾凌云眼中那些“xxx打赏了xxxx”，“xxx送了一个xxxx”，都变成了一张张纸币。
果然，有钱能使磨推鬼啊。钞能力真好用，连我这刚正不阿的小伙子都入坑了。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就让我替其他人进入这深渊大坑之中吧。顾凌云一边唱一边暗搓搓地想着。
“好东西不能求多，不然就不值钱了。时间到了，我该下直播了。”顾凌云唱完改编的歌后，便向众人告别结束直播。
今晚的收益比他第一次唱歌所得还要多上一番。
顾凌云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自己随性改了一下，没想到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实属意料之外。
但这毕竟只是图个新奇乐呵。就像顾凌云自己说的，需要推陈出新才能跟同行竞争而不至于被干掉。
往后几次直播，无论顾凌云怎么改动歌，怎么唱，甚至连京剧的腔调都用上了，但为此打赏刷礼物的人也切切实实在减少，打赏的额度也在降低。虽然仍比以往他的直播要多，但下降的趋势确实很显眼的。
顾凌云心里焦急却也没什么好方法。尝过了甜头，自然想要将这甜头一直抱有下去，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心思。
这些都是后话了。至少顾凌云当下已是得到了不少好处。不但是打赏礼物，关注度也在噌噌上涨。
王芸也是每次都进直播间看顾凌云直播，默默地跟随众人打赏一点，刷点小礼物。
看到顾凌云唱歌，改编歌词，再配上他的旋律，王芸也是忍俊不禁。
一天积累下来的疲惫和不好的心情仿佛在顾凌云的直播中得到了排解，心思也变得活络许多。
顾凌云却对此一无所知，王芸也丝毫没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