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默”
“好了,我不想听你背着人家姑娘说她的不好,我也不是个脑子不清醒的,我能够分辨好坏,有自己的判断。”
周景辰自知失言,他其实也只是对纪宁有点不喜,厌恶还算不上,只是最近这三次见面给他的印象都不太好。
一次是偷奸耍滑,还有一次是作壁上观,今天则是视而不见当陌生人,一点情分都没有,可见是对上次艾思思的话放在心里,记恨上了。
这么小心眼的女人,不适合他的好朋友。
想了想,周景辰还是忍不住看着他:“你这么维护她,仅仅是你觉得她不是那种人,还是有别的原因?”
裴默抿了一口酒,看着杯中晃荡的白酒,轻笑一声似是说给自己听:“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
走的时候,周景辰将剩下的一小包肉干也留给他了,路过院子的时候,隔着窗户见纪宁站在厨房里忙活,又转身离开。
周景辰前脚才走,裴默后脚便出来了,走到纪宁的厨房外探着脑袋:“纪宁,你会不会做醒酒汤啊,我好像喝得有点多。”
“醒酒汤最好用热梨汁吧,不过这么冷的天我都两天没买水果了,要不我给你泡杯糖水吧?”
“好,”裴默嘴上答应,却并没有就此离开,反倒话音一转,“我说的要招待的好朋友就是你表姐夫,你应该看到了吧?”
“看到了,怎么了?难不成他说了我的坏话?”
“听你这意思,对他评价很高啊?”
将母鸡均匀的涂抹上腌料,纪宁头也不抬:“说实话,我觉得我看人大多数还是挺准的。他和我表姐不是一路人,他看起来就有些固执,应该是那种喜欢过安稳日子的人,而我表姐则是满腹野心想要做大事,他们的想法完全违背。”
“这样的日子长此以往,必须要有一人先低头迁就对方,而且即便这样,以后顺风顺水还好,但如果有什么不顺,或者和他们预期的不一样,我表姐就会觉得把错误推在别人的身上,不会反思自己”
不是所有人都向她一样不怕离婚,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和异样的眼光,更多的人还是会选择凑合着过日子。
一来离婚在不少人看来还是离经叛道,说出去也丢脸,就是再结婚,聘礼和礼金都是一笔不小的钱,有些人攒了一辈子就够娶一个媳妇,哪还敢离婚?
裴默若有所思,周景辰的妻子他不了解,但纪宁对周景辰的评论还算是一针见血。
“那我呢?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尽管说,我不会怪你的。”
纪宁正好涂抹好了,将篮子一扣盖在上面腌制,洗了洗手才直视他。
“你的话是个认真负责的医生。”
裴默等了一会,见纪宁不说了,顿时急了:“还有呢?你对于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人都说得那么精辟,怎么到我就这么一句?”
“嗯你是个热于助人的人,这总行了吧?”
“不行!”裴默觉得自己被敷衍了。
纪宁第一次见他这么较真的样子,以前总觉得他温文尔雅,是一个最和温和没脾气的邻居,现在看来,倒是更带上了些烟火气息。
难得的,纪宁还真的认真思考这些天的接触,给他中肯的评价:“你表面看起来温和,但是人家都说脾气好的人一旦生起气来,是普通人都不敢惹的。”
“还有,你掌心有薄茧,一般来说做多了家务茧子是在掌心上方一点,但你却是在掌心,应该是以前经常拿什么东西,比如刀木仓之类的,而你右手食指的第三节指节处也有茧子,应该是近几年经常拿手术刀所致。”
“看来你观察很仔细。”
“我还没说完,你年纪轻轻却在这里租房子,从你连菜都不怎么会做能够猜到,你以前的家庭条件应该还不错。可即便是这样你却要找别的落脚地,足以见得你家应该不在这里,你说话还带一点京腔,应该是首都人。”
裴默忍不住给了纪宁一个赞赏的目光:“还有吗?”
“你的举止涵养透露出,你家教应该也不错,但选择在这个小地方当医生。再看之前来我摊位上那些病患家属对你的推崇尊敬,你在医院医术不错,年纪轻轻能有这么好的医术,除了后天的努力,应该也是因为你有个好的平台。”
“在首都当个普通医生都比这小县城的医生工资高,你留在首都应该不难,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和家里有些矛盾,或者想要证明自己才离乡背井的来这里,我说得对吗?”
若不是他确定在首都从来没见过纪宁,也清楚的知道纪宁是近两年才来的这里,怕是都要以为纪宁是有目的调查他接近他了。
即便在这种背景之下都提倡打破迷信,但裴默还是忍不住叹着:“纪宁,有没有人说过,你如果早生个几十年,都不用累死累活的去工作,直接拿着个帆布和浮尘上街摆摊算命都能发大财。”
“噗!”
纪宁没想到裴默竟然也这么幽默,控制不住的脑补自己像他说的那样拿着白帆给人算命的样子,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吧,也就是对你我才敢说,因为我知道说错了也没关系,要是别人可就不定了。”
虽然裴默没有说周景辰和她说了什么,但纪宁觉得应该也有关于她的事情,不过裴默对她的态度还是如以往那般,可见是个有自己判断的人。
这天纪宁正在忙活着给人舀粥,装完面前几人,一抬头就见到于广平捧着个雪花膏朝艾思思而去。
因为她的摊位前围了几个人,再者于广平眼中只有艾思思,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纪宁就在不远处。
摊位前的人付了钱散去,纪宁也没出声,就见于广平将手中的雪花膏放在艾思思的手中,收回的时候还摸了一把她的手,让艾思思气得脸色一红,想要将手中的雪花膏还给他。
奈何于广平不收,二人推拒间,雪花膏掉落在地,于广平弯腰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