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她回家?”傅柏琛仿佛听到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
傅曲洋却一脸如常,清远的眸中毫无波澜,“我是她丈夫,接她回家,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我还是她前丈夫呢!”他还击道。
傅曲洋冷笑出声,“你也知道,不过是前任,傅柏琛,但凡你做的好点,也不会变成前任。”
他深吸了口气,凝滞的视线,戾气四溢,“傅曲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骗得了顾汐,却骗不了我,你是真心实意想娶她吗?”
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对付他罢了!
拿顾汐当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胸口,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挫败傅柏琛。
让她来对付他。
傅曲洋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傅柏琛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唯独顾汐。
所以,顷吞他十个亿,项目明知道有问题,但傅柏琛也没有追究,甚至在签字的那一刻,他就料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一切,但却什么都没有做。
如果这笔钱,让她挣去了,他不会做任何的措施。
反之,那么结果也很鲜明。
傅柏琛注视着他,眸色阴寒,“你到底都做了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奉劝你一句,适可而止!如果再继续,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那正是我所期待的,傅柏琛,你如果还想继续伤害她,我随时奉陪!”傅曲洋俊逸的脸上,恶劣的笑容明显。
注视着他眼中的皎洁,傅柏琛疾言厉色,“你果然是这样,丝毫不爱她,只是在利用!”
“随便你怎么想,她在我这里,很开心,也很快乐,这就足够了!”傅曲洋清隽的笑容,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和煦的宛若三月的春风,让人赏心悦目。
但就是这样的笑容背后,却藏匿着太多的阴险,狡诈的让人不寒而栗。
傅柏琛不禁蹙眉,无法想象,顾汐怎么会找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将她的后半晌,托付给这样的男人!
楼上,肖潇进了房间,异常的安静,让她莫名的胆颤心惊。
尤其是走过去,看到床上蜷在被子里的女人,似睡非睡的样子,萎靡不振,没有丝毫的精神。
刹那间,她心里五味陈杂。
坐在床边,肖潇握着顾汐的手,想要拉着她起来,但却怎么都拽不动,她吸了吸鼻子,难以控制的情感,如奔腾的流水,瞬间涌了出来。
“汐汐,你怎么了?”
得不到任何的回应,顾汐只是闭上了眼睛,苍白的容颜,憔悴的让人心疼。
肖潇俯身抱住了她,“你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顾汐吗?你不是还要和我吵架干仗的吗?顾汐,到底怎么了?你起来啊!起来好不好?”
顾汐提不起任何的气力,也没有精神,只是怏怏的说了句,“我很累,让我休息下……”
她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微乎其微的,柔弱的宛如一缕荒魂,随时都有烟消云散的可能!
肖潇忍下了奔腾的哭腔,深深吸气,坐起身抹了一把眼泪,她说,“顾汐,我们去医院吧!”
“你爸爸当时嘱咐过我,如果你出现这种状况,让我就送你去医院,对不起,汐汐,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生病……”
肖潇因为女儿的缘故,这些日子,每天都困在自己的生活窘境中,无法自拔,对于顾汐,她真的是疏忽了……
“我偷拍你的照片,不是有意的,真的,顾汐,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了,只要你能恢复原来的样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肖潇多想能求一颗后悔药,可以让时间倒转回到之前,她绝对不会对顾汐冷漠,也绝对不会听信他人的话语,对她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她抱着顾汐,眼泪溢出,“你知道吗?你回来的那一刻,我看到你,有多高兴,这一年多,我过的太苦了,对不起,我错了,汐汐,你快点好起来吧!”
但不管肖潇说什么,得到的,始终都是顾汐的沉默不语,消沉的状态,让人揪心。
从卧房里出来,肖潇下楼时,眼睛红肿异常,她擦了擦泪珠,从何舟怀里将孩子抱过来,就对傅柏琛说,“送她去医院吧!这种情况,你根本没办法照顾她的!”
傅曲洋也正有此意,这也是他这趟过来的原因。
他说,“顾汐之前就曾发过病,当时已经确诊了是躁郁症,送医院治疗了一个月,然后开了些药,但是回国后,她就停止服药了……”
话没说完,傅柏琛凌冽的视线瞬间侵下,“你说什么?”
傅曲洋看着他,没有再重复。
“你既然早就知道她得了这个病,还送过她去精神病院?”傅柏琛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像最挚爱的东西,被人狠狠伤害,痛到了难以忍受。
傅柏琛一步步上前,凛然的目光,如激光般狠戳着对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不是精神病!你凭什么送她去那种地方?”
“她已经得了这种病!上次送她去,也是她自愿的!”傅曲洋解释说。
但傅柏琛丝毫不听,“我不管,我只知道她是我女人,有我在,我就可以照顾她,哪里都不能去!就在我身边!”
“你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照顾她吗?寸步不离?”
傅柏琛想都没想,直接就说,“当然了!从今以后,我一步都不会离开她的!”
“不可能!我是她丈夫,她必须跟我在一起!”傅曲洋冷然低吼道。
傅柏琛还没等说话,就被肖潇突然直至住了——
“够了!”
她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你们都别说了!”
“傅柏琛,你已经没有资格再照顾她了,懂吗?”
说完,肖潇再看向傅曲洋,继续道,“还有你,傅曲洋,我不管你和顾汐之前曾发生过什么,也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病了,需要治疗,我要送她去医院!”
两个男人几乎异口同声,“你有什么资格?”
“你凭什么?”
不同的话语,但却涵盖着同样的意义。
傅曲洋还说,“我可以照顾她,只要她能按时服药,状况马上就会好转。”
“不需要你,我来照顾她!”傅柏琛也说。
肖潇却被他们两人的争吵弄得头都大了,不得不说,“你们都没有这个资格!因为我有遗嘱,顾伯伯临终前,曾把顾汐托付给我,在这里,我是最有资格的一个人,对她负责!”
话落,两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