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记录之书……记录之书啊!!!!”
“居然……死掉了吗。”
“都怪阎麟不好好保养吧?”
“博士你根本知道这件事吧!杰克?雷特!我的书它……”
“很抱歉,我是死亡。”
“呜啊啊啊——!”
1
“我活了。”把自己脑袋裂开的碎片一点点拼回去,又像是吮吸什么树脂一样把自己的脑浆喝回去,最后尸龙这么说着爬了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呢?猎鹰一副看到值得尊敬的对手的表情,莫非杀一次尸龙就是择偶标准?!不要开玩笑好吗?
尸龙站起身做着意义不明的舒展运动,接着呼出一口气,用狼眸盯着我,“鑫墨不会杀我。”这么说着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得意的笑着。
笑什么啦笑,刚才我真的杀掉你一次了哦。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情况还能和解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啊,明明刚才都是真的动了杀意来着。
……我该接受这个设定才对。
尸龙完全是不死身,而猎鹰也是很习惯这种事情的。从这个角度上思考,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暂且也起身,考虑了一下还是不往尸龙脸上扇巴掌,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所以说,事件定性为鑫墨的所作所为了是吗?”
“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不需要什么理由,她只是愉快犯。”猎鹰收起高斯枪械也站了起来,听这样的话似乎他们都很了解鑫墨的样子。
【喂喂,你还在吗】
我伸出右手有些别扭的捂住自己的左耳,脑补了一下有个不是耳麦的东西在那里,脑袋里这么想着。
【在喔在喔】
鑫墨那惹人厌的声音出现在脑袋里,听起来她还是元气满满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不怎么高兴。
【是你干的吗,我是说这里发生的一切】
为了避免她又耍小聪明,我只能尽力把问题变得详细,否则她恐怕什么事情都能说是自己的所作所为。
【没有哦】
她轻松愉快地回答。
“不是她干的。”这么说完的时候,开始有些头晕,而且左臂也已经出现了剧痛,老实说感觉快死掉了,但还是坚持着没晕过去,我把捂住左耳的右手放下,忍着刺痛抱住左臂,“她应该只是恰好给我们惹事。”
“这倒不是不可能,不过鑫墨和我们的知性不是一个水平线,”猎鹰指出了这一点,“在钢之创造神的记录中,鑫墨是唯一一个知性为负数无穷大的个体,我们和她的交流十分困难。”
尸龙耸了耸肩做出总结,“简而言之,知道这一点也没什么意义,我们无法从她那里得到帮助。”
“但我觉得我现在需要些帮助。”肺部有些跟不上节奏,好像身体快瘫下去了,不过我坚持着说完,“之后麻烦交给你们了,身体好像撑不下去……”
还没说完,脑袋就什么也想不到了。
2
回过神的时候,有一个东西在我的面前。
是一头狼。
虽说手里有着长矛,而且披着羽衣,但怎么也生不起和它战斗的念头。
嘛,如果要吃的话随便,不过还不能死就是了。
有必须活下去的价值了。
事到如今,我怎么能让你杀掉。
我认真盯着它,试图把想法传达过去,不过它似乎根本没有知性一样,只是睁着那双眼睛、蹲坐在原地看着我。
在我连冷汗都留下来,想着它是不是有些人性而姑且打算就这么趴下,放过我的时候,它张开了嘴。
虽然闻不到气味,也不曾被咬伤过,但我知道老头子被它吃掉了
……老头子是?
来不及想这种事,打算转身离开的我才意识到自己无法自由活动。
在我试图让身体动起来的期间,芬里尔的大嘴已经撕开了【左】和【右】的边界,把我裹起来,那双白色的牙齿让我心脏跳得很快。
不妙,这样下去被咬到的话可是真的会死的样子。
在我因为靠近的牙齿而闭上眼的时候,原以为的痛觉没有出现。
因此,我睁开了眼睛,去搜索让我幸免于难的东西。
有个人在我面前伸出双手,撑开了两侧的牙齿。
虽然他长着十二羽翼,身体与蛇有些相似,但我认识他的脸。
勉强拿到了一些身体控制权的我,呼唤着他的名字,“萨麦尔大哥。”
“没事就好。”萨麦尔回过头阳光的笑着,接着又变成了一副发自内心的冷酷,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他重新看向芬里尔的嘴,低语着:“伪典将我与撒旦混为一谈,你这该死的东西,等你当上洛基再回来吧!”
在萨麦尔用力之后,那张嘴被他撕成了碎片,血液流出来变成了万千废墟和生灵,它的牙齿落地化成数不清的狼群,肉与皮成了无尽的圣灵。
“有人在等你,你先回去。”萨麦尔用命令的语气指示我,他接着升到了可以算是空中的地方,再次严肃的命令,“万不可回头,否则会堕入原罪。”
根本不是我能触及的领域。
我明白这一点之后就抛下长矛转身开始尽全力奔跑。
谁也没追我,但我本能的觉得很危险。
直到我站在被啃断的树根下,踩着饕餮进食的尼德霍格背上的黑色鳞片,远远看着他们在虹桥上时,我才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萨麦尔的身后落下了攀附着沉睡古蛇的逆十字,当它落地后,古蛇睁开了眼睛歇斯底里大叫着。
在它的吼叫中,我感到胸口无来由的疼痛,在沉痛中撕开了羽衣扔下轻甲,我滚下尼德霍格的背,捂着自己的胸口喘气,然后低下头看着那血色的双蛇杖。
尼德霍格和它随从的百万蛇类一起盯着我的胸口,似是讥笑一般吞吐着恶心的口气,那难听的叫声让我极度厌恶。
“你胸大!我让你胸大!”我气恼的一拳打在它胸前,让它就这么愣住了。
尼德霍格的随从们于是惊讶的也呆住,接着一条条开始踌躇不定,打算逃走了。
尼德霍格反复思虑着我的话,最后瞧着我的脸孔憨厚大笑,用那腐败的爪子抚摸着我的头,每抚摸一次就落下数十斤坟头的土。
“到树上去,找你该去的地方。”
它又用算不得手指的指节朝着倒下的大树指去,接着不再因我而停下,它领起那些随从,继续自己啃食残根的高尚事业。
因此我扭过头,看着那断开的大树,往那里走去。
1
我是不是脑袋里其实有一个什么黑洞之类的东西?
醒过来之后的我这么想着,因为做的梦太羞耻而不敢起床,不过病床边的人声音有些大就是了。
“已经治好了,该醒了才对。”这么说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说不定是榆树街或者水晶湖爬出来的。
另一个人则是听起来就觉得十分古怪,简直就像是某种宗教发言人的男性声音,“我主的圣光已然为她指引道路,无需担忧。”这是基督教还是犹太教的神父吗?
“都说了,该用贫道的道法。”嗯,听起来是个江湖骗子。
“贫僧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看这施主的气色,恐怕她早已醒来,不过碍于梦境”大师你等等!我知道你有真材实料,但是不要揭穿我!
“明明只是阴阳术的法力不够。”……啥?你们真的有法力?
“看来小生也该用上筑基期灵力了。”喂喂!
“喂她这瓶拉莱耶灵药如何?”等等,喝了会死的吧?
怎么办啊!
这个肯定不是第一医院!
该不会尸龙他们把我带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门诊吧?
“这世界上没有输了奥扎奇之血治不好的,如果有,那就用时间领主的心头血。”
杀人啦啊啊啊啊啊!
在我犹豫要不要赶紧起来免得被这群人弄死的时候,突然可能是门的东西被踹开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比百合花淡一些的奇怪花香。
“W.K快递公司,忘川和三途川直达生鲜快递。请签单。”听起来像是那时候那只蓝发幼女邮递员的声音,不过你们快递公司居然还接忘川和三途川的单子没问题吗?
在房间里沉默了一会之后,有个穿着靴子的人走过去草草写了一下名字,然后开始拆什么东西。
接着就是爆炸声。
“谁打算动我女儿?!”
“动我侄女的滚出来。”
……是不是听到奇怪的话了?
“恶灵出现了啊啊啊!”
“fuck!你们阴阳师管管啊!”
“贫僧先走一步。”
“管什么管!这是鬼王啊!”
“很遗憾,华夏系和大和系我们对付不了。”
“快通知仙盟!”
吵吵闹闹了一会,然后就安静下来了。
看起来估计是没事了。
这么想着我睁开了眼睛。
地上倒着三个人。
一个是道士一样的,看起来是被钝器打了脑袋,估计是脑震荡。
还有一个是阴阳师,估计是受到拳击腹部导致休克。
剩下是个长着印斯茅斯脸的USA人,脸上被画了一个燃烧树枝的五角星,翻着白眼,一副被臭气弄晕的样子。
看起来……是命案啊。
——才怪啦。
门口有两个一人高的棺材被纸箱包装着,纸箱上有被撕开的黄纸的残余部分,而纸箱的左上角贴着生鲜标志。
暂时不管好了。
我的身上现在似乎是已经都接上了,但是还有种说不出的疼痛感,而且……
我小心翼翼的拉开病号服,看了看胸前,双蛇杖虽然淡的看不清楚,但还是存在的。
看起来确实被施法了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是谁干的了。
看了一下床头柜,里面有放日常衣服,从里面拿出来之后快速换了一下,然后起身绕开门口的两副棺材,悄悄溜出去了。
外面看起来是普通医院的风格,不过还是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唔,看起来是在第一医院里,不过为什么是这些奇怪的人在帮我治疗,据我所知第一医院应当是拒绝超自然的才对。
这么想着的我,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高中生。
“抱歉。”我老实的道歉了。
她也点了点头,“是我不好。”
呜啊,听口气莫非是同类?
我这么想着稍微打量了一下。
她看起来穿着某种黑色的女式校服,从模式来看估计是日式那边的,然后头发是及腰的黑发,瞳孔则是有些泛红,左手提着一个箱子,而右肩似乎背着装木剑的袋子。
看起来是个比较特别的人呢,现在深渊市居然也有通到日本吗?
看起来估计是个刚刚下课的剑道部成员,兴趣不错呢。
她也打量着我,当我们的视线回到对方脸上的时候,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再见。”
“嗯。”
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对我低声说:“牙对您很有兴趣。”
牙?
【黑幕之牙】?
我立刻回头,但只看到落下的乌鸦羽毛。
我伸手接住了一枚白色的,把它拿到眼前,那上面用墨水写着短短的话。
【请去一趟南极,那里有需要您出面的事情】
从字迹上看,书写者是怀着一定会被看到、一定会被接受这样的自信心态写下的,难不成还有预言一类的犯规能力者存在吗?
得去一趟南极看看了……怎么可能啦!
我的学业怎么办?昨天暂且不说,去一趟南极说不定我就被开除了。
“那种事情的话,我准备好了哟。”我的同龄校长突然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张表格,他露出快夸奖他的表情,把表格递了过来。
我接过表格看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说去一趟南极进行课外实践,视完成度有额外学分。
换句话说,是把这次去南极给当成一次学校布置给个人的活动,以此入手对有关在校时间方面的模糊处理。
这样的话,应该是可行的吧。
“谢谢。”因为没什么可以付出的,我只能向他道谢。
而他只是露出老成而欣慰的表情,看着我沉默不语,在我打算出声的时候转身就飘一样的走掉了。
一个个都是,让我完全没办法理解的人啊……
猜不出他们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不过还是多谢了。
以后有机会的话,得做些什么帮他们。
我把表格折起来塞进胸前的口袋,然后一路往医院一楼下去。
现在的耽误之急是稍微办理一下出院手续,然后去和房东大姐报平安,最后找到尸龙他们一起过去一趟,尸龙说会为我当保姆,而猎鹰会看着尸龙,应该都会一起去的。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毕竟我只是凡人而已,需要我出面的不会是大麻烦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