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程默挺惨的!”李泽突然开口说。“我说说他们家的事你们不烦吧!”
“说吧!”林寂咬了口果子说。
“我也没亲眼见,都是别人说的!”
“别人是谁?”林寂问。
“有在宫里听来的八卦、有沈凌说的、也有淳儿桦儿说的!要不是看他挺可怜的,他们也不能带着他一起出来!”李泽又啃了个果子。“程默在学院里就没什么朋友,一方面是他的性格不讨喜,另一方面也是不少人都知道他家的事,有点瞧不起他。”
“他家的事?”林谧问。
“对啊,就是程子昱那些烂事!还有,他长得也不招人喜欢,对吧!你们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人长得好看就吃香,比如你珏哥!”
“王爷,你嫉妒!”林寂故意呕他。
“……”李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没事提他做什么。“程子昱和王家小姐的感情非常一般,顶多算得上是相敬如宾!但那王家小姐却十分爱他,一门心思都在丈夫身上,对程默也没那么关心,跟林姨完全不一样,她对你们不光是让你们吃饱装暖,而是十分贴心,对吧!”
“恩!”林谧点头。
“程默从小就是奶娘带大的,可以说是非常缺少家人和朋友的关怀!至于程子昱,礼部本来就是个很闲的部门,他却总是泡在宫里,要么在书局看书,要么到书局参与编书,很多人背后说他是悟了,离出家不远了!”
“哪有这么严重!”林寂不信。
“你想啊,这一转眼也十多年了,他除了程默和之前有的那个女儿,就再没孩子!那王家小姐可是很年轻的!淳儿跟我说,有的时候程默早上因为起得晚都不吃饭就去书院,在平常人家也许这不算什么,但他可是侍郎家的小少爷!这次他非要跟来,就是因为淳儿给了他一包糖!就是我过年时给淳儿的!他可能也是对这里有所向往吧!”
“家家都有自己的烦恼!”林寂说。
林谧在那“咔嚓咔嚓”的吃着果子,就听到背后有“悉悉嗦嗦”的声音。
“是谁在后面?”李泽问。
“七哥,是我!”李淳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李泽和林寂对视一眼苦笑。“上来坐!”李泽说。
李淳也爬上石头,“我没偷听到多少!”他小声解释。
“无事!”林寂说。“你很纳闷为什么谧儿会生那么大的气,对不对?”
“恩!”李淳点头。
“我可以告诉他吗?”林寂问林谧。
“可以,早晚都会知道的!”林谧说。
“我、静儿还有谧儿的生父就是程子昱,也就是程默的爹!”林寂说。
“啊!”李淳真是大吃了一惊。“真的吗?那把程侍郎告到衙门的人就是七嫂?”
“这事你都知道啊!”林寂意外。
“宫里的人大都知道的!”李淳说。“那……那个被程侍郎抢走的孩子就是谧哥哥了?”
“正是!”林谧说。
“怪不得!我……本来是想劝劝谧哥哥别生程默的气了,但这么看我还是别劝了!不知人间苦,莫劝人行善!”李淳一本正经地说。
“噗!”李泽、林寂和林谧看着他小大人似的,都笑了出来。
“我不生他气了,姐夫劝我,可以对他视而不见,却没必要气到自己,我觉得说得对!”
“说得对!”林寂说,“对了,明天我就动身去菏州了,你们在家要听王爷的话!”
“姐夫不去吗?”林谧问。
“我等京里来人把他们三个接回去,再去!”李泽说,“果子好像拿少了!”
“……”另三人无语。
“你们这就要回去了?”林谧对李淳还挺有好感的。
“还不回去?他们是偷跑出来的,京里还不一定会乱成什么样呢!”李泽说。
“……”林谧还真不知道他们是偷跑出来的。
“七哥,我可不可以也像大哥一样住到你府上,我肯定听话!”李淳央求!“七哥,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有家,我……”他顿了顿,他其实也有家,但那不过是住的地方。
“这事我做不了主!”李泽实话实说。“要不我找机会问问父皇!”
“那要什么时候?”李淳眼中闪过一道光,但瞬间又黯淡了。
“……”李泽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想骗李淳。
“我知道了,我会等的!”他说。
次日清晨,林寂带着迅和几个影卫动身去了菏州,快到傍晚的时分,他们投宿在了官道旁的驿站。只是过了约一个时辰,就有一队快马追了来。
“王爷,你怎么来了?京里人到了?”林寂一看来人居然是李泽。
“还京里的人呢!那三个臭小子跑了!”
“……”这离家出走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什么时候跑的?”
“吃了早饭,他们说昨天累了,要再睡一会!结果中午娘去叫他们,发现人没影了!”李泽快气死了。“我这一路连打听带问的,也没人见过他们!”
“他们估计是想跟着去菏州,肯定又是弄辆马车跟着,跑不了这么快!”林寂说。“真是让人操心啊!我们回去找找吧!”于是二人带了二个影卫沿原路往回找。跑出去一段距离便遇到了分头找寻无果的沈凌和一个影卫。
林寂一点也没说错,那三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果真包了些衣服和点心,趁没人留意从后门跑出林园找了辆马车准备跟着去菏州,但是他们没钱,只是用三套衣服,还有这几天别人送的一些小玩意作交易,好说歹说,装可怜加卖惨才找了辆破马车,出城没走多远,马车轮子就坏了,那车夫连骂带诅咒的把他们三个给轰走了!
“咱们又要用走的吗?”程墨哭丧着脸。“要不咱们回洵州吧!”
“要回你回,回去就要被送回京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才几天就回京,说出去都丢人!”李桦说着,脚下没停很坚定地朝着洵州相反的方向走。
“等等我们!”李淳和程默没办法只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