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岑有些愤怒的将信揉作一团,听到颜柔要来的时候,他有一瞬还是很高兴的,但柳贞提醒了他。
现在他已经负债累累,而且信上还说,不只是颜柔带着他娘上京,还有万府的那些下人,除了厨娘和一些签的活契不想和家人分开的之外,颜柔和万母各带了两个伺候的人,还有个奶娘。
前些日子他因为手中银两渐少,已经从酒楼搬出来,在附近找了家客栈,就住在一般的房间,如果再来那么些人,开销势必又要大一些。
他手中的银子是要留着疏通关系的,可不能乱用。
纪宁本来就不喜欢颜柔,要不然还在万府的时候不会针对颜柔,现在他正愁要不要改变策略,不再冷着她,对她多献献殷勤,说不定就能够从她手中拿到银子。
谁料计划还没开始实施,颜柔就要来了,而且还是带着孩子来。
说来,信中也没写颜柔生的是个女孩还是男孩。
只希望是个女孩,好歹不是庶长子,能够让纪宁开心一些。
万岑的确是喜欢颜柔,但这份喜欢因为长期分开的原因早已变淡,再加上他的身边也不乏温柔小意又清清白白的女子,而颜柔不过是个花楼女子,在他之前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了。
这么想着,万岑甚至有些不想看到颜柔,也不知道颜柔见他又有了三个伺候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颜柔来得很快,在万岑收到信没几天就到了。
二人带着下人一路风尘仆仆,万岑对颜柔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娇俏温柔的面容,虽然收到信的时候觉得有些麻烦,但到底也有一丝期待齐人之福,还有他的第一个孩子。
却没想见到的是颜柔憔悴不堪的样子,穿着同以前那般穿着明亮艳丽的衣裳,可在他看来却觉得有些俗气,还有那怀中啼哭不止的孩子,在知道是个女孩的时候,万岑心里稍稍失望。
颜柔以前在花楼里就是做的以色侍人的生意,对察言观色最是在行。
见万岑不似她想的那么激动欣喜,身边反倒跟着三个不同类型的小丫鬟,三人眼波流转间时不时地看一眼万岑,她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到底颜柔是个惯会隐藏情绪的,即便心中再气愤,也不会做出当面让男人没脸的事情,只娇柔的抱着孩子挤开小丫鬟,将孩子朝万岑送了送。
“老爷,你看看,这是你的长女,就等着你来取名字,想必是因为见到了爹爹,所以我们的宝贝这才啼哭不休的想要老爷你好好抱抱她。”
万岑动了动手,本被颜柔说得意动,想要接过孩子抱一抱,不想突然闻到鼻尖一股异味,顿时退后几步里颜柔远了。
“你多久没梳洗了?怎么那么难闻?”
颜柔抱着孩子的手一僵,她上路的时候才刚生完孩子没几天,所以月子都是在马车上坐的。
不同于纪宁和万岑来京的时候那么轻松的走走玩玩,颜柔唯恐她晚到一些纪宁就会给万岑找女人让万岑忘了她,所以原本一个半月的路程,硬是被颜柔用了不到一个月。
颜柔一早还欣喜于正好做完月子可以伺候万岑,自然忘了梳洗,所以身上有味道也很正常。
等到颜柔再梳洗完已经是晚上,她将女儿交给奶娘照顾,将自己打扮妖娆的敲响了万岑的房门。
万岑正忙着做课业,作为庶吉士接受教导学习,除学习之外,想要脱颖而出平日的课业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听到敲门声,万岑只以为是柳贞或者另外两个小丫鬟来给他研磨添茶,亦或者是准备了精心做好的糕点,当下头也没抬:“进来。”
不想对方进来后,径直走到他身后,双手覆在他的肩膀上,慢慢朝下而去。
“相公”声音婉转肉麻,带着一丝丝诱惑之意,让万岑脑中一片空白,彻底写不下去了。
见万岑放下手中的笔,颜柔魅惑一笑,就钻进万岑怀中,手指在万岑胸膛打着圈圈:“相公,柔儿好想你,你想不想柔儿?”
万岑动了动喉头,一把抱起她朝床榻而去。
纪宁早就猜到,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万岑却是面色难看,就连颜柔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
这是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纪宁也没深究,反正万岑和颜柔是真爱也罢,不是真爱她也不管,那几个小丫鬟的确是她安排的,但她也并没有按着万岑的脑袋让他和几个小丫鬟在一起。
而现在,纪父和她已经搜集到了不少万岑的证据,只不过她还得找个适合的切入点提出和离。
纪宁用完早饭,就准备去纪家看望纪母,她可不想和颜柔虚与委蛇。
却不想万岑见她离席也跟着起身:“阿宁,你是要去岳丈那里吧,我和你一起去。”
“什么?原来你父母不在三水县,是因为你把他们接来京城了?”
万母不满,她才是万岑的亲生母亲,怎么纪家的人竟然先到了京城?
肯定是来沾她儿子的光!
想到这,万母本来还准备和万岑说颜柔是怎么对她,现在却更觉得颜柔总算做对了一件事,纪宁就是个吃里扒外,嫁做人妇还一心只有娘家的人!
“娘,你和柔儿待在客栈,还有贞儿你们多陪着我娘,有什么事晚些回来再说。
万母虽然强横,但却是个事事听从儿子话的人,只得闷闷点头,只不过目光在看到柳贞几个人时,顿时想到报复纪宁和颜柔的方法了,忙不迭的让三人跟着她去了客房。
“阿宁,你现在有多少银子?能不能借点给我?我写借条。”
“不借,没钱。”
去纪家的途中,万岑终于忍不住说出目的。
他怎么都没料到已经这么‘低声下气’,纪宁却依然拒绝,心中有些气愤,但到底缓了缓面色,打算来个动之以情。
“前两天教导我们的先生还夸赞我聪慧,暗地里说我大有可为,我听说他喜欢玉瓶,打算请他吃个饭,在送他一个玉瓶当做是感念他的教导,也算是投其所好,到时候分配官职,他念着这个人情岂不是很好?”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