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虽说本王是监军,但本王对那打打杀杀的不感兴趣,一应事宜纪将军全权做主就好了,不必和本王说。”
众人:
你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你大老远在京城锦衣玉食的不好吗?
跑这里来瞎胡闹什么!
可惜南王身份地位太高,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做,只能憋屈的将未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对了,”似是想起什么,南王抬眸看向纪宁,“本王在折子上看到纪将军这次之所以能够胜利,是因为那几头牛的功劳,听说牛喜欢红色,是也不是?”
“的确如此,不过之所以伤亡惨重,前期是因为他们太过慌张,人踩人,导致他们自己人伤了不少人,之后又慌乱不已,才让末将钻了空子。”
“很好,本王还是第一次听说牛如此凶悍,以往只听说过斗虎斗豹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斗牛,不知道精不精彩。”
纪宁:这南王要是生在现代估计适合活在西班牙
虽然心中腹诽,但纪宁还是得让南王知道这是战场,不是他的后花园。
“南王殿下,牛本就是百姓用以耕作的主要劳动力,朝廷早就严令不许无故宰杀。就是之前为了对付安陵国的人,那四头牛末将也让人找了好几天,恐怕短时间内再难找到”
“找不到就慢慢找,对了,本王还看折子上写的除了牛之外,还有蜂蜜和黄蜂,这黄蜂采的蜂蜜味道怎样?听说野生蜜比自养的要好吃的多。”
纪宁嘴角抽抽,任谁都想象不出,这位看着风光霁月的南王,竟然会为了几头牛还有野生蜂蜜而从京城大老远的来当劳什子监军,简直比儿戏还儿戏。
“还剩一点,若是南王要的话,末将这就让人给南王送去。”
“嗯,还是你上道,本王舟车劳顿也乏了,营帐做好了没?本王可要去休息了。”
纪宁招来人问了,知道营帐做好了,只不过暂时没有太多的摆设,南王到也不介意,只要现有一张休息的床榻就好了。
临走时,南王脚步顿在门口:“对了,本王差点忘了说,本王已经得到消息,安陵国代替尉迟成的人定下来了,是尉迟励。”
南王一走,周围的副将都围了上来,面上忧心忡忡:“南王的消息如果是真的,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那尉迟励是个心肠狠厉,手段毒辣之人。”
“听说他安陵国王都附近曾因为百姓被官员欺压,所以心生怨恨之下落草为寇,拦截路人,杀害了不少人。后来不过八岁的尉迟励就自请带上两百士兵将那些个劫匪捉住,并非就地处置,而是将他们吊在进出的城门口,每天让那绳子劲一分,脚下能够踩到的东西也往下一分,整整两天那些劫匪才被勒死。”
相比起死亡的恐怖,最令人胆寒的莫过于等待死亡。
那些人早知道自己的结局,但却每天供来往的人看着,被无助的吊在城墙上,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是折磨。
蔡喆听着也如临大敌:“不止如此,听说那个迫害百姓的官员的全家,也被尉迟励让人将身体和皮囊给剥离开来,吊在那个官员的门口,让不少来往的人闻之色变。甚至安陵国的官员那段时间因此变得廉洁不少,就怕被尉迟励那个修罗给处置了。”
纪宁自然也听过尉迟励的事情,知道尉迟励的狠辣,心中满是沉重:“走一步算一步,别说来了一个修罗,就是来了一群修罗,为了大梁,我们也绝不能退缩。”
“纪将军说得对,是我们魔障了,那明天是否还要继续训练?”
“当然。”
事实证明,南王带来的消息非常准确,甚至比他们派出去刺探得知的还要快。
尉迟励真的来了,并且接手的当天,纪宁才查阅了最后一支队伍训练后的总结,正要进营帐,耳边突然传来破空声。
纪宁还来不及转身,下意识的侧身,余光撇过那一抹极快闪过的银光,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声响,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忙大喊着:“保护纪将军,来人,快去查查这箭是谁发出的!”
“不用了,你们退下。”
那支箭正直直的立在一旁的营帐上,她是将军,安危最是重要,故而这营帐所用的布料不止有好几层那么厚实,更甚周围还有用来固定的木桩。那支箭入木三分,箭矢的尖端已经没入其中,尾端却绑着一张纸条。
纪宁取下一看,纸上只有一行字:大梁纪宁,幸会!
末尾留下的名字却是尉迟励。
顺着箭矢尾端的方向看去,她依稀记得方才箭袭来的方向,因为习武的关系,她的眼力也非常好,就见远处站在马匹上的一个人慢慢放下手臂。
即便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但纪宁却能够确定,他就是尉迟励,而他手中拿的,并不是她以为的弩,却是弓箭。
如果是用弩的话,也难怪对方能够将箭矢攻入这么远的地方,可见对方的武功也不弱,甚至敢这么单枪匹马的离开军营来挑衅,不是傻子就是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的自信。
纪宁发现了,一旁的冯敬元和周志宽也发现了。
周志宽大怒:“岂有此理,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将军,来人啊,派一小队人马去将那人捉了来。”
“别追了,他是尉迟励,别到时候你们被他激的中了计。”
“尉迟励?”周志宽听后更加跃跃欲试,“纪将军,那尉迟励狂妄自大,竟敢一人来挑衅,就算有什么计策也不可能带着那八万多人倾巢出动,不如趁着现在让末将带人将他生擒?”
见纪宁不说话,周志宽又道:“纪将军,你若是害怕那尉迟励,就让末将带兵去,若是到时候失败了,末将会将所有一切揽在身上,绝不会连累将军,若是真的能够生擒尉迟励,末将也绝不占功。”
冯敬元一听他这话,气得就要开口劝谏,不想纪宁只是凉凉的看了一眼周志宽,又转头看向依旧策马停在远处的人。
“本将军不在乎什么功劳不功劳的,你若要去本将军不拦你,可你若是带着我大梁的士兵去送死,即便将事情揽上身,可谁不会怪本将军领导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