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今年的十一黄金周,真是旅游的好天气。
尚悦梅因为林刚的邀请,和老公李远征放弃了这次的出游计划,准备回到梅山,先陪母亲几天,顺便带李远征游玩一下家乡的美丽风景,待到了十月六日,就去参加林刚的择日仪式。
这天,吉祥大酒店的宴会厅里,林刚最后还是定了三桌,尚悦梅夫妇来了,在县城的同学们不能不叫来,好在一切事情张雅兰会帮他操作好的。
尚悦梅先到小林村,她和李远征先行将林家二老接过来,剩下的人就由张凤祥派他单位的面包车接。
路上,尚悦梅握着林母的手:“大婶,林刚没有找到一个如意的媳妇,是我的过错,我不该态度坚决的要林刚放弃等待姚柔的想法,到现在搞成这样的局面,我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孩子,大婶知道你们的好心,这也很好,你怎么会有自责的想法呢?你是大功臣啦,大婶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埋怨你呢,唉,这就是命中注定的,老话说的没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没强求,刚子就是这样的命,没有什么怨声载道的。”林母轻轻拍着尚悦梅的手,用非常感激的目光,信任地望着尚悦梅,“刚子订婚的时候,你们没有时间来,所以这次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来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跟李远征一讲,他也放弃了所有的计划,来到梅山,大婶你放心,我和李远征都把林刚视为亲兄弟,林刚的事也就是我们俩的事,何况择日仪式这么大的事。”尚悦梅笑着说,并幸福地望了一下正在开车的李远征。
“是啊,只是柔柔到现在好没有一点音信,真叫人心酸。”这时,李远征说话了,他是一万个不愿林刚呆在这个小县城,娶一个目不识丁、没有思想、没有性格的女孩子的,但他自己又无可奈何,虽说是和林刚情同手足,但毕竟自己不能替林刚做主,林刚头上毕竟还有父母,他只能站在旁边惋惜。
车子很快就进入县城,尚悦梅给林刚打了电话,林刚回答他已经在吉祥大酒店了,正在跟张凤祥、张雅兰等人在一起,就让李远征将车子直接开到酒店来。
苏绩他们一家早就到了,坐在一桌嗑着瓜子,这次他叫了苏虎的准老丈人一家,苏龙一家他反而没有叫,苏凤虽看着不舒服,但她只是在心里有些意见,为了堂妹苏娥的幸福,她也就不去计较这些小事了。
林刚在县城的同学也基本上到了,就等着尚悦梅和李远征的到来,在这些同学中,尚悦梅的老公李远征马上要提拔到正处级岗位上去了,这是他们这些同学望尘莫及的,就拿县城最高级别的张凤祥来说,他也仅仅是个副科级干部,因而尚悦梅妻以夫贵,自然成了他们同学中的领导了。
当李远征和尚悦梅搀扶着林母走进大厅时,张凤祥马上撇开正在跟自己说话的苏绩,起身朝大厅走去,把个苏绩尴尬地扔在位置上。
“哎呀!李处,老同学,听说你们几天前就到了梅山,我们却不晓得,你们也太不仗义了吧?”张凤祥笑着大步上前。
“张局长请别见怪,我们在家里附近转了转,哪里都没有去,就连林刚家里还是今天去接两位老人才去的,我是怕打扰各位同学呀。”李远征抱拳解释道。
苏绩在一旁看着大家迎接尚悦梅和李远征,因为林家二老也夹在其中,所以在他的眼中,这一大帮人是去迎接林家二老,而把他冷落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大家坐定后,林刚悄悄地和李远征说了几句话,李远征跟大家大声招呼,说跟林刚出去一下后,就同林刚开车走了,方圆和林桃忙着起身招呼着在座的人。
不一会儿,李远征扶着一个老人,林刚抱着一个小女孩子进来了,这一老一小就是平时受林刚救济的拾荒老人和他捡来的小女孩子。
林父曾经和老人见过,并跟老人拉过家常,见他们是去请这位老人,老人也跟着林刚来了,忙起身握着老人的手说:“老哥哥,来,坐这里。”
“哎呀,刚子真是有心人啦,择日仪式还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子,我哪里受得起哟?”拾荒老人眼角上闪出一丝眼泪,哽咽着说。
“老哥哥,你别这么说,我们是有缘分,才会走到一起来的。”林父扶着老人就坐在自己身边,林桃接过小女孩抱在手上。
“大家好,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也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光临,现在,林刚结婚择日典礼仪式开始,鸣炮。”王运来拿着话筒主持着。
林强抱着鞭炮来到厅前场地,燃起了鞭炮。
“现在,公布结婚吉日。”王运来说完,放下话筒,眼望着苏绩,意思是叫苏绩将择好的日子交给林刚的父亲。
尚悦梅感到奇怪,侧着头悄悄地问张凤祥:“我记得我们这里的风俗是由男方将吉日交给女方的,怎么今天反了呢?”
张凤祥笑着悄悄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个老头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平时想方设法要到林刚身上榨取一点油水,这次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苏绩郑重其事、表情严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双手拿着,伸手骄傲给林父,林父刚要伸手接过。突然,“砰”的一声,把大家都镇住了,所有参加仪式的宾客一齐东望望、西看看,没有发现什么。林父是手也缩回来了,心情有些紧张地四处张望着,他也想找出刚才那一声巨响的原因,但是,也没有找到。
尚悦梅可比在座的其他人更为紧张,她听出了是热水瓶的爆炸声,林刚出车祸的时候,柳如嫣手上的热水瓶也是这样响的。不好,林刚又要出事。她暗叫一声,扫视了一下放热水瓶的地方,然后快步奔到瓶跟前,一只一只的提着,果然,其中的一只热水瓶无缘无故地炸得粉碎。
宾客们的眼光一起转向了尚悦梅,见尚悦梅提着还在掉渣的瓶壳,明白了这声巨响的来源。
“好啊,这声巨响就是祝贺刚子和娥娥百年好合,举案齐眉。”苏绩心里异常的紧张,他非常明白热水瓶的爆炸是示意着这个日子太可恶了,但他只能是颠倒黑白,说炸瓶是为庆祝而爆炸。
尚悦梅有了上次的经历,脸色马上就变了,伸手接过还在苏绩手中的红包:“上次林刚出车祸时,也是热水瓶爆炸,这次同样的警示又出现了,这不得不使我警惕,请问你这个日子是什么人帮择的?”
苏绩一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伸手去抢红包,并声色俱厉地叫道:“你是林刚的什么人啦?这里还轮得到你说话,给我到一边去。”说着,就伸手要夺尚悦梅手中的红包。
尚悦梅没有搭理苏绩,把手一移,苏绩没有够到,他立刻清醒起来,这个女人就是他们这帮人的老大,他不能得罪她,或者自己的计划根本无法实现。
想到这,苏绩马上露出了笑脸:“不好意思,我刚才太冲动了,日子很定是没有问题的,我请风水先生查了好几遍。”
这时拾荒老人站起来:“闺女,把日子给我看看,如果不是日子不干净,我们就要找其他原因了,但日子是要首先证实的,我对择日略知一二,给我看看吧。”
接过尚悦梅的红包,拾荒老人打开一看,然后用手轮了轮,不一会儿,神色大变,口里喃喃自语:“这还了得,这还了得,世上竟有这样可恶之人。”
众宾客听他说话,不解其意,就一起紧张地望着他。
“那位亲家公,各位,这个天杀的狗屁先生,竟择了个红砂杀的日子,这个日子不是择日的人故意的,就是这位亲家公有意请人家择个这样的日子,好在上天有眼,热水瓶爆炸警示,否则林刚要大祸临头。”
拾荒老人顿了顿,解释着说:“我本人就是曾经在梅山闻名一时的刘半仙,相信在座的有人知道我的名声,我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才造成一次不可弥补的灾祸,从此我洗手不干了,给林刚结婚的这个日子,叫红砂杀,我念一段口诀给你们听,‘四孟金鸡四仲蛇,四季丑日是红砂,婚姻若犯红砂杀,生离死别过三家。’,按照口诀说,如果应了在这个日子结婚,男方不出一年,将遭遇灾难而亡,女人要生离死别过三家,也就是说她今后要死掉两个老公。”
这里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苏绩了,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林刚的命运是多么的强硬,也没有算到这里竟然出现了一位内行,他现在要如何应付,才能挽回这场彻底失败的战争,他不能输的这样彻底。
“他妈的,还亏我把他当朋友,他竟然这样害我,我找他算账去。”说完,苏绩气冲冲地朝外走去,他只有这样,才能掩盖自己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