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捷阔沃既是一个火车站,又是一个小镇,小镇是以俄国步兵中将伊普格罗捷阔沃命名的,对面就是中国的绥芬河,同绥芬河一样,这个小镇也是靠着火车拉来的,随着中东路的修建,小镇才越来越兴旺。
尤其是刚刚过的冬天,堪称小镇最繁荣的时候,中俄之间黑市贸易越来越兴旺,大量的物资流过这里,每天都有大量的俄国商人等待这里,将中的黄金送给中国人,同时换回比黄金更珍贵的粮食。
人数最多的时候,有几百个商人云集,不过小镇的繁荣注定是短暂的,随着奉军向中东路的俄军发动了攻击,铁路线也被掐断了,中俄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似乎就在眼前,那些俄国商人也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
小镇重新恢复到了宁静,不过小镇的居民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而已,俄国政府已经几次发出了警告,要求中队交还中东路,并且对俄国方面赔偿道歉,不然俄国就会采取军事行动。
俄国人嘴上这么的,行动也是这么干的,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粮食和物资运到了小镇,囤积了起来,很显然俄国人也懂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夜色朦胧之下,在距离小镇五公里左右的地方,一支二十几个人的小股部队,正在快速穿过森林,直奔着小镇昏黄的灯光而。
“头儿,俄国人会不会发现我们啊?”
“乌鸦嘴,发现了有怎么样,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来的时候不是专门交代了战术了么。咱们又不是来拼命的。”张贺年满不在乎的道。
越来越接近森林的边缘了,只要在趟过一条小河,就能进入小镇一千米的范围之内了,这次他们一共携带了两门迫击炮,就可以给俄国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河对岸出现了几个火把,原来是俄国的哨兵走了过来,正在这时候一个奉军士兵突然踏在了一根枯枝上面,树枝崩裂了,传出了细微的咔嚓声。
几个巡逻的俄国兵迅速警觉起来。他们向着树林的方向看过来,其中一个人举起了中的步枪,随即就是一声清脆的枪响,枪声响过之后,树林里面突然飞起来几只野鸡。扑棱扑棱的乱飞。
这是在东三省最常见的东西了,其他几个俄国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在嘲笑伙伴的胆小。他们看了看,然后就放心的走开了。
这时候树林里面提心吊胆的奉军士兵才把心放了下来,张贺年这时候把头上的狗皮帽子摘了下来,在帽子的上面,有几根毛都被烧没了。刚才的那一发子弹正是贴着他的帽子过的,只要再矮一厘米。张贺年的脑袋只怕就要被开了。
“头儿,您真是临危不乱啊,要是我们早就吓死了,肯定叫着开枪了。您真是一条汉子!”
“妈的,老子哪想到俄国人能蒙的这么准。”张贺年骂道:“当时他开枪的时候,老子还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呢,大家伙都给我听着,一会儿都给我好好买卖力气,往死里整这帮俄国人!”
“放心吧,我们一定不客气。”
张贺年带着其他人出了树林,趟过了小河,现在这个月份,河面刚刚解冻不久,到了晚上,岸边上还有一层冰碴,踏进之后,冰冷的河水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好在河水刚刚过小腿肚子,大家快速过河之后,就离着小镇越来越近,两门迫击炮也都被准备好了。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普通人家早就没有了光亮,只有车站还有一丝光,迫击炮也就瞄准了灯光的方向。
“准备,放!”
一声低沉的命令传出,六枚炮弹划过优美的弧线,先后砸到了火车站之中,这些天以来,不断有物资运过来,因此车站两旁都有不少仓库,还有一些工人在看守着。
这一天负责守卫的士兵突然听到了异样的声音,等到他们往天上看得时候,炮弹已经砸了过来,瞬间就传出了剧烈的爆炸之声,几个守卫的士兵也被炸伤了,有一个倒霉蛋更是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炮声响过之后,火车站一下子就乱了起来,那些负责守卫的俄国士兵全都被惊动了,有些人根顾不少穿衣服,直接拿着武器就冲出了营房。
就在俄国人慌乱不堪的时候,张贺年指挥着士兵,继续抓紧时间开炮,他们在每个方向都射击六发炮弹,前后有二十几发炮弹都砸在了火车站里面,有几枚炮弹还好巧不巧的落在了临时仓库上面,囤积的面粉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仓库一下子变成了一根大号的蜡烛。
“兄弟们,加把劲,瞄着火光,给我继续射击!”
正在张贺年指挥射击的时候,一些俄国人士兵已经觉察到了他们的方向,全都冲了过来,他们大呼小叫,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这些卑鄙的混蛋不只扰了他们的美梦,而且还把车站囤积的粮食给点燃了。
这可是他们的军粮啊,都被烧了,让他们怎么活啊。这些俄国人拼着命的向奉军杀过来,张贺年一摆,带着十来个士兵迎了上,他们利用荒草作为掩护,向着俄国人开枪。
张贺年的第一枪就射中了跑在最前面的俄国人,一枪从胸口穿了过,这个俄国兵扑通倒在了地上,其他的奉军战士也陆续开枪,能够执行袭扰任务的,全是奉军之中的精锐,枪法都十分高超。
面对着慌乱的俄国人,他们显得十分从容,不紧不慢的向俄国人射击,越来越大的俄国人倒在了地上,而他们则是毫发无损。
此时迫击炮也做好了瞄准,最后的十二发炮弹全都被打了出,车站里面爆炸声音不断。就在最后一发炮弹落下之后,突然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团火光,直冲天空,这个场面甚至有点类似火山喷发。
发射炮弹的士兵也都吓傻了,呆呆的看着火车站的方向,只见火光冲天而起,足有二三十米高,在火光的映衬之下,能够看到无数的俄国兵四散奔逃。有些人跑的慢了,就被火光吞噬了进,眼看着整个人都被活活烧死了。
“别看了,想让俄国人杀过来啊!”张贺年也带着其他士兵撤了下来。
“头儿,咱们的迫击炮没这么厉害吧。怎么会这样啊。”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准是你小子射中对方的油库。要不然才不会这样呢!”
张贺年猜的一点都不错。最后一发炮弹正好落在了临时的煤油仓库上面,里面存放着四五十桶煤油,被炮弹击中之后,全都爆炸了,而且随着煤油四处流动,火光也被带的哪里都是。霎时间小小的火车站就笼罩在了火光之中。
负责守卫车站的俄国士兵全都发疯了,他们试图扑灭火焰,不过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了,大量的煤油燃烧。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着烧完了,别的办法一点都没有。
在熊熊的火焰中间,还不断的发出爆炸之声,残余的煤油桶都在高温的炙烤之下,不断的爆炸,每一次爆炸,都有火焰迸溅出来,将其他仓库都笼罩起来,在车站上面存放的粮食全都被大火吞噬了。
俄军的指挥官看到了这种情况,已经完全被气疯了,足足十万斤的粮食全都化为乌有,这些可都是俄国人好不容易调集过来的,准备充当攻击奉军的粮食,可是现在全都完蛋了,只怕俄军的指挥官都会发疯的。
看到了漫天的大火,俄国人也都清醒过来,火是救不了了,就只有把偷袭火车站的人抓到,被他们碎尸万段,才能出这口恶气,越来越多的俄国兵不顾一切的追击张贺年他们。
此时的张贺年且战且退,已经越过了小河,他也知道这次惹了大麻烦,想袭扰一下俄国人就行了,没想到一不小心玩大了,整个火车站都要完蛋了,俄国兵全都发疯了,张贺年急忙让其他战士把早就准备好的宣传单给扔了出。
这都是用俄写成的,大致的意思就是反对帝国主义战争,所有工人行动起来,推翻临时政府,要和平要面包……
这个口吻完全就是多数党的语气,奉军是绝对坚持做好事不留名的,如果非要留名,那就只能留下多数党的名字,让他们背这个黑锅吧,奉军才不会傻到承担随便挑衅的罪名呢。
张贺年带着士兵快速退入了树林,这时候发疯的俄国人已经冲了过来,张贺年他们仗着树林的掩护,快速向俄国人射击,又有十来个俄国人被击毙了,后面的俄国大部队还没有杀过来,他们抓住了这个时机,用最快的速度逃跑。
跑出了五六公里之后,这里放着他们的战马,张贺年清点了一下人数,一个不少,而且只有两个士兵胳膊被擦伤了,这次行动可谓是圆满成功,他们意气风发的骑上了战马,一溜烟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在这次袭击之中,一共有六七十俄国士兵被干掉了,有的是被炮弹炸死,有的被火烧死,有的是在追击的时候被击毙了,另外火车站也全都被烧毁了,粮食和照明用的煤油全都一点不剩,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不过这只是为数众多的袭击中的一次,在另外一个方向,一支两三百名骑兵组成的队伍正在快速接近西伯利亚铁路沿线的一处重镇尼科利斯克-乌苏里斯基市,也就是后世的乌苏里斯克,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双城子!
在历史上,明朝最早建立了双城卫,用来镇守这里,到了满清的时候,昏聩的满清朝廷将乌苏里江以东的大片“不毛之地”割让给了俄国,随后俄国在这里修建了西伯利亚大铁路,俄国人的熊爪子一下伸到了太平洋地区。
双城子是连接伯力和海参崴的重要一环,堪称地区的交通枢纽,位置无比重要。带领这支奉军小部队的正是马占山,他的目标是位于城市外围的一处监狱,根据准确的情报,在监狱里面关押着大批的政治犯,这些人几乎都是多数党,他们反对沙皇的统治,被关押了起来,不过这些人都有不小的影响力。
奉军这次的目标就是把他们都放出来,让这帮魔星把俄国扰乱。马占山他们穿着的全是俄军的军装,身上还挂着一些哥萨克骑兵的装饰,离着老远,也分辨不出来,而且张廷兰还给他们准备十几个俄国雇佣军,这下子就更加能够以假乱真了。
他们终于逼近了监狱的大门,负责守卫的士兵还主动过来问号,哪知道马占山已经被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未完待续请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