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王沁,但是既然遇到了,也没有觉得有多意外,她和陆末,本来就是一路的。
于是他又问道,“陆末在哪里。”
“呵呵。”王沁娇笑了一声道,“秦少爷,你这个问话态度可是不太好吧,而且别说我不知道,我就算知道,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只问,陆末在哪里。”秦峥没心情和这女人唧唧歪歪,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手下略微用力,碎玉剑的剑锋似乎刺破了王沁的脖颈,一丝丝鲜血,顺着她光裸的脊背滑落了下来,刺耳的红色与无瑕的白色,融合成了一道极其妖艳的景色。
秦峥由记得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所以没有放松一点警惕,出手更是不留情。
“呵呵,秦少爷,打女人,好像不太像你的风格吧。”王沁依旧没有回答正题,东拉西扯的。
“我不打女人,但是不代表不杀。”秦峥皱眉,“最后一遍,陆末在哪里。”
手里又是微微用力,他听到王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说我真不知道,你相不相信?”王沁叹了口气,“陆大人是老祖眼前的红人,其行踪自然不是我能知道的。”
秦峥眉毛挑了挑,在王沁的话里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字,“老祖?灵光派?”
“你怎么知道?”这一回,王沁的声音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秦峥脸色有些发沉,他空出一只手,把王沁的衣服又随手缠乱了几圈,然后转身一个守护冲出了门。
“混蛋!”王沁低骂一声,迅速整理好衣服,回头看着大开的房门,再次怒道,“也不知道关门!”
秦峥此时若是在,便会发现,此时的王沁的面庞,格外美丽妖娆,竟是完全不同于他曾经见过的任何一张。
王沁捂着自己的脖子,走出门,朝四周看了两眼,却没有看到秦峥的身影,随即转身回屋拿了几件行李,也离开了梨花街道十五号,这个地方,她已经不能再待了。
秦峥离开了十五号,径直去了九号房,和杨将军打了声招呼,说是十五号的事他已经有数,到时候自然会和天有涯汇报,然后便也离开了梨花街道。
他没有抓王沁,因为他还等着王沁,准确地说是王沁身上的开图权限,带着他找到陆末,甚至找到灵光派,然后找到老祖。
这件事情若是真的和第一道密令有关系,那么就已经不仅仅是天有涯的事情了,也是他,和林希羽的事情……
回客栈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打更人已经敲到了第五更,提着灯笼,打着哈欠,孤零零地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他想起林希羽说起的夜市,于是便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这个时间点,夜市也已经关门了,不由得觉得有些遗憾,因为上次林希羽说,夜市里的那道花露鸡块,还是很好吃的。
客栈已经关门,伙计打着哈欠过来帮他开了门,还不经意地抱怨了几句。
回到房间,却意外地发现,林希羽竟然趴在他房间的桌上,睡着了,还睡得很香……
一丝淡淡的晶莹从她的嘴角漏了出来,滴在了桌上。
秦峥看着这画面,有些忍俊不禁,要是留念机在他手里,他一定要将这个画面给拍下来。
想来自他离开后,她应该就已经等在这里了,她参加了第一场踢馆赛,今天应该特别疲累,本该好好休息,却一直在这里等他。
秦峥轻轻把她抱起,她似乎被惊了梦,有点不安分地动了动,然后又安安静静地把脑袋靠在了秦峥的怀里,睡得更熟了。
他宠溺地笑了笑,将她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忍不住在她额头印下轻轻一吻,然后熄了灯烛,脱了鞋袜和外衣,也钻进了被窝之中,轻轻将她揽在怀里,闭目沉睡……
这一夜过得很安静……
早上秦峥醒来的时候,林希羽已经不在边上了,床边他的鞋子被踢得东一只,西一只,似乎早上有人在这很慌忙地穿鞋,然后仓皇离开了。
桌上还有一张字条,字迹很清秀,但是很凌乱,只有一句话,“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香的梨花味!”
秦峥下楼的时候,众人已经在楼下吃早饭了,林希羽为了不让别人认出她,在脸上遮了一层轻纱,他们现在,正好就在讨论有关这轻纱的话题。
林希羽说,因为比赛被看到了,所以现在要带轻纱,防止被认出来,徒生事端。
风铃儿说,她没有人皮面具,所以也可以带轻纱。
小包子说,林希羽说的很有理,所以他准备在比赛的时候带上人皮面具,这样下了台,就不会被人认出。
何纸生说,小包子拿出来的那张人皮面具上有一个大大的刀疤,有损学院形象。
余洛说,学院形象确实应该注意,顶着个刀疤终究是不太雅观。
盼盼说,少爷说的都是绝对正确的,他们强调的学院形象是歪理中的歪理。
可可说,幸亏她不上台比赛,不关她事。
罗小强说,呵呵。
秦峥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讨论一个轻纱都可以讨论的这么热闹,看来几人的精气神都不错,今天的那场比赛应该有谱了。
林希羽看到秦峥走来,眼神有些闪烁,低头看向自己盘里的早餐,撩起轻纱,不停地往嘴里喂。
小包子热情道招呼道,“峥哥,早上好啊,昨晚干啥去了,睡到这么晚。”
“昨晚出去逛了逛。”秦峥随口说道,转而看向因为小包子的话,脸已经红到脖子的林希羽说,“这么吃,不累么?”
“你管我。”林希羽没好气地翻了秦峥一个白眼,手里的筷子对着盘子里的包子用力一插,似在泄愤……
不过他们没想到,吃个早餐,依旧吃不太平。
因为虽然林希羽有所准备,遮住了脸,可是他们忘记了,昨天露脸的,可不是只有林希羽一个人,还有上台抽签的秦峥。
吃着吃着,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客栈门口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一个个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而临桌的人也频繁地朝他们这桌望来。
秦峥的脸越吃越沉,越吃越沉,最终站起身沉声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