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屋里请吧!”那刘头将几人请进一间相对比较完整的房舍。进了屋子,他让人搬来三把椅子,又找来破布,给好好的擦了一遍!三人并没有嫌弃,各自坐下。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没有茶可以招待。”刘头搓着手指头说。
“刘头,你这一共有多少孩子啊!”林寂知道李泽的心思,便替他发问。
“孩子一共有三十多个,还有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乞丐!在南边的屋子里呢!”
“你们都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起先只有十几个人,后来大家都知道这地方有空屋子,不少乞丐流浪汉灾民都寻到这来,一来二去的,就聚了这么多人!已经很多年了,有的孩子是从小就被扔到我们门口的,我们就给捡回来养大了!”
“了不起!”林寂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些人!
“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给口饭,饿不死就得了!”
“我听说,当年官府想收这块地,就是被你们拦下了,那些人现在可还在此处?”
“大都不在了!有些死的,也有年岁大些,就离开这的!那些人里,留在这里的,现在就只有我和另外二个老的!”
“刘头怎么会和官府杠上?”
“我们好不容易找个地方住下来,凭什么他们说抢就抢?”
林寂和李泽对视一眼,百姓历来怕官家,因为这种原因冒死和官家为敌,这里边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大姐姐,你看我的糖人!”那小男孩举着个糖人跑了进来,亲热地靠在林寂身上。
“小六子,别往人家身上靠,看你脏的!”刘头陪着笑,急忙去拉那孩子。
“没事!”林寂笑笑,拉着小六子坐在她身侧。
“这孩子小,不懂事,姑娘别见怪!”
“没事,这孩子乖着呢,昨天还帮了我呢!”林寂说。“你叫小六子?”
“恩,因为我是初六的时候捡回来的!”
“呵呵呵!”刘头尴尬地笑了笑。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们怎么过冬啊!”林寂问。
“唉!当乞丐的,熬过一年算一年!”刘头说。
“刘头,我看您也不像是乞丐,为什么不去找点事做?”
“我要是走了,这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办啊!”
李泽低头不语,林寂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位公子和姑娘,您们也别太往心里去,哪还没乞丐啊!”金顺好心安慰。
“要不我们出钱把这房子先修修吧!”李泽说。
“可别!外一您修好了,再让人惦记上,又来撵我们怎么办?”刘头说。
“谁敢?”李泽语气微怒!
“谁敢?咱们府衙里现在是没有知府老爷,等到有了,还说不准怎么回事呢!”
“那这样吧,我家公子回去以后先给你们送些过冬的衣物!你看如何!”
“这倒可以,那我先谢谢这位公子了!”刘头说着站起身来,深深地行了礼,小六子也学着他的样子给林寂行礼,惹得众人一阵笑。
“那我们先回去吧!”林寂看了一眼李泽,见他轻轻地点了头。“其它东西过些天我们公子派人送来!”
“……”刘头再没说什么,眼里充满了感激,带着一群小叫花子将三人送出门。
“公子,你坐着吧,我驾车!”林寂看李泽心情不好,就对他说。
“也好!”
于是林寂驾着车,三人离开了鸿鹄书院。
“金顺是吧,今天辛苦你了!”李泽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他。
“这位公子,这哪行啊!您是大善人,我也就是跑一趟腿,哪能还要您的银子!”
“拿着!”这李泽掏出去的钱,肯定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家公子赏的银子,不要白不要!”林寂说。
那小二挠挠脑袋,接过银子,千恩万谢的!
将金顺送回饭馆,林寂便和李泽回了王府。
“王爷,有人跟着咱们!”林寂假装若无其事地说。
“无事!”李泽也从后窗看到了那些人。
却说那刘头,见三人离开后,就吩咐几个小乞丐跟着,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等了一会见那几个孩子跑回来了说,那辆马车最后进了洵王府。
“难不成真是洵王来了!”他心里想。自从去年底洵王处置了秦现那个狗官,王爷除了偶尔路过,从来没有在淮州长驻过。而且他听说那秦现是四王子的人,和这七王是政敌,那么他处置了秦现也并不能说明他就是个好人。可是今夏,听洵州那边来的人说,七王爷亲自去灭蝗赈灾,绝对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王爷。现在他又亲自微服到他们这个乞丐窝里,倒底是有什么意图呢?
“王爷,王府到了,请下车!”林寂知道他心情不佳,便故意逗他,学着平常车夫的样子伸出一只手给他做扶手。
李泽也不客气,派头十足地跳下马车,干脆抓着她手直接进了院子。
“王爷,不可这样!”林寂看到不少下人往这边看,就想把手抽回去。
“我说可就可!”李泽很牛a的扬了扬头。
“今天晚上我做几个菜给王爷吃可好!”林寂认命。
“当然好!不过先去沐浴吧!”
“噗!”林寂笑,也真难为他这个洁癖王爷,去那乞丐窝里坐了这么长时间。
二个各自先去沐浴更衣,然后就见李泽在书房里翻着一些卷宗!
“王爷洗的真快!”林寂感慨,同样是长发,这男人和女人洗澡的速度就是不一样。“王爷先看着,我去做饭!”
“恩!”李泽起身到她近前,拉着她的手,又想抱她。
“大白天的!”林寂提醒。
“安慰一下,我心情不好!”李泽撒娇似地说。
“哎哟,还会撒娇了!我做饭就是为了安慰王爷!”
“那是安慰我的肚子,抱一下是安慰我的心!”李泽赖皮。
“……”林寂还能说什么。“好,安慰一下我们王爷脆弱的心灵!”林寂拿他没办法,主动地抱了抱他。看他心满意足地又回到桌边继续看卷宗,林寂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可坏了,这家伙是李三岁不能再多了!”