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戌看向金面所指的方向。
“属下只知那个人会在此处活动,却并不知为何身边会有一个女子,戴一张面纱,看不出是谁。”
金面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唇边勾起了极致嘲讽的笑:“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不过就是让他泄欲的工具罢了,哼。”
“王爷,咱们要不要去会会他们?”
横戌问向金面男。
金面男人看向下头,笑容愈发阴沉:“见着故人,去碰碰面,问个好,是礼数。”
白隽永看向正和茵之嬉笑的银面,看着二人欢快相处的模样,眸中有深深的不屑和愤恨。
他到底有什么资格笑得这么开心?
不是说,这些日子给他的已经足以让他痛苦了吗?为什么现如今能笑得这般开心?
二人投向银面和茵之的目光实在灼人,谢茵之敏感地抬起头来,向阁楼上头看去,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楼上的行人太多了。
这里明明不是京城却依然人满为患,据说这道观附近的街道,向来都这样繁荣呢。
“银面,我总感觉有人在上面看我们。”
银面也向上看去:“我怎么感觉不到。”
话落,惹来谢茵之的一记白眼:“刚才不是还说洞察力有多敏捷,一有人就可以发现了。”
银面的面皮跳了跳:“拜托,那是在室内,这可是在大街上啊,美人。”
金面和横戌相视一眼,都感受到女子看上来的锐利目光。
“此女子,不简单哪。”横戌赞赏的看着街上的茵之:“尽管脸被面纱遮住了,气质也没能被遮得住,不得不说,他这次看上的女子,很有水准。”
金面男瞥了他一眼,倒也不反对他的说法。
只是可惜了,如果这个女人是站在他的对立边的话,立马就会被他解决掉。
眼中黑暗愈来愈浓郁,称地整个人都阴沉下来。
“走吧,说好的去看看。”
横戌抱拳:“是!”
当茵之看到一个摆首饰的铺子时,停了下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都不值钱,可若是待会21世纪,那可样样都是古董。
银面看谢茵之被地摊货迷得七荤八素,痛苦的扶额,这是一个多么可怜,多么让人心疼的没见识的女人啊。
“我说,你要什么首饰你们府上会么没有,怎么就看上这样的地摊货了呢?”
谢茵之满脸你不懂的表情:“我是在考虑它的未来价值,你想想看啊,这样的东西在这个时代虽然不值钱,你看,再过千百年之后,它不是一样是古董?”
银面对她的无知肃然起敬:“那么你觉得,若非上等之物,要怎么经得起时间的消磨,一般的东西只会一点点坏掉,烂掉而已。”
听他这般有道理的理论,谢茵之低头:“好吧,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瞬间对那些东西都没了兴趣,不实用没有价值的东西,要来做什么?
就像人一眼,普通的人只会在时间的消磨下坏掉烂掉,不想这样的话只能做上等的人。
正当二人打算走开的时候,谢茵之看到地上一道越来越近的阴影,在银面那里。
不由抬头看向银面那边。
却刚巧对上那人一双眸子,那一瞬间,心中升起一股畏惧的感情,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种忍不住要远离的感觉!来势汹汹且莫名其妙。
她看见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茫,感觉他似乎在某一瞬间有那么一点点落寞。
感觉是对他自己的落寞,与她无关,但是——
谢茵之自我鄙夷了一下,落寞?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戴金面具的男人,却也明白他的危险,这种男人还会落寞?
自己不会真的是傻吧。
低下头,再抬头的时候,金面男人已然没有再看她了,但是谢茵之却发现金面男人和银面之间的气氛愈发微妙起来。
她怀疑地看着二人,为何这感觉这么奇怪呢?
且方才金面男人看她的眼神那么吓人?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近来真的记挂阁下记挂的紧,可惜每回见面,阁下身边总是有着形形色色的姑娘在呢。”
说着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谢茵之一眼。
为什么感觉到这话里头的一股子酸味呢?谢茵之瞪大了眼睛,天啦,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难道说......这二人其实是老相好?
那可糟糕了,这金面男人这话说得怕是已经误会自己和银面的关系了,说不定还可能从而影响到了二人的感情,那她岂非造孽了,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的。
尽管不在本意,所以,她注意到了,就一定会注意的,她若是再不解释,就有损阴德了。
看着二人深情对视,又参夹着暴风雨似的危险,自以为很会看眼色的谢茵之决定帮帮二人。
现在这个时代。男女只为传宗接代,男男才是真的真爱,断袖之癖都不容易,在光天化日之下都不能牵个小手亲个小嘴,她一定要帮助这艰难的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然实在太可怜了......
走上前拍了拍金面男子的肩膀:“这位公子千万不要在意啊,我和银面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你们聊,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哈。”
说完,并没有注意到银面的脸色已经涨成了屎黄色,大摇大摆地朝前头走去,走着走着还不忘转过头来,给银面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发现银面的脸色变得红的发紫,越发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只是真想不到,银面这样的男人,在小攻面前还会脸红啊。
金面男人:“......”
这个女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这动作,莫非是要给那个男人什么暗示?
“你站住!”
谢茵之乖乖地站住,回头,目光十分深情仗义:“你们聊吧,不用当心我,我不会说出去的,爱一个人就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也不要违背自己的本性,上吧,祝你们幸福。”
三人无语,所以,这个女人到底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银面气的快步上前几步拖回正在犯傻一时还拯救不回来的谢茵之,抬头与金面男人道:“本公子托了阁下的福,一直过得非常好,但是今天要带这二傻子去看脑袋,就不与阁下谈天了,想必阁下应该知道傻子是什么感觉的,这孩子一定十分压抑痛苦,所以要在前期治好......”
狠狠地被茵之踩了一脚,银面咬牙切齿地继续道:“不然真的傻了就治不回来了。”
“你......”横戌迈出一步,被金面男人拦住,看着二人的背影,横戌义愤填膺:“王爷,让属下弄死他!”
“没那个时间了。”白隽永沉沉开口:“该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