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临走的时候,泽儿跟我说这边还有好几股势力在暗处,怕对你们不利,我想着就以我的身份,要是那边的人想动手,我怎么也能保着你们平安,我就不信,有人敢动我!”长公主指了指京城的方向。
“还有老夫在呢!”门外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老杜?”林寂听出来人是谁!
“什么老杜,就不能叫一声干爹吗?”来人正是杜岑。
“干爹!您怎么也来了!”林寂其实知他来意,心中很是感动。
“我也是想着,拼着我这条老命,怎么能保得住你的家人了吧!江湖人士那边我就没办法了,但京里的人总还是顾及我三分!没想到,被长公主抢了先!”杜岑说。“你这丫头知道了泽儿那边的事,肯定是要动身去洄州吧!这边就交给我们吧!”
“……”林寂看着眼前这二位,眼中一阵湿润。她伸手拉着二人,眼泪终还是没忍住。
“嫁了人,变得没出息喽!”杜岑说。“行了,时间紧迫,咱们也商量商量该怎么办!”
于是,在林寂的小书房内,林寂、齐珏、迅、林风、二舅、二舅妈、杜岑、长公主围坐在一张地图周围。
“雁门镇这地方想从中原过去,主要有三条路——最险却是最近的是翻越雁荡山这条,我们是车马队肯定过不去。最易行的就是衍州这条路,但在与洄州交界的地方分成二条,一条就是二皇子走的,虽略险要,并且路也窄,但是非常近!他说为了赶时间走了这条路,没想到被大雪封住,弄得车马无法前进又退不回来,也是说得通的!到时候顶多算是一个决策错误而已。另一条是官道,虽平坦,但比较绕远!”林风常年在外,洄州也去过几次,自然是了如执掌。
“官道的话,慢些走能否通过呢?”
“应该还是可以的!”林风也不是没有过大雪天去北地的经验。
“那等我们进入洄州地界的时候,就等于是在二皇子的眼皮底下了,恐怕会有意外!”林寂说。“但我们必须去!我就不信了!他敢对我们出手!”
“对!我就不信了!”迅说。
“能带上我吗?”图雅估计在门外站了一会了,此时见众人已有决断,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进来。“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而且我也放心不下父王!”
听她提起“百战王”,众人都沉默了,现在是二皇子上位,那这位王爷肯定是也凶多吉少。
“好,准备一下,我们这二天就出发!”林寂点头同意。“长公主,干爹、二舅、二舅妈这边就交给你们了,我会留一批隐卫保护大家的,如果出了实在无法处理的事情,能拖就拖,什么铺子工坊钱财什么的都不重要,保护好咱们的家人、朋友和工人!只要人没事,别的都无所谓!”林寂说。
是夜,林寂和迅带着青铜虎符去了洵州城郊一处深山之中。在一处林间小屋见到一位砍柴人,待送上一盒烫了青铜印的竹签后便秘密离开了。
某天夜里,迅悄悄地带了一队人连同大批物资车马队出了城。
待到天亮,来洵州送东西的钱宏程、荷州府和淮州府派来送物的伙计都准备都带着各自的车队从哪来回哪去。
待三队人走出洵州地界后,他们陆续找了僻静地方休息,然后一些路人慢慢融入这些队伍,又有一些人无声无息地离开。很快队伍里的人都替换成了另一批人,也就是林寂和迅召回的隐卫。
“钱少爷,一路小心!”跟在队伍里的林风拉了拉新做出来的防风防寒脖套,对钱宏程说,“后会有期!”
“风哥,一路小心!”钱宏程此时一身伙计打扮,留下这一句,便匆匆离开。
同样,菏州的队伍,齐珏与带头人道别后,带着车队改道北上。
很快三只队伍在淮州以北五十里会合。
“风哥!珏哥!咱们走!”林寂和图雅分别骑在马上在此恭候多时了!
队伍行进了二日,天便又开始下雪了,但好在积雪不深,车队虽慢但尚能行走。不出意外,半月左右可以到达雁门。
又行了几日,越往北温度越低,加上连日风雪,众人的衣帽围脖套等基本都冻在了一起。他们每天的出发和休息的时间都向后延一个时辰,待到了衍州境内,正好变成了白天在雪地上堆雪成屋,在林寂设计的睡袋里好好休息,晚上赶路。
“洵王殿下!”北境大营,负责军备的将官来向李泽禀报。“我们在城内向百姓征粮,可是百姓也实在没有什么存粮了。战前,北狄人以过冬为由向洄州的百姓购买粮食,因为往年也是这样情况,所以百姓除了自家需要的,基本都卖给了北狄人!”
“我们的存粮还能维持多久?”李泽问。
“如果缩减的话,可以坚持半月,如果正常供给,顶多七日!”
“这么冷的天气,不能缩减一半!这样,正常供给一日,第二日减三成!这样差不多可以维持十天!”李泽说。
“七弟,你有什么打算!”李澜知道李泽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大哥,我们这边艰难,是因为被围,而围我们的不是北狄人,而是大雪!现在我们就是想退,都不能退!据探子来报,此次带兵而来的,除了北狄二皇子还有一位军师,应该就是这个人懂得识风看天气,选了这个么时节来攻打北唐!而二皇子是杀了大皇子,囚禁了百战王和其它皇子,才能自己登上皇位,那么我们如果派人混入北狄王都解救百战王或者其它皇子,让他们后院起火,应该可以解了我们被困的局。”李泽说,这便是那日林寂讲给“围魏救赵”的故事。
“我去!”沈凌自告奋勇。“我们这到北狄王都就算是这天气顶多二日!”
“恩!现在也只能你去啦!”李泽说。
“报!”门外兵士大声禀告。“殿下,北狄人大队人马出现,正向雁门带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