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天遇大旱,只要有农民来放水,他们就打伤哪个。还扬言说:打伤打残了,我们付得起医药费。”
“他们还说,我们承包了水库,你们把水放干净了,你们来给我们交承包费嘛?”
“还有人说,来一个放水的,我们就揍一个,打死了,我们赔钱就是,没什么了不起的。”
刚才气焰最嚣张的那个黑衣保安,露出一副馅媚像,“警官同志,你可不能偏听偏信哦。”他眼睛轱辘一转,接着说“他们人多势众,我一张嘴怎么说得过喔。”
两边的人都把高个子警察当成了裁判,围住他唠叨倾诉埋怨,大厅里,羊儿们东串西跳,“咩咩咩~”地叫个不停,充斥着一片嘈杂之声。
警察挥了挥手,说“你们这样闹闹喳喳,似乎都很有道理,我根本就听不清楚,不如你们双方都派出五个人,找个地儿座谈下,寻找一个解决的方案。”
警察一番威严的话,平息住了一直以来剑拔弩张的局势。
邹羊子因为常常进城寻找女儿,大家都觉得他知道更多的国家政策,一举推荐他参加座谈。
经过一番的座谈后,最后做出了以下的决定:一,死者为大,先由开发商出钱,协助彭大爷把孩子的丧事办了。二赔偿彭大爷他们的抚养抚恤金十万元。三其它金额由双方下一轮磋商来赔偿。其它未尽事宜由以后磋商完善。
当地农民和开发商进行座谈的时候,一些慢慢散去的农民边走边议论。
“好可怜哦,那个被淹死的孩子。”
“就是啊。”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站在人堆里观察了很久,她中等身材,腰身纤细,穿着一身月白底蓝花的裙子。长发挽成一个結,高高地束在头顶,光洁的额头,闪露出一种柔和聪颖的美。她手里提着一个深黑色的坤包。
秋莎往开发楼里一望,看见走出来的几个农民正在赶羊,一个熟悉的农民身影,也在门口晃了一眼,她一细看,发现那个农民就是邹羊子,因为平常,他经常到她工作的法院告状。
这个中年女人就是秋莎,她到库区给大姐他们购买葡萄,停车时看见围着一大堆人,就静静地倾听着大家的议论,发现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惋惜,有的人愤慨。
但是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地牵动秋莎的心,她比谁都着急。
秋莎几步跨出人堆,擦掉了满头的汗水,找了一个僻静处,那里的大树下有一小片阴凉地,她掏出手机给老公漆澈拨打电话,可是手机一直处于盲音状态,看来他的手机被占线了。
半个小时以后,秋莎终于拨通了,对方很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啥子?”
秋莎把刚才发生在库区的事给老公说了,对方没等她说完,把电话“啪”的一声,掐断了。
秋莎轻声地叹息了一声,眼里闪过一片阴霾,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月白色裙服背心的一团,颜色更深啦。
秋莎有些委屈,感觉自己不小心被谁抽了一巴掌,明明自己替当地产集团的老总的老公担忧,可他不但不领情,反而粗暴,甚至气愤地挂断了秋莎的电那个怪异的qq聊天对话话。
一个模糊的阴影——那个怪异的qq聊天对话,萦绕在她心头,在秋莎心里不断地复制扩大,直至形成一团乱麻样的疑团,让她挥之不去。
不过,此时此刻,秋莎心急如焚的是:作为地产集团老总的老公,一定撞了祸了!这远比他对秋莎自己感情的伤害危机和家庭的伤害危机要严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