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之扫了一遍全场,发现白隽永居然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那边。
作为一国的王爷,怎么着也是皇子,怎么待遇这么差,身边似乎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真可怜。
谢子炀瞥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同情心,你觉得永王很可怜,我劝你不要这么想。你不了解他从前没痴没傻的模样,让皇上都忌惮,所以他现在有多痴傻,从前就有多可怕。”
谢子炀转回了头,谢茵之发现谢子美和谢子璇都看了过来,好像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模样。
谢茵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轻轻瞥了二人一眼,之间两姐妹瞬间转头,谢子璇还轻嗤了一声。
而谢茵之并没有高兴于自己占了上风,而是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白隽永,他现在有多痴傻从前就有多可怕,眉头一蹙,终于转头,再也没有看他。
而她没发现的是,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白隽永的脸有一瞬间被无比阴沉的神色覆盖,他露出了被几缕发丝挡住的一只眼睛,眼中有难以形容的可怕。
茵之,你要听他的话,再也不理我了么?
他虽然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却也大概可以猜得到,如果茵之以后再也不理他了,那么......他怎么办!
他的目光焦距于一点,使他看上去有些沉默的癫狂。
“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殿下?谢茵之皱眉,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向那一张脸,面部肌肉抽了抽。
这不是那个赶着投胎结果差点撞上人家姑娘家家,最后霸气侧漏地吐出一句——既然没有人有事,那就走吧。
呵,日他娘的。
可能是她的目光实在炙热,让白知远察觉到了什么,看了过来,在看见她的脸的一瞬间也十分惊讶。
这个女子不是那一天那个......
只见谢茵之浅笑,白知远一愣神,再见她眼珠子向上一翻,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衣冠楚楚的太子殿下,人品肯定不行。
白知远一愣,嘴角竟是勾起了一抹笑。他的这一笑却将谢子璇和谢子美迷了个七荤八素的。
谢茵之看她俩那花痴相,冷笑,两个红心被丘比特之箭射到了?谢家的庶女看上了太子殿下,翻译一下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真搞笑,也不照照镜子瞅瞅自己什么模样,是什么人就该配什么人,这一点谢茵之看得通透,可这两姐妹却妄想着上天,简直就是笑话。
人生在世该有的自知之明得有才好。
却见白知远上了坐之后,还在看着她,满脸的似笑非笑。
谢茵之的面部表情一瞬间变得骇人,自以为满满地都是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结果他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谢茵之冷冷地哼了一声,缓缓地喝一口茶掩盖住自己淡淡的不爽。
没有人发现这二人的无声交谈,除了一直看着茵之的隽永。他的眼中有好多让人惊骇的东西,不寒而栗,只是,白隽永的眼中仿佛漫上雾色,然后再一次变得单纯无邪。
陆陆续续有人进场,最后进来的是那一位皇帝陛下白离修。
当他走上最高位的时候,众大臣起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离修和蔼地双手朝空中虚扶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谢茵之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可以见到真正的皇帝,好稀奇的感觉。
她明显的发现白离修的目光看向隽永,明摆着的厌恶,只看见白隽永傻笑着看着他,白离修嫌恶的将目光离开他。
谢茵之看向白隽永,眼神中有着心疼,还有安慰,可是谢茵之知道白隽永看不到的。
白隽永确实看不到,可是他感觉到了,突然之间,白隽永觉得,心跳有些快。
茵之其实还是很关心他的,茵之是他的,白知远还有那个男人都不能把她抢走。
所有前来给太后娘娘贺寿的大臣们都奉上了寿礼,谢家送的是一幅据说千金难求的名家之话。
只是当到永王那边的时候,白隽永啃着手指头,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谢茵之心里嘎达一声,隽永他不会没有准备寿礼吧,也是,这傻孩子哪里会想这么多东西。
可是,这只会成为那群人嘲笑他的理由。
“这个傻子怎么可能还会准备礼物,怕是空手而来的吧?”
“呵呵,你觉得呢,这个傻子傻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还会想到那些东西。”
“这个傻王早就是修远皇室的耻辱了好吗?”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周围的笑声一声高过一声,也并没有人上前压制,谢子美和谢子璇也是指指点点地对着白隽永。
谢茵之咬唇,也无能为力,坐下将头勾着,狠狠地咬着口中的食物,甚至不忍心听那些辱骂隽永的话。
白隽永是谢茵之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是她的恩人,而且他那么单纯,谢茵之早就不把他看得挺重的了,这么单纯的人,为什么现在要遭受这些凌辱。
白隽永看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说话不屑,眼神轻蔑的模样,眼中含着一包泪:“呜呜呜,你们都欺负人,你们都欺负隽永。”
结果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活像一个小媳妇,而周边的鄙夷之声愈来愈明显。
“若是永王没有准备,也就罢了吧。”
上座的太后状似无奈地一声叹息,可是座下的谢茵之却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恶意,如果真的要为白隽永解围为什么不早些?而要等这些人逐个将他损个遍之后,才说什么算了呢?
谢茵之拼命的给自己灌水,一杯、两杯、三杯......手被谢子炀按住:“别再喝了,待会儿又要去如厕。”
谢茵之呆呆地看着他道:“你不说也就罢了,你一说我还真感觉有点内急。”
谢子炀:“......”
谢茵之脸色一菜:“不行了,我要憋不住了,茅房在哪里啊?”
谢子炀给她指了方向,谢茵之低调地起身夹紧双腿的走了,看得谢子炀只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