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下车走走?”文良玉满眼期待。
“你想去?”李澜问道。
“恩恩!我很多年都没有逛过街市了!平时,我连怡风馆的门都出不去!”
“……”李澜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好,那咱们下车走走!”
二人下了马车,文良玉就像是掉进花丛里的蜜蜂般,东看看西看看,这也想买,那也想买!没一会李澜和他的手里就大包小裹地拎了一堆东西。
“喜欢京城吗?”
“喜欢!”
“那良玉留在这里可好!你想住在我的庄子里或者再置个房舍都行!”
“李兄也住在京城吗?”
“不,过了中秋我便要回沪州府的!”
“李兄不在,我为什么要呆在京城呢?”
“那你和我回沪州如何?”
“可是去沪州我要做什么呢?我这样身份的人殿下还是少接触的好!殿下此次愿将良玉带到京城走这一遭,我已是万分感激了!”
“良玉此话便显得生份了!”李澜说,面上似有不悦。
“李兄待我好,我知道!只是良玉也深知与李兄身份有别!”说到此处,文良玉也不免伤感起来。“李兄,我们回去吧!”
“良玉玩得尽兴了吗?”
“恩!”文良玉回答的勉强,尽兴?他怕自己迷恋上这种自由自在感觉,再也不想回去了!
“明日我要进宫一趟,良玉若想出来玩,可以找人陪你!”
“好,明日再说吧!”
二人回府后,文良玉将在街上买来的小玩意和糕饼点心分给了宅子里的下人,很快便和众人都熟络起来。
翌日,他知道李澜要进宫,便没有缠着他学武,推说自己昨天玩累了!
待李澜离家后,他在宅子各处溜达了一阵,便去和昨天那位管家讲,他想出去玩。
“殿下出门前交待了,公子若想出去玩,尽可以去,出去需要用的银钱殿下已经放到公子卧房的柜子里了,马车车夫也都给您备好了!”
“好,多谢!”听他这么说,文良玉跑回自己屋子里,打开柜子一瞧,里面有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几套衣服,还有一大卷银票、一些银,还有一封信!不用看他也明白李澜的意思。这是要让他自己决定去留。他把信打开,见上面只写着几个字:“天高任鸟飞!”
文良玉笑了,他自由了!
以李澜的身份地方把自己从那火坑里捞出来,易如反掌。
文良玉坐在马车里,从小窗子向外望着天,今天的天气不太好,有点阴,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驾车的车夫还是载他们进京的那一位。
“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那车夫大哥问。
“大哥,再过二天就是中秋了,还麻烦你送我这一趟!”马车很大,只有文良玉一个人,他索性就趴在马车里,把头伸出去和车夫聊天。
“公子太客气了,我一个吃饱全家不饿,走到哪里都一样!”
“那我们就走官道,也不赶路,慢慢走,安全第一!”文良玉说,他身上现在带着不少银钱,走官道安全些。
“好!那咱们去哪?回淮州府?”
“不不不!”文良玉急忙地说,“咱们……咱们去沪州!”
“沪州府?公子,那路程可就远了,照咱们这速度得走小半个月!”
“无妨!”文良玉说。“劳烦大哥这时节送我,我给大哥双倍车钱!”
“那怎么行,都事先说好的!”这车夫大哥也是个实诚人。
马车就这样在官道上不急不缓地走了一天,入夜到驿站投宿,次日又再次出发。
文良玉一个人觉得无趣,加上马车晃晃悠悠地,很快他就在车上睡着了,正做着美梦,实然车一个急转,他后背“咣”地撞到了车箱上。
“驾……”车外传来大队人马经过的声音。
“公子,没事吧!”
“没事!”文良玉爬起来,从窗子向外一看,尘土风扬,穿着盔甲的骑兵从他们的小马车旁边飞驰而过。“这是些什么人?”他自言自语。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没错!一定是他!他自认为自己看人基本过目不忘,更何况是这个差点把自己逼死的人!
是李锋!
“他这是进京?”文良玉缩着脖子躲在马车里,猛然想起昨天李澜和他讲的话。
“早晚那江山也是我的!”李锋的声音如尤在耳。
“江山?”文良玉品着这二个字,再联想李锋那些天近乎病态的狂躁不安!是不是因为要发生重大事件,他的压力无处宣泄才导致的非正常行为呢?“难道他真的要造反?”文良玉大吃一惊!
他呆呆地坐在马车里,待那队人马经过,他对车夫说,“快,我们回京城!”
“啊?”车夫不解,这是折腾啥呢?
“咱们跟着他们,快!”
“好吧!”虽然不解,但车夫的任务必竟只是赶车的,雇主说怎么走就怎么走。
车夫驾着车调转马头,加快了速度。但他们是马车,人家是骑兵,怎么也不可能追上。跑了半日,时近傍晚,只听车夫说,“公子,那些当兵的在路旁的树林里休息呢,我们要不要绕过去?”车夫有些怕。
“一会听我的,你别说话!”文良玉在车里轻声细语地说,车夫觉得纳闷,回头一看,吃了一惊,这车里的俏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位姑娘。
“公……”
“什么公子,叫少夫人!”文良玉笑笑。
车夫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将马车放慢速度,文良玉指挥着他把马停到树林边的路旁。
“你在这等我!”他从窗户向外看了一阵,轻巧地跳下马下,朝一个男人走去。那人穿着和其它人略有不同,应该是个小头目之类,但官职肯定也不大。而且他观察了一会,这人绝对是贪财好色,脑子也不算太灵光的货色。
“站住!什么人!”二个小士兵对着文良玉喊道,引出不少人侧目,那些当兵的看到这么个美丽的妇人,眼睛都直了。
“军爷!”文良玉说,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小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