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我带给你的东西,你也别光给陛下用,你自己也要补一补!这段时间你憔悴了不少!”
“好!我知道了!”林寂点头。
“还有,这卷银票,你在宫里走动,总要用钱打理!太多我也没有,你都拿去用吧!”
“恩!”林寂没拒绝,程子昱说得对,有钱能使鬼推磨。“那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里?”
“父皇那!”林寂说。
“好!”程子昱看着林寂越走越远,心里好酸!
林寂抱着东西刚进密道,就见里面站了个人。“小成子?”
“恩恩,陛下不放心,让我来迎迎王妃!”小成子说。
“哦!这些东西我就先放密道里吧!”林寂说。
“也行!”小成子说。
林寂扒拉扒拉那堆东西,见里面有一包酱肉,就拿出来递给小成子。“这个给父皇吃!其它都是补药回头我熬好了再送来!”
小成子接过东西,二个人悄悄地溜出密道!这次直接绕到了后院一处小窗的位置,小成子轻轻打开窗子二人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
进到寝室内间,林寂发现景泰帝整个人都像苍老了一圈,耷拉着头,无力地坐在床边。
“父皇!”林寂轻轻地叫了一声。
“寂丫头,快过来!”景泰帝小声招呼着,林寂快步跑了过去,跪在他的膝前。
“父皇,你不能这样,你才刚好些!”林寂说。
“唉!”景泰帝重重了叹了一口气。“寂丫头啊,你……”
“父皇,王爷一定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要长长久久地陪着我!”林寂说着,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恩!父皇也相信!”景泰帝伸手摸了摸林寂的头。“你去见过程侍郎了?”老皇帝看到了小成子手里的纸包。
“恩!这段时间多亏了他带东西给我们!”
“哎,他也是年轻时做下了糊涂事,老了、老了心中有愧,可他也是真疼你的!”景泰帝感慨。“寂儿接下来就什么打算!”
“父皇觉得是谁会在半路埋伏王爷!我不相信是北狄人!如果他们想战,在雁门便战了!”林寂说。
“都是父皇的错!父皇姑息养奸,害了泽儿!”景泰帝抱着头,一脸痛苦的说!
“父皇知道是谁?”
“还能是谁?从前害泽儿的人,直到今天也还是不死心!”景泰帝说。
“其实父皇从前就知道是什么人下毒害王爷,对不对?”林寂问。
“你猜到了?”
“恩,我知道有的时候为了皇权和国家或者后宫安定,有一些真相是要被掩埋,有一些人也是要牺牲的!”
“你不怪我?”
“做为父亲,怪!但做为皇上,不怪!”林寂说。
“真心话?”
“真心话!”
“你倒看得通透!那如果有一天我想泽儿当皇上,你能牺牲你们之间情义吗?”
“如果到了那天非要取舍,我可以!”林寂坚定地说,“可是……”她的目光黯淡了下来,“王爷要先回来才有以后啊!”
“唉!老天保佑泽儿吉人天相吧!”景泰帝站起身,在床边走了几步,却突然地一阵眩晕。
“父皇!”林寂上前扶住了他,“您快躺下吧!”
“恩!”景泰帝无力地应了一声,由人扶着躺到床上。“泽儿出事,朕觉得这颗心像被人生生挖出来似的!”他嘟哝着。“朕本来……朕本来……朕这么多年未立太子,就是怕他受太子之名所累……朕的儿子中,只有他才能继承朕的……”
“父皇,您先别说这些了!好好休息!王爷一定会回来了!您放宽心身体才能好起来!您也不希望王爷回来的时候看到父皇是这个样子,对不对!”林寂说,表情却还是黯淡下来。她知道李泽不稀罕这皇位,她更是看不上,可她还知道,将来如果坐在皇位上的人不是李泽,北唐皇室诸人一定会有一声灾难!“我先走了,有事可以去乐美人宫里找我,或者让程侍郎带话给我!”林寂说。
“等等!”景泰帝无力地说。“让全有也上来,我有话要说!”
“这太危险了吧!”林寂说。
“这个时间,无事的!”梅公公难得没有反对。
“门外那二个人怎么那么乖?”林寂不解地问。
“嘿嘿!拿人手短!”梅公公笑眯眯地说。
全有从密道上来,这些天他的身体算是有点熬完了,人瘦了一圈,走路哆哆嗦嗦,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三人聊到深夜,见景泰帝的完全没了精神,林寂才告辞离宫。此时就剩她一个人的,夜色正浓,树叶被冷风吹得呼呼直响,只是从甘泉殿到璃月宫这一小段的路程,都显得是那么漫长!她悄悄地从璃月宫的一个缺口爬了进去,却见自己住的屋子里给她留了一豆温暖的烛光,她推门进入,一张很旧却干净的圆桌上,有一个薄被卷,打开一看,是留给她的一碗饭菜!林寂往采萍的屋子里看去,这璃月宫的饮食一直都不足,这段时间虽花了银子,饭菜好了些,但量还是一样,这一碗饭菜却是从采萍和乐美人的嘴里省出来的!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吃着饭,她有爱着她的家人、有关心她的朋友,为了他们林寂觉得自己要好好的、平安地等着李泽回来,不管等多久!不知不觉,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林寂发烧了,这是她来到这个时空最重的一次,躺在床上烧的昏天黑地,乐美人和采萍吓得不行,她们没有药,最后还是林寂告诉她们去外面找些冰块泡到水里,用布巾给她降温。
“要不我去求求程大人吧!这一直烧着怎么行!”采萍说。
“行,你小心点!”乐美人说着坐到林寂身边,接替了采萍替她换着头上的布巾。
“娘……王爷他回不来了!”林寂轻轻地噫语着。
“唉!这孩子啊!”乐美人叹息伸手抓住林寂的手,好像这样能给她一丝安慰似的。这么好的姑娘,要是她儿媳妇多好,可是她也知道,她的洴儿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