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物业正拿着大喇叭数到三的时候,就见门开了,见到纪母一愣,随后便招呼身后的人一同匆匆进了屋。
徐明洲早就换上了着急难过的表情准备开始他的表演:“这次麻烦你们了,我妻子”
“先别说那么多,救人要”说到一半,那个谈判专家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那道门上立着的菜刀和一条长长的痕迹,“这这是怎么了?你这是要杀你老婆?”
不只是谈判专家,甚至连一旁陪同来的警务人员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徐明洲,似是在审视那个女人的跳楼案到底是一时想不开,还是被逼无奈。
至于小区的保安更是震惊,因为徐明洲每天进出小区,有的时候还很友好的和他们点点头打个招呼,让他们受宠若惊的同时又觉得徐明洲是个位高权重却又脾气很好,不像其他有钱人正眼都不看他们
但现在,谁都没想到表面上那么平易近人的徐明洲居然是个会拿刀砍门杀妻的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徐明洲心中暗道不好,刚才光顾着整理凌乱的衣裳和安抚纪母想说辞,又急忙把旁边桌上放的道具放回厨房,结果忘了那把最重要的菜刀,他还以为纪母会聪明点,结果是他高估了。
不过徐明洲到底是在职场上混迹了十几年的老油条,很快就想到了好办法——甩锅。
“别误会,是纪宁一早上就闹着想不开,还把门锁了不让进,我们怕她真的想不开,所以她妈妈就”
说着,目光落在那把菜刀上。
在场几人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纪母那刻薄的脸上,或许有人信了,但至于全信,就见仁见智了,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过得好谁会好好地想不开?
更何况如果那道门是徐明洲岳母做的,那么徐明洲这个房子的主人,窗台那个女人的丈夫难不成就在一边干看着?
如果真的是母女起矛盾想不开,大多数人的做法不该是先把丈母娘劝出门,再好好安抚妻子吗?
怎么想,这件事情都无法完全和徐明洲无关。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那么多的时候,还是救人要紧。
谈判专家整了整心态,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问徐明洲备份钥匙的时候,得知这扇门也被纪宁提前换了锁,没有备份钥匙的时候,这才敲了敲门,尽量大声却又不乏安抚的意味。
“徐太太,我是本市的探班专家,你能不能开个门?有什么生活不如意的可以和我们倾诉,如果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帮忙的也可以和我们说,你要是就这么跳下去,只是让家人伤心,有再大的委屈我们也不知道啊?”
说完谈判专家看了眼手中手机的视频页面,那是同事在楼下拍的,见纪宁还没投跳下去,微微放了心。
屋内的纪宁自然听到屋外几人说的话,再加上门已经被开了一条口子,所以一点隔音的效果都没有。
纪宁倒是想要去开门,但按照她刚才的举动,恐怕一开门就得被人被按住,这样就完全达不到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
她还得把徐明洲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再离婚,。
现在收手?
想都别想!
于是,门外焦急等到的人就听到门内传来一道平淡无波,似是对生活失去信心的女人的回答。
“把门劈开进来吧。”
得到纪宁的允许,几个大男人三两下就将原本只有一条缝隙的门给劈开一个可通手腕的洞,而后从里面打开门锁,就这么站在了门口。
纪宁转身看着他们走近几步,这才出了声:“你们别过来,还有,把下面的记者叫上来,我有话要说。”
几人见她情绪还算平稳,其中一人急忙拿出对讲机安排让楼下的记者上来。
楼下的人正愁没有机会凑近拍到独家新闻,一听事主要求有记者上去,好几家自我推荐想要拿到第一手资料。
于是在筛选了一个口碑比较好的电视台之后,才让他们上了去。
记者和身后扛着摄影机的人没一会就上了来,在门口架好摄影机,记者便开始提问。
“这位女士,我能问问你是有什么事情困扰吗?是因为家庭感情,还是工作还是别的?”
说是这么说,可记者心里却已经有了猜测,没上楼的时候,他们可没有傻傻的拍摄,还找物业和附近的人询问过纪宁的情况。
虽然物业的人出于对业主信息的保密,但那些老太太老爷爷也有和认识原主的,毕竟徐明洲是个左右逢源,不放弃一个可能成为潜力客户的人,所以那些大妈最开始见到徐明洲那么年轻的小伙还想过给他牵线。
结果后来时不时地见原主和徐明洲在楼下散步,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才偃旗息鼓了。
别的他们不知道,但是原主有个奇葩母亲和没有工作的事情,记者还是很容易就打探到了。
本以为纪宁要控诉有个母亲或者没有孩子之类的,却不想纪宁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就用目光扫视了一眼她的两个亲人。
“那个是我的丈夫,上市公司环宇食品公司的事业部销售副总监,其实是个动不动打女人的人,不对,应该说只会打老婆,”说着,纪宁将两个袖子卷了上去,露出满是青紫和一些疤痕的双手,“前两天,就是因为我做的饭菜不和他的胃口,有些辣了,所以他一言不发就对怀孕的我动手,直到把我打得流产。”
嘶!
在场的人下意识的都看向徐明洲,就见他即便面上忍耐,可额角皱起的青筋还是掩饰不住,反倒趁着他极力扬起的笑容有一种狰狞的感觉。
摄影的人见此知道机会来了,悄悄将摄影机对准徐明洲。
徐明洲对此并不知情,只是他向来就是个爱面子、在意他人眼光的人,现在的情况对他不利,让他不由想起父母去世之前,他时常带伤去学校,即便穿着长衣长裤也无法遮住,总是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
好在那些让人讨厌的噩梦在他高三那年结束。
然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