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任务越来越难了?”
纪宁喃喃自语,上辈子除了是惩罚那些对不起原主的人,还要寻找艾思思为什么针对她的真相,可这一次,单就保家卫国这一项,纪宁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不管怎么说,既然来了还是要试着努力,总不能试都没试就率先投降。
按照剧情,纪母应该去和纪老太君坦白纪宁是女儿身,想要让纪老太君出出主意,要不要进宫坦白纪宁的身份,待会二人就要来找她了。
纪宁洗了把脸,看着皱巴巴的衣服,又换了一身干净的。
在换衣服的时候,还抽空看了眼那被布条狠狠束缚住的地方,暂时还是个小笼包,希望后期她能够不再束缚住,要不然早晚得勒出病。
她才换完衣服,等候在院外的下人忙跑来禀报:“少爷,老太君和夫人朝宁安斋来了。”
话落,就听到他给老太君和纪母问好的声音。
二人知道了纪宁的身份,但下人全都不知情,所以哪怕纪老太君心急,听下人说她在换衣服也不敢贸然推门,就怕被人发现。
纪宁开了门,面上挂着淡笑,侧身让开:“祖母,娘,你们里面请,阿泰,你到长廊下守着。”
老太君和纪母也把身边的一干下人都支了开,纪母还没来得及坐下,又忍不住泪眼朦胧。
“宁儿”
“好了,坐下说!”
老太君一发话,二人乖乖坐下,她这才看着纪宁道:“孩子,这十六年苦了你了。”
“祖母,孙儿不苦,是爷爷和父亲伯伯他们用命换来纪家如今的荣华地位,孙儿享受着他们的成果,自然也理应承担相应的责任。”
虽然她们知道纪宁是女儿身,但在尚未公开之前,她还是决定按照以前的称呼行事。
老太君面上满是欣慰:“我想了想,虽然对于你的身份我不知情,但你娘当时是为了让你爹死得瞑目,也是因为纪家的责任所致,你无法选择,所以扛了十六年。这一次,祖母让你自己选择,如果你想要恢复女儿身,我们即刻进宫禀明圣上,如果你想要领兵抵抗安陵国,祖母就帮你继续瞒着,不管你做什么,只要有祖母在,纪家所有人都不会怪你。”
纪宁几乎是立刻离座跪了下去:“祖母,母亲,孙儿是纪家此辈中唯一的男儿,自当保家卫国,不堕了纪家先祖威名。
“你真决定了?好!好!好!”纪老太君抚了抚纪宁的脑袋,“祖母以你为傲,相信九泉下的纪家祖辈也是如此,这次安陵国和南蛮来势汹汹,若是祖母也不怪你,如果有朝一日国破,祖母和你母亲自当随你而去,你且放心!”
纪宁表情郑重,她当然知道老太君这话不是说说的。
在原主记忆中,安陵国的人在羞辱纪家人的时候,就曾说过,在被他们捉到的时候,纪母和纪老太君是准备自尽。
不想提早一步被安陵国的人察觉,不仅将她们五花大绑,还给她们喂了软骨散,让她们想寻死都不行。
因为军情紧急,圣旨只给了纪宁一天的时间,明天她就要带上三万精兵启程,小叔和司马将军还带着十万兵马在与南蛮对战,等他支援。
和二人说了几句,便策马去了京城西郊军营点了三万兵马和粮草,明早等她来着汇合便直接出发。
等安排妥当回到纪家的时候,纪宁的三个姐姐也回了来,其中大姐是堂姐,大伯所生,二伯和堂哥战死,二姐和三姐则是她的亲姐,不过因为几人年龄差距不大,所以四人间并没有什么亲疏之分。
知道纪宁要离开的消息,三个姐姐抹着泪和她用了晚饭,大姐把大伯生前送给她削铁如泥的一个宝石匕首给了纪宁,是曾经的战利品。
二姐送了一张平安福,三姐则是送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护心镜。
纪宁笑着全收了便折身回书房,没一会再出来,各自递给她们一封书信,让她们三个月后再打开。
三人虽然疑惑,却还是小心的收下。
隔天一早,纪宁也递给纪老太君和纪母一封信,叮嘱内容和三姐妹一样,三个月后再打开。
而后又去祠堂给列祖列宗磕头烧香,纪宁这才在阖府上下的目光中策马离去。
带着三万精兵,为了加急赶路,不少次都得风餐露宿草草用饭。
若是以往,纪宁一定会娇气的抱怨饭菜难吃,花样不多等等问题。
可这一次,脑中满是血泪的记忆,让纪宁怎么都抱怨不出。
算了,就当她这几世享受的多了,所以老天才要好好磨炼她。
“将军,前方有两条路,一条水路一条山路,水路周围没有竹筏木船,当场造船还得伐木浪费时间,不如我们走山路?”
“辛苦了,你先坐下吃些东西,一刻钟后我们启程,走水路。”
侦察兵面上有些不解,但想着这一路纪宁有不少都能够提前预测天气,便没再违背纪宁的话,老老实实在不远处坐下吃干粮。
一旁跟随她良久的冯副将这些日子和纪宁熟了不少,知道纪宁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冷脸严肃之人,便凑上前下小声问道:“纪将军,为什么不走山路?虽然山路慢一些,可这造竹筏也慢,我们三万人得造多大的竹筏啊?”
更别说还会有人晕船,而且万一这条水路太长,水里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危险,他们到了中间,岂不是连逃命都没退路了?
在纪宁附近的士兵听到冯副将的话,不约而同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耳朵却悄悄竖起。
纪宁低头看着脚下的有些泥泞的土地:“你看这地上,看出了什么?”
“这地上除了泥和水,好似没别的了难不成这水有毒?”
说着,冯副将猛地站起来,面上满是凝重。
纪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几天一直下着小雨,平地的土都这么泥泞,更别说山上了,稍不小心容易脚底打滑你想想,如果是上山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人脚底一滑,摔一跤可能绊倒多少人?我们得损失多少?浪费多少时间?”
冯副将不知道什么多米诺骨牌,可也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顿时打了个哆嗦,就听纪宁一抬手又挥着前面不远处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