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有弱智啊啊啊——”
“博士你好吵啦!”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一直都不催你连续记录的,仔细看看的话你就会发现这样记录根本没有好效果。你给我滚去摸鱼!立刻!”
“我就是要写!”
“快跑啊——有智障啊——”
“好吵哇——”
?
当军帽上的积雪已经可以作为雪人头部之后,瓦尔基里不得不再次停下了步伐。
尽管先前已然有所准备,不过米歇尔·冯·弗莱舍尔并未认为自己的幸运有多么差,以至于在整个南极里恰好的遇到那个名为千叶藤一郎的鬼,然而实际上并非如此。
无论怎么看,远方那个拿着日本刀,仅仅穿着一身休闲服,年龄大致在30岁前后的人,都是那个「千叶」的藤一郎吧,更何况这个男人一副都走不稳路的样子却能在南极的低温中连皮肤颜色都不改变,看起来身体异族化的程度相当高。
——咔啦!
他扭断了脖子,双眼泛着异常的光芒。
“日耳曼人吗吗吗吗吗——?”
因为充足的战斗经验,米歇尔抬起左脚在一旁划过一个弧度,然后脚尖一点脚后跟一抬,猛地跺下。
她原定应该会破坏地面的一脚只是简单的把日本刀踩得被嵌入冰中,而千叶藤一郎的表情看起来完全不明白米歇尔是怎么做到的,于是他只是从口中吐出一口黑烟,又把尖牙咬合起来。
米歇尔没有让他反应过来,当藤一郎即将用超过人类感知范围的神经反射力前,她的军靴短短抬起,接着又一次踩在日本刀上。
没有任何悬念,那把寻常的日本刀被怪力打击,发出断裂声之后钢片飞到空中,而刀刃和刀柄完全分开了。
藤一郎的分析能力似乎有什么问题一样,在日本刀断裂之后愣愣的看着刀柄,兴许是无法理解此时发生的情况要如何解决,而米歇尔并没有理会他的疑惑,左手手肘顺势对其胸口一次重击,右手在升起的钢片中以中指和食指夹住一枚收入手掌,当藤一郎的胸前响起重击的闷响时,她没有停下,在藤一郎身体不稳的时候右手与钢片在他后颈全力进行了一次切割。
对于人类而言,这样应该能直接造成瘫痪级别的伤痛,但米歇尔并未如此理解,她将已经被藤一郎血液烧化的钢片随手丢下,脚下一动后退数步之距,没有摆出任何架势。
千叶的鬼似乎仍旧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岩浆的血液从他后颈不断流出来,他似乎有些察觉到了,于是摸了一下,又放到眼前看着,用手指搓了搓那些岩浆。
米歇尔正在认真的考虑如何才能进行完备的逃脱行动,不过确认了藤一郎的智力或者认知能力有一定问题,也即是说恐怕可以用认知障碍将其无力化。
“受受受损程度——10%。”
藤一郎明显是在设定好的应对程序下嘶吼着,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他颈部不再流出岩浆,他又抬起头朝天空大吼,再次低下头已经长出了一只角,皮肤变为红色,岩浆的热量在他身上不断释放。
一座移动的火山,米歇尔是这么认识它的。
本该在完成转变前直接袭杀,因为岩浆的存在而在攻击有些保守,结果似乎没能取得好效果。
米歇尔认真观测着这个活火山,考虑到当前身体的情况严重弱化,她很确定无法战斗下去,所以应该立刻脱离战斗重新回到行军中,必须保留更多的气力用于击垮玛门。
乌鸦。
米歇尔的思绪被吸引了过去,那是一只在南极飞的乌鸦。
她没有对藤一郎的啃咬做出什么躲闪动作,她理解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躲闪了。
一支手杖刺穿了藤一郎的脖子,把他钉在地上,岩浆一样的血液不断流出来,让冰面开始融化,随后又在水面凭空生出了火山岩。
乌鸦群从米歇尔身旁经过,她本能的探出手进行锁喉,不过只抓到了一手羽毛。
更多鸦羽很快落下,在羽毛中穿着黑衣戴着鸟嘴面具的绅士拉下帽子行了个礼,又把帽子戴上,“真是奇遇,堕落的女武神。”他从衣袖中倒出一支手杖,用手指勾住之后朝着米歇尔一挥。
手杖接住了米歇尔的拳击,让她感到一阵刺痛。
米歇尔什么也没说,打算用腿技袭击,但腰间的对讲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米歇尔大姐头在不在?藤一郎好像往你那里跑去了,他有超再生能力来的,喂喂?”
米歇尔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死神,死神收回手杖,作出请便的手势,后退一步。
她拿起对讲机,“镇压完毕。”
“镇压?啊不不不!请大姐头冷静一下,藤一郎怎么说也是「千叶」的一员,能不能留他一命?”
米歇尔认真的想了想后颈被完整切割之后被刺穿脖子,如此的伤痛究竟是否是超再生一类的能力能弥补的,接着看了一眼还勉强在挣扎活动的藤一郎,松了一口气,“于信号源处找回。”有些把烦人的东西扔掉的想法,她没听后面的事,用雪把对讲机的底座埋起来,插在藤一郎旁边。
“如果是为了驱逐玛门,倒是并无异议。”米歇尔莫名的开始感到寒冷,在手套上呼了口气,热了热脸庞,看向死神,“你的意下如何。”
“自然是没有问题。”死神把手杖收回衣袖,又带着一些鸦羽从大衣中拿出一把拐杖,“请不要介意,年纪大了走不好路。”
米歇尔看了看死神,没有说什么,领头继续着行军。
1
好恶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鑫墨姐代理接下了委托,不过这个并不是多难接受的,如果和现在我感觉到的恶心感相比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神隐之后整个人就浑身感觉好难受……
好想吐啊……
虽然趴在了沙发上,不过感觉整个人还是有一种想呕吐的欲望。
*小雨小雨~南极一定要去喔~*
这么说起来……鑫墨姐你到底记不记得委托细节啊,我因为感觉恶心根本没听进去……
*当然了desu~就是南极的事情啦~*
咦?那不就是和我的目的重复了吗?又不是游戏,怎么可能刚好重复啊……
*姆姆……可是确实重复了诶~?*
那也没办
我的想法还没有传达出去,门就被打开了,鞋子被随便的扔在门外,然后房东大姐赤脚走了进来,她用一种很生气的眼神看着我,“程雨。”我能感觉到她现在非常生气,如果不处理好可能会被打一顿。
鑫墨姐
“不要再依赖她!”房东大姐的声音让我无法集中精神,她认真看着我,“你已经因为过度接触这些事情弄得休克了一次,现在你还要接触一个更危险的吗?”一把剑被她从衣服里拿出来,接着她拔出剑朝我的心口刺过来。
速度很快,非常快。
我以自己的战斗经验哪怕下意识防御也绝对无法避开。
*你够了哦?*
我抬起手顺着线界的指引握住了那把剑,老实说在这里看到越王剑什么的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她的外貌看是辉夜姬,但实际来说现在的信仰可是缺失的,那么结合一下越王剑就可以理解了,因为是神话最后的碎片,反而会比较弱*
她看起来没有任何意外,只是表情更加愤怒了,手上更加用力,“人魔鑫墨——”啊呀,越王剑上开始出现气场了,“给我从雨的灵魂里滚出来!”
在她切下来的时候,我很高兴的松开手,张开双臂迎接她*
那道气场穿过了我的身体,一点疼痛都没有呢~这就是那个什么吧?可以把持剑者的霸气放出来的力量——*
“诶多……”我用右手捂住嘴,遮住一些笑容,左手插着腰,“我的灵魂是欠缺的,红色浸染的白色也不过是淡红,但白色灵魂不是人类的*
“诡辩。”她把越王剑随手扔下,从汉服里又取出一把燃烧的大剑,嗯呐~看起来是不得了的东西哟~
是打算依靠那个性质对付我的样子,不过我直接握住了烈焰魔剑的剑刃,死亡咒的火焰缠绕着整只手,就那么看着她*
“你的那双妖红之眼……”她虽然意识到这双眼睛的颜色好像没能说到重点,不过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受创,愣了愣,松开左手擦了擦嘴角,发现流出了血液,“为什…你明明是……?不对,【白色灵魂不是人类】……?你,你是……!”哼哼,这么震惊也没用啦~
啊呀~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才怪,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
我睁大了眼睛,回过神来,接着死亡咒的烈焰让我感到左手一阵剧痛,勉强收回了手之后,身体因为一种不知为何的疲惫感跪下,左手也像是脱力了,为了把左手挪到眼前花了不少力气,最后只能看到左手一直在抖,而且整个也变成了焦炭的状态。
“…程雨。”房东大姐看起来一下子没有了痛苦,蹲下来双手抓住我的左手,看了一会,又看向我,“你对鑫墨的看法是什么?”
房东大姐的手很温暖,能让我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嗯……她是认真的,虽然我不能读心,也没办法看眼神猜测,不过第六感是这么告诉我的。
“鑫墨姐她很纯粹…是纯粹到不得了的人,要说的话——”我想了一下,然后在房东大姐看不懂的目光中说出了答案,“像是红色的圣人一样。”
房东大姐的目光在后来我才明白,是混杂着痛苦和惊慌的。
“我明白了。”房东大姐低下头,看着我的左手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改变主意了。”
诶?
*噗哟噗哟~?*
“你是我和老哥的养女,所以这次去南极无论如何不能丢脸。”一边说着她一边拿出了一个瓶子,把什么东西倒在我的左手上,又拿出一个白色的绷带把伤痕都裹起来,这么看起来有点像是萨麦尔大哥的手……莫非萨麦尔大哥的也是房东大姐裹起来的吗!
把手裹好之后,房东大姐把一只手放在我的手上,摸了一会之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深呼吸,抬起头向着天花板喊了一声,“King,你在吧?”
“那是当然!本世纪最伟大的骇客King能黑进所有冯·诺依曼计算机中!”戴着蓝色鸭舌帽的人像是被风扶着一样,身体在一阵蓝色马赛克中出现,然后滞空了一阵才落在地上。
“不要给她太多,适当的就好。”“了解了解——”
有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所以我只能有些迷糊的歪了歪头。
*是啊是啊,要做什么呢~*
鑫墨也在我的脑袋里歪了歪头,猫耳一样的头发颤了颤。
接着九人的黑幕之一,自由人的King突然变戏法的一样拿出了一个照相机,带着恶作剧的表情朝我这里按了一下快门。
*啊咧!!!等一下!*
“啪嚓!”“啪嚓!”
King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奇怪了,SCP-978应该不会连拍才对。”他拿出相机印出来的两张照片,看了一下,露出更奇怪的表情。
他把照片拿给房东大姐看,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悲伤,不过很快别过头去,似乎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哭的样子,虽然我想过去安慰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鑫墨姐好像不让我这么做。
King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又拿出两张相片,好像打算撕掉,不过叹了口气,把四张相片叠在一起,递给我,“自己看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他接着站起身,压了压帽子,骂了一声变回马赛克消失了。
鑫墨姐知道上面会是什么吗?
我问了一下鑫墨姐。
*鑫墨觉得程雨不会想看喔?*
鑫墨姐的声音又变得有些冷静下来,也就是说这是值得完全认真下来的事情?
咽了口唾沫,我深呼吸,开始看这一叠照片。
第一张看起来好像是在斯大林格勒的样子,到处都是废墟,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废墟上插着德意志的旗帜,老妈闭着眼睛身上被国旗盖着靠在一颗强壮又没有任何雪的杉树上,那个恶贯满盈的海因里希一身巫师的打扮站在旁边,四周都是低头的德意志士兵,元首和帝国之鹰们在她前面一些看起来沉默不语,明明应该是胜利了,不过却像是在举行葬礼。
第二张不知道是哪里,好像是一个用巫字贴在大门上的大宅子里,老爸穿着汉服正在用一颗草逗猫,边上有不少在笑着的人,看起来很祥和,不像是在战争时期,而且好像年代也很古老。
第三张看起来像是一个美国那里的港口,十七个人从梯子上往下走,有一些服务员在周围送别,比较中间的是鑫墨姐,她公主抱的把一个看起来很惊慌失措的日本女孩往下运,那个女孩的右脚用石膏裹着,看起来似乎是腿脚有什么问题,除此之外其他十五个人脸部都被记号笔一样的黑色线条涂掉了,从服饰上看马什和艾玛就在鑫墨姐的旁边,不过也是被涂掉了脸,而在地面上梯子的阴影中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年轻人闭着右眼比着禁音的手势,有一些类似鱼人和黑色史莱姆的东西在他身后好像要爬出来一样。最奇怪的是整个背景好像色调被刻意调成了某种妖红。因为好像觉得背面有什么,所以翻了过来。
——「鑫墨不是红」
——「鑫墨没有疯」
——「鑫墨不想笑」
反面用钢笔这么写着,不过字迹不认识,莫非是照相机写的吗?
*姆姆……*
那么看看下
*小雨,看下去的话可是会让你后悔的哦?*
放心啦鑫墨姐,我的接受能力还没有差到
我看向最后的相片,那是我五岁的生日。
爸妈都在我旁边,看起来很开心很温柔,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在看着蜡烛,和那团火较劲,鑫墨姐在桌子双手撑着脸,很羡慕的看着我。
*小雨,你充满「决心」了……?*
可能吧?
我把这张照片稍稍撕碎了,然后把剩下三张放进口袋里,虽然左手还有些刺痛,不过我缓缓收了回来。
房东大姐发现我把手抽回来了,所以看向我,“最后问一次,不能反悔了。”
“我要去南极,现在就去。”我把答复告诉了房东大姐,从她的眼睛反射中我可以看到,我的眼睛开始亮起一种妖红。
……这种红色,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